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还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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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展昭房内，三人仍不肯离去，此刻的展昭想必最安稳吧，七星海棠会让人死于美梦之中，也算是，少了许多痛苦。

白玉堂忽闻门外有动静，立即警觉，该不是有人趁开封府空虚，夜袭行刺吧，他提起画影冲出房间，包拯随之而后跟了出去。

“什么人，胆敢夜闯开封府！”白玉堂拔刀指着面前蒙面刺客，待看清他手中佩剑，心中一惊，玉面人！

“白玉堂，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包拯的人头我今天要定了！”那人说罢提剑朝白玉堂刺去。

白玉堂翻身躲开，与那人打斗在一起，只因白天被反噬，伤还未愈，几时回合之后就有些体力不支。

“白玉堂，你不是我的对手，只要你让开，我也不会把你怎样。”

“除非你离开开封府！”白玉堂喘着粗气，提刀继续与玉面人交手。

又继一番交手，白玉堂左肩中了一剑，嫣红的血液染红了素白的衣裳。

“你已经输了，再不让开，我就杀了你。”他提剑指着白玉堂。

白玉堂捂着左肩，站起来，挡在包拯身前：“白玉堂今天就站在这儿，有本事，就杀了我。”

正当黑人提剑刺过去时只听锵啷一声长剑出鞘，那黑衣人的剑被打挡开了。

“展昭在此，休伤玉堂！”他手持巨阙，与那蒙面人对峙。

“展昭，真是小瞧你了。”那蒙面人是惊讶的，没想到展昭还能动武。

“猫儿……你……”

“玉堂，快带包大人回屋，不要出来。”展昭已是强弩之末，也许是拼着最后的意志清醒过来的。

语毕，展昭便提剑攻向那黑衣人，他甚感差异，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保险起见，还是走为上策。

展昭见那人逃了便再也支撑不住，也幸亏那人逃的早，他巨阙抵着地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登时兀出口血。

“猫儿！”白玉堂冲出来抱着展昭的身体，见他脸色惨白，嘴角的血流不止，心情悲痛，泪顺着脸颊落下。

“为什么……”

展昭疲倦的撤出一抹笑容，他现在只能靠在白玉堂怀里，他伸手抹去白玉堂眼角的泪水。

“世上可以没有，展昭，但，绝不能，没有，包大人。”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虚弱的可怕。

“我不要你死，展昭，你听见没有……”白玉堂哭的像个孩子，他握着展昭的手，除了四个哥哥，展昭在他心里，已经是唯一的挚友了，现在，他要亲眼看着展昭死。

“玉堂，别难过，咳咳……”，“展昭有幸，认识你。”

“不，悔……”

展昭累了，他真的累了，或许支撑他一路我走来的信念就是包大人，跟着包拯惩奸除恶。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是棋子，也是弃子，可现在，他觉得很开心，他是有遗憾的吧，刚有了像白玉堂这样的挚友，自己却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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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杰村落日山的山脚下，一身着翠竹色长衫，带着白色斗笠的青年站在墓碑前，他望着上面刻的字“兄 展鹏 母 林展氏 之墓”轻叹了口气。

“混账小子，你哥活着呢，竟把碑立起来了。”

大半夜的，也没个船夫，什么时候才能到开封城呢？他原是想直接御剑过去，但顾虑着师父的话，还在犹豫。

“算了，大半夜的没人看见，就不算有人知道我会武了。”

但是他的佩剑好像……被师父扣下来了，罢了，轻功过去也一样的，慢一点而已吧。他刚到开封城，轻功越过城楼，地方还挺大，就是不知道开封府在哪儿。他只好东蹿西蹿的找，总算是找到开封府了，他看开封府旁边就有一处别院，昭雪院。

“大半夜的，开封府的人不睡觉么？”

他看见卧房里还亮着灯，足尖一点，跃上房顶，揭开一片瓦，正巧看见里面的情况，三个人哭的可伤心，正奇怪着，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坏了，这不是展昭吗？

他轻轻放回砖瓦，从房顶跃下，殊不知这惊动了白玉堂，不多时面前就多了把刀指着自己，他很快的隐去内力，和一普通人无异。

画影刀，原来是白玉堂。

“白五爷竟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下手么？”

“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白玉堂绝不许任何人再来打扰展昭。

“我滚出去，谁来救人？”

那人此话一出白玉堂立刻收起了刀，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否靠谱，可这是唯一一个出现说能救展昭的人。

“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不要与我计较，兄台既能救人，就快些进来吧。”白玉堂将人带了进去，这人带着帷帽他也看不清面容，但也没过多计较什么，为今之计除了选择相信，白玉堂没有任何办法。

“真是不让人省心。”那人查看展昭情况之后嗔怪的说着，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株干枯了的药草。

“这是还魂草，拿去研磨成粉，热水冲泡，给他灌下去，白天就能醒了。”

“这……当真？”白玉堂接过药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第一次见面，一不知道他姓名，二不知道他长相，三不知道他哪里来的。

“他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我拿出来的是毒药，他吃了又能怎么样？我有必要骗你？有必要去害一个将死之人吗？”

白玉堂攥着草药，只能选择相信这个人，拿着草药走出了房间。

“你们看什么？他欠我的，我找你们讨回来，还魂草千金难换呢。”他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开封府哪里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呢？只能去求仁宗了，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偌大一个开封府，不能拿不出银子吧？”他透着帷帽奇怪的看着包拯和公孙策。

“义士有所不知，开封府每年都有捐款，除此之外公孙先生也尝尝为穷苦人免费医治，故而……”包拯自己也有些难以启齿，自己两袖清风，如今确实拿不出多少银子。

“算了算了，逗你们呢，我该救他的，天经地义的事情。”，“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别告诉他我来过，随你们扯什么话。”他说完就离开了昭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