恍然间，英磊终于想明白了什么。
……
文潇坐了很久，裴思婧就陪着她并肩坐了很久。
文潇不知道该对赵远舟有什么样的情绪，两种极端而激烈的情绪在碰撞。
她该恨他，可是...
文潇的手指用力绞着袖口，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视线随意落在某一处，不动了。
裴思婧伸手轻轻将文潇的手指从袖口处拨开，文潇这才注意到她的衣袖上已经沾了血迹。
裴思婧“你恨他吗？”
文潇抬头，看向裴思婧，两眼通红。
文潇“我知道他被戾气控制，身不由己，但他的确杀死了师父……”
文潇“可楚姩为了他牺牲，替他赎了罪。”
文潇“我不知道……”
裴思婧声音放得很轻，与她以往冷冰冰的声音很不同。
裴思婧“我也亲手杀死了我弟弟。”
裴思婧“阿恒被乘黄操控是身不由己，我身在崇武营不得不杀他也是身不由己。”
裴思婧“即使我最后知道了真相，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但我早就原谅你了。姐姐。”
文潇和裴思婧回头。
是裴思恒。
裴思恒在裴思婧身边坐了下来。
裴思恒“你和赵远舟，都是某种意义上的‘身不由己’，所以才杀死了自己的至亲之人。”
裴思恒“楚姩将我最后一缕快要消散的神识挽救回来，依附在木偶之上”
裴思恒“这可不是简单的法术，她消耗了起码千年的法力……”
裴思恒“施法的时候，她问我……”
裴思恒“如果继续让你的神识可以停留，有什么未尽的心愿吗？”
裴思恒“我说我想一直保护姐姐……”
裴思恒说完，看着文潇笑了笑。
文潇知道裴思恒是想宽慰她。
赵远舟与赵婉儿也如兄妹，她的师父也许会和裴思恒一样理解赵远舟被戾气所控制的不得已，也许赵婉儿并不怨恨赵远舟。
她呢？她能原谅赵远舟吗？
裴思恒轻轻地拍了拍文潇的背。
裴思恒“文潇姐姐，想哭就哭吧。”
裴思恒“我变成木偶的时候，一直哭不出来。”
裴思恒“因为木头没有眼泪。”
文潇的眼泪掉下来，她轻轻靠在裴思婧的肩膀上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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