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了很多东西,可能和新换的安眠药有些关系,效果其实还挺好的,吃了之后大概15分钟就起效了,头脑发昏,木讷,昏昏沉沉,甚至走路都有些许不稳。但是睡着之后会做很多很多梦,噩梦,受到惊吓却因为一些东西而醒不过来。
上周把一只毛绒小熊割坏了,肢解了,又划了几道。棉花翻在外面,眼珠子都掉了,嘴被割成夸张的笑容,还含着半截刀片。第二天把它缝了缝,其实我是可以把它缝的正常些的,但是我不想。我用最粗的针,最硬的线,黑色的线绕在它的躯干上,扎进去,深入皮肉。缝好了,很狰狞,又用红墨水染了染,更狰狞扭曲了。刀片拔出来了,会伤到人,棉花染成了红色,扎眼的红,扭曲的黑线,有人说感觉小熊很可怜,我倒是觉得很满意。
心理咨询师给我做了催眠治疗,探寻潜意识。被催眠的时候是很舒服的,意识一点一点下沉,一点一点深入,我可以待在我喜欢的地方,我的灵魂也有了归宿。只有我自己,没有任何干扰,没有外人的突然闯入,没有各种事情的焦头烂额。她教会我如何进行简单的自我催眠用来放松。所以那天中午,我回到了我自己的领地,回到了我喜欢的地方,我回去了,我成功了。当时我好困好困,就睡着了。
但是我好像只能维持一小会儿。没过多久,就又开始半梦半醒了。
原来自然入睡是可以这么舒服的呀,是缓慢的,循序渐进的,是愉悦的,怀着轻松的心情。不是大脑的突然宕机,不是断崖式的下坠。
但是只是维持了一小段时间。
我很难过,因为让我感到舒适的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精神世界罢了,我终究还是要醒过来,回到现实世界,回到这个让我痛苦的地方。
睡眠对于我而言,就是一颗甜蜜的毒药。
我想要永远永远的睡下去,不再醒来。
但是我不是撒旦,我只是一直可悲的羊羔。
我无法做到。
最近几天一直在做噩梦,梦到自己回到了那个吃人的魔窟。这次,来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借读生,我很害怕,害怕我自己的处境会更加糟糕。
那里考试了,听说考得差的人会有很可怕的惩罚,明明我在认认真真答题,但是结果仍然很差,我是最差的那个。
疼,疼,疼……
好疼啊。
我的肩膀,好像裂开了,横着的,几乎要断开,又似乎有人将我的肩膀用线穿了起来,黑色的,铁丝一样的。我的关节都断开了,又似乎都被拿铁丝一样的东西穿了起来。
好疼,好疼……
好绝望。
我不想再这个梦里继续了,求求了,无论是谁,请让我醒来。
我好疼,好想哭,没有人能帮我,他们都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没有人帮我,没有人。
他们在笑,笑我的狼狈不堪,笑我的滑稽,笑我的失败。
我好像被做成木偶了,我无法掌控我的四肢,器官,我无法调动我的神经。
他们还在笑。
我很想很想把他们全部撕碎,用刀划开他们的动脉,看着鲜血喷洒一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血雾蒸腾着。将他们的嘴撕扯开来——不是爱笑吗?
我好像真的那样干了,我站在血泊之中,手中是一把刀,身旁是人体碎片,浴血而出。
我好累。
我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