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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医务室短暂的休息。
窗外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夏季的雨天是闷热潮湿的,但还好医务室里开着空调。
祁彻张极。
张极嗯?
少年无聊的低头盯着脚尖,闻声抬头朝少女看去。
祁彻偏着头,在看窗外的小雨。
祁彻我们在暑期是不是见过?
祁彻也是在雨天。
老师早就离开,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挤在边角的长椅上,彼此都可以听到对动那温热的、不断跳动着的心跳声。
张极对,我也记得你。
少女沉默半刻,很轻的哼笑了声,面庞溢上心酸。
张极后知后觉说错了话,回复对方以一句同样很轻的对不起。
雨声轻轻,心跳轻轻。
若往事也如这般轻松好了。
心一阵绞痛。
…
张极学着祁彻看向窗外的雨。他觉得这样的气氛很奇怪,可只要他与祁彻在一起就会有这般的感觉。
悲凉,像心脏上长着一层潮湿的苔藓。
他见过少女两次的狼狈,心里也不觉得奇怪了。
明媚但忧郁,坚强却脆弱,这些感觉彻底的割裂又荒诞的交融。
该用什么的心情与态度去对待她?
祁彻不痛了,走吧。
祁彻起身,簌簌的衣服摩擦声占据空间。
张极也紧跟其后。
张极马上放学,你要不然直接回宿舍吧?
祁彻不了,你回去吧。
出医务室,雨也停了,热空气翻涌着。
两人分道扬镳。
…………
拿到请假条的祁彻站在侧门的避风口,刚好可以看到张泽禹的教学楼。
书包里日常备着廉价粉底液,等待张泽禹的时间她刚好将所有伤口遮挡的严严实实。
高一的班级开始陆陆续续的放人,张泽禹的身影也出现在祁彻视线。
少年带着黑口罩,过眉的刘海被随手撩在头顶漏出饱满的额头。不知道在大热天穿校服外套的意义在哪里,衣口大咧咧的开着,双手揣在兜里,看起来当真潇洒纨绔极了。
祁彻你爸来接我们?
张泽禹嗯。
惜字如金。
沉默的空气浓稠,祁彻是无力打破,张泽禹则是无心。
坐上高调的宝马车,除了刚上车时的那一句叔叔好,祁彻也学起来张泽禹的难开尊口。
“彻彻,听说你考进理科班重点班了啊?”
张父开着车唠起家常。
也算是个家。
祁彻是的,叔叔。
“哎嘛呀,这真优秀,重点高中考进尖子班是真不容易啊。”
祁彻低头闷笑一声算作回应。
“小宝,虽说你叫人家姐姐,但你俩可是同岁昂”
“这新学期才开学第一天,以前当凤头就争取别在重高当鸡尾。”
张泽禹亲爹啊,你咋这么会损你儿子?
祁彻噗嗤一声,转头正面对抗着张泽禹黑臭的脸色。
张泽禹翻了个狠狠的白眼。
切。
也就仗着老爹是个女儿奴了,有什么了不起。
车内的气氛缓和,祁彻与张泽禹无硝烟的眼神战还在持续,而张父则眼神慈爱的通过透镜看着两个孩子,时不时笑几声捧场两个孩子的幼稚拌嘴。
时间长,时间快。
…
车缓缓驶入一个高档小区的大门,停至专属车位后早在车位旁等候多时的管家恭敬的拉开车门。
“小姐,请下车。”
过够苦日子的祁彻以前来时还会拘谨、不知所促,但现在她到也开始学会理所当然的享受。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些不属于她。她是客人。
入户。
祁彻妈妈。
祁彻看着坐在落地窗前静静眺望江景的母亲,心中苦涩更深。她比任何人都想念妈妈。
祁母彻彻宝贝!
祁母听到声音,侧头看到是谁后将手握的茶水随手塞给佣人,奔向祁彻将其拥入怀中。
而祁彻将拥抱更紧密。
祁彻很想你,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