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入八方街,车内四周挂着精美的丝绸帐幔,香气氤氲。
蔺窈着白如雪的狐裘斗篷,手捧着一只精致的暖炉。乌黑的青丝挽起用一只弯月簪子固定,还有几缕散在额前,即慵懒又不失优雅。
即将宫门选亲,旧尘码头之上已经有宫门的人挂着大红灯笼,人们也是议论纷纷着,很期待的这次选亲的新娘们。
玉竹蔺娘子,要采买的东西都齐全。这雪又开始下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玉竹把拉着帘子的手收了回来,冻得通红的双手伸到火炉前。
蔺窈那便回去吧。
马车再次缓慢向前驶去,正当她准备闭眼假寐时。车外一阵混乱,嘈杂之声。
蔺窈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玉竹轻轻扶着蔺窈,两人缓缓拉开帘子向外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前方停靠着一辆马车,那正是宫门独有的标志。
蔺窈玉竹,你去前头看看是什么情况。
玉竹领命后,轻盈地下了马车,稳步向前方的马车走去。
另一边,被拦截下来的是宫子羽。一人一马挡在他们面前,眼前之人似受了很重的伤。
“告诉唤羽少主,新娘里....有一个.....无锋刺客...”
话音刚落,从后面跑过来的玉竹正巧听到,忍不住惊呼出声。
宫子羽和金繁回头看去,但此时救命要紧,宫子羽从衣袋里取出一枚药丸塞进那人的口中。
宫子羽你立刻将他送回宫门医馆,去找宫远徵,看看有没有办法解毒。
金繁好。姑娘烦请回避,今日之事不可声张。
金繁见那姑娘还站着未动,便开口说道。玉竹回过神来,行了一礼。
玉竹羽公子,金侍卫放心。我不会多说的。
宫子羽你是宫门的人?
玉竹我是角宫蔺姨娘的侍女,今日来采买的。
是蔺窈。
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马车,只见车帘轻轻掀开一角,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带着几分好奇向外张望。
宫子羽回过神来,沉声吩咐金繁前去办事。与此同时,玉竹也悄然返回了马车中。
蔺窈玉竹,是何事啊。
待玉竹回到马车上,蔺窈便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玉竹有些纠结,毕竟答应了羽公子的。但又想着自己和蔺娘子都是宫门之人。想来该是无事的。
玉竹是羽公子的马车。有人受了重伤,传话说新娘里有无锋的刺客。
无锋刺客。
蔺窈知道无锋是宫门的死敌,宫门内部遍布岗哨暗堡,且常年戒备森严,昼夜换岗,从不间断,族外之人很难进入。
选亲是能进入宫门最好的时机,无锋怎会放过。
玉竹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角公子啊。
蔺窈我想执刃和唤羽少主会处理的。
夜色悄然而至,一盏盏大红的灯笼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旧尘山谷的入口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毕竟是二十年一次的宫家选亲的日子。
新娘们乘坐着小船慢慢的靠岸,在仆从的搀扶下走到岸边,等来的却是一只只箭对准了她们。
宫子羽和金繁站在山谷之上,看着下面手无缚鸡之力的新娘们,她们只是被选择的无辜少女们,就因为藏了无锋的刺客,就要面临生死考验。
他于心不忍,却也无计可施。
角宫院中。
蔺窈慵懒地倚靠在躺椅上,四周静谧无声,廊间并未点燃灯火。唯有那轮明月,温柔地将银白色的光辉倾泻在她的身上。
玉竹轻轻从屋内取来狐皮大氅,细心地披在她的肩上,眼中满是关切之情,柔声说道。
玉竹蔺娘子,外头冷,早些歇息吧。
蔺窈好。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安神熏香,蔺窈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想到要为宫尚角选正房,她清醒地感受到心里那份难以言喻的难过与不安。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昨夜的情景,那温柔而亲密的瞬间仿佛触手可及,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