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简时安在路灯下面找到了正在抽烟的萧队。
那时的萧队,正靠着路灯,嘴里叼着个烟,恰巧在简时安找来时,刷到一个搞笑视频,嗞着个大牙傻笑,没看见他。
“萧队。”简时安在他面前站定,凉凉地喊道。
听到这声音,萧近下意识一抖,嘴里的烟差点掉下去,僵硬的抬起了头,入眼便是一脸阴沉的简时安。
“萧队。你可让我好找啊。”简时安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
“哈..哈哈...,小时啊,那个,没忍住就出来抽了个烟嘛。”萧近结巴道。
“亲爱的萧队,请问,您什么时间出来的呢。”简时安的脸色仍然黑如锅底。
“啊,那个,就,那会出来的啊....”萧近看了眼时间,打着哈哈,“就,也没多久。”
“如果你是指你在八点出来的话,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所以,你是说你在这,抽了,两小时,的烟?”简时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是吗,萧队。”
“好的!我现在立马回去!”说完,萧近转身一溜烟的跑开了。
简时安看着颇有些无奈,入队这几年,都是萧近带着他,感情算是很深厚的了,只不过就是每次出门都忘带手机,刚开始简时安不清楚,联系不到他人,吓了个半死,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狂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想到萧近正好路过看见了他,笑嘻嘻的朝他打了个招呼跑过去一问,原来是没带手机。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等简时安和萧近一起回去时,才发现沈星树不见了,又开始了找人,又找了半个小时才把人给找到。
时间回到现在,我坐在办公室里和他们面面相觑,气氛死一般的凝固。
“小时,这谁啊?”萧近凑到简时安耳边小声的说,“萧队,这不是你让我找的人吗,就是你说,这个人他跟案件可能有点关系的那个啊?”
“哦哦,对,我想起来了。”
他们真的以为我听不见吗。
“咳咳,那个,放心啊,就是呢,叫你来做个调查,没别的事哈,放松放松。”萧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个,真的大可不必。
随后,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了张纸,坐在了我的对面,
又从衣服口袋里拿了只笔出来。
“姓名。”
“沈星树。”我如实答。
“年龄。”
“25。”
“职业还有住址。”
“心理医生,住在思源小区14栋504。”
听到我的回答时,他挑了挑眉,似没想到我是心理医生。接下来又是一些无聊的问题。知道问到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萧近把笔放了下来,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呃....那什么,死者是谁?”此话一出,空气仿佛有一瞬的停滞。
简时安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你不是说你了解过吗?”
“只是听说过老城区那死了个人而已.....”我有些受不住他们盯着我。
简时安无奈他了口气,“那我给你说一下吧,死者叫凌念,十年前在老城区住过,然后失踪了,直到现在才找到。”
“凌念....”我在大脑内搜索着与这人相关记忆。
凌念...凌念!竟然是凌念!
原本我父亲是一位公司的老板,公司规模不大,但生活还算富裕,母亲是父亲在一次谈合作时投资方的女儿,很俗套的剧情,两人一见钟情,对方看父亲情况还算可以,又架不住女儿恳求,就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后来就有了我。不过好景不长,父亲投资的一个项目出问题了,导致资金短缺,公司运转不起来,最后把住的房子卖了,也没能拯救过来,没钱只能搬去了老城区,父亲倒是乐观,觉得努力还能东山再起,可母亲从小养尊处优,那能接受得了住在脏乱差的环境,和父亲离了婚,回娘家去了。她什么也没带走,包括我。
凌念,就是那段时间住过来的。据说好像也是做生意的,她父亲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把他的公司弄破产了,不过她倒是运气极好,父母都很爱她,没有离开她。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身穿红色连衣裙,绑着红色蝴蝶结,像极了一个公主。
“你好,我就住你隔壁,可以交个朋友吗?”幼年时的我应当是问了这么一句。
她一把拍开我伸出的手,满脸嫌弃,“我才不要和你这种人做朋友,臭烘烘的,穿的什么衣服,你不会是乞丐吧?”说完,她哈哈笑了起来。我呆楞在那,闻了闻身上的衣服。
真的臭吗?
我能很快适应没有钱拮据的日子,可凌念不行,老城区房子隔音实在不好,每次晚上,总是能听见她和她父母争吵。
“到底还要在这里住多久,我不要住在这了,这里就跟贫民窟一样!”她尖锐喊声仿佛要刺破耳膜。
而她的父母总是很卑微,“念念,马上,爸爸承诺你很快,很快咱就可以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