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莱讨厌晚修的时候球胜狼被喊去开会。
蔚莱不舍地看着球胜狼拿着本子走出教室,愁眉苦脸。
沸羊羊啧啧摇头,欠揍调侃:“人家只是去开个会而已,你怎么跟死了人一样?”
蔚莱头也不抬给了他一巴掌。
翻到今天作业的页数,蔚莱抱头叹气,又给了沸羊羊一拳。
沸羊羊吃痛:“打我干吗?”
蔚莱摇头,语气悲伤:“失去了球胜狼,就等于作业失去了答案,懂吗?”
沸羊羊似懂非懂。
他看了眼科目又看了眼题目,口气纯真:“不懂,今天我听课了。”
“……”
“臭羊滚远点。”
沸羊羊耸了耸肩,转过头,倒也安静写作业了。
蔚莱笨肯定是不笨的,就是懒。
纯懒。
加上性格原因,步骤过多的题蔚莱干脆放弃,什么狗屎题目还想让我给你耗时间。
风扇在头上转着,蔚莱坐在靠窗的位置,即使不在风扇的旋转范围也有自然的特别恩惠。
第三次把吹乱的试卷捡起来,蔚莱有些烦躁,关窗不行,会引起众怒,不关窗她貌似会被吹死。
蔚莱打了个哈欠,正巧外面刮进来一阵风,几髻发丝差点被含进嘴里。
蔚莱怒了。
只敢怒一下。
在脑子里规划好明天补作业的时间,蔚莱心满意足点头,不太放心地睡过去。
蔚莱睡眠很浅,旁边有脚步声渐近她就瞬间抓起笔,在课本上乱写一串。
在看到空了的座位坐下人后,蔚莱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保持趴桌的姿势转头。
一杯奶茶放在桌子上,大大减少了蔚莱的视野,从这个视角,她只能看到球胜狼,其他同学被糊成背景板。
球胜狼背一直都很直,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的时候,都会给人一种这家伙是十成十的好学生的感觉。
相比之下,吊儿郎当的蔚莱更容易被当成对比对象。
“开会说了什么?”
球胜狼没说话,把几张刚整理好的白表递给她。
蔚莱伸个懒腰,总算是坐起来了。
球胜狼高一的时候就加入了学生会,后来各个比赛中崭露锋芒,一跃晋升副会。
论消息灵通性,球胜狼比食堂阿姨还好用。
蔚莱大概看了下,就是这学期的活动安排表,跟高一的差不多,但碍于学习压力,有几个悠闲的被pass掉了。
校庆日,文艺晚会,笔墨飞扬绽青春,云旦晚会……
蔚莱眼一亮,指着笔墨飞扬绽青春的报名表:“我要参加这个。”
其实这个是班主任选的。
但慢羊羊作为他们的班主任,次次都是把报名事情交给球胜狼去管理。
球胜狼没感觉有什么意外,蔚莱的语文可谓是全校拔尖,文笔自然是不错的。
“随便,自己写。”
“哦。”
笔袋早被蔚莱塞回书包,懒惰成性的蔚莱是不可能大费周章再拉开书包拿的,所以……
“笔借下。”
手中的笔突然被抽走,球胜狼垂下眼,透彻的眼眸倒映一条勾。
手还保持拿笔的姿势,只是拇指的位置移了移,掐进食指甲旁边的肉。
“嘶。”
还笔的时候,蔚莱注意到那条格格不入的勾线。
“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球胜狼眨了眨眼,没说话,想要接过笔。
指尖还没有碰到笔身,笔身却灵敏一动,笔墨在试卷上多停留了两条直线,变成一个笑脸。
“喏。”
蔚莱把笔放在桌面上,把脸埋在手臂里。
即便如此,球胜狼还是可以看见她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的星光。
说不清是什么的异样感受,有些虚渺的,半真半假的,轻飘飘的东西落在心尖,不偏不倚地撞击他触及不到的位置上。
球胜狼那回笔,在笑脸旁边写上正确答案。
见球胜狼真的没有发火的迹象,蔚莱轻哼一声,称心如意地阖上眼。
夜晚的些许凉意携夹皎洁的月光,孤寂交绵,在从半空中坠落,被装满心事的人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