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于雪雾中呼啸而过,大雪覆盖了青砖,院中的梅树的枝丫在窗前摇曳。屋内炉火熊熊,隔绝了外面的冰天雪地。
玉竹蔺娘子,徵宫送来了补药。
玉竹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蔺窈放下手中的书籍。
蔺窈进来吧。
她说话声音很轻,只这几个字就让她不住的咳嗽。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红润,倚靠在榻上只盖着净白的斗篷。
玉竹端着药走进屋内,将补药吹凉了递到她嘴边。这药很苦,她蹙紧眉头,犹豫再三还是喝了。
玉竹蔺娘子,已经喝了好些天了,也不见好转,要不要玉竹去跟角公子说。
蔺窈摆了摆手,继续拿起一旁的书籍看了起来。见玉竹仍是满脸的担忧,她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但还是看起来很是憔悴。
蔺窈无碍,只是没休息好罢了。玉竹,外面雪可停了。
玉竹了然,上前替她披上了净白的斗篷,走出了屋。
她身形赢弱,感觉风吹就能倒下似的。玉竹来到她身旁扶着,来到庭院中有一棵梅花树开的正好。
蔺窈伸手去触摸那鲜艳欲滴的梅花,雪下过后的阳光透过她的指缝照在脸庞,显得更加透白,似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这阳光之下。
蔺窈玉竹,帮我剪下几枝放到房间里去吧。
角宫里很少种花,宫尚角并不喜欢。但还是允许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他外务繁忙,鲜少会来这。
虽已和宫尚角成亲,但身份低微只为妾室。此次宫门选亲还会再为夫君选正房。
宫门最看重子嗣,偏偏自己身体不争气。夫君对自己也并无多深的感情。
入夜,玉竹放好了热水,又加了调理身体的药材。蔺窈背靠着浴盆,药材在热水的浸泡下散发出淡淡的药香,这让她的身体感到一股温热的暖流。
蔺窈你出去吧。
她摆手让玉竹走后,独自闭目养神。这药浴是远徵特地给她调配的,说是能安神。
房间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蔺窈深深呼了一口气,试图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走动的声音。
蔺窈玉竹,帮我穿衣吧
她自然而然以为是玉竹,但当拿着衣服的手伸到眼前。那是一双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她转头看去,正巧与对方的视线相撞。
是宫尚角。
蔺窈你怎么来了。
宫尚角我让玉竹来伺候你。
他没再多言,玉竹很快进来替她更衣。蔺窈早习惯宫尚角面冷无言,并未太在意。
待她收拾妥当出去,便见宫尚角坐在床榻之上。玉竹见状也识趣地离开了卧房。
蔺窈夫君,妾替你更衣。
宫尚角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站着,任由她宽衣解带。
宫尚角过些日子,我出宫门办事。选亲的事…
蔺窈妾知道,执刃夫人已经吩咐我了。
想到前几日,执刃夫人雾姬对她说的话。
“你身体羸弱,至今未有子嗣。你知道,宫门最为看中子嗣。此次的选亲,执刃说要为尚角选个正房。”
蔺窈没有说话,脸色却是逐渐下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很勉强。
雾姬夫人握紧她的手,没再多说。
宫尚角歇息吧。
他握了握她的手,蔺窈才慢慢缓过神来。
很久没有这样同床共枕了,她感受到胸口肆意的激荡,又期待又紧张。
宫尚角的手在她腰间摩挲摩挲,蔺窈不自觉的战栗,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茧。
宫尚角你很紧张。
确实。
成婚两年,床笫之欢却屈指可数。宫尚角外务繁忙,时常歇在书房。
蔺窈没有,只是有些冷。
宫尚角把下巴抵在她的脖颈处,衣衫半解。手上动作未停,悄声低语。
宫尚角可是你身体很烫。放心,我有分寸。
蔺窈转头看向他,唇上一阵温热的触感,带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
她身体的酥麻席卷全身,不自觉的抱紧了宫尚角,呼吸交织的两人,逐渐淹没了神智。
翌日,待蔺窈醒时,身旁已空无一人。玉竹端着热水进来,服侍她洗漱更衣。
玉竹宫二公子对还是很关心蔺娘子的,一早便吩咐了厨房准备补身子的膳食。
蔺窈正揉着腰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沉默良久,才对玉竹说道。
蔺窈玉竹,备好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