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这位画家的今期作品,这届联合画展的六位画家……”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从不远处走来一队在讲解员带领下参观画展的游客,此时正走到了一幅画前停下脚步。
“这位画家,沈翊——”
慕晚竹“诶?”
慕晚竹忽然听见沈翊的名字在讲解员的口中出现,一时间有些好奇,停下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沈翊总觉得这样站在旁边听到别人用这样官方的语气夸赞他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抬手扯了扯慕晚竹的袖子:“小竹,走吧。”
但慕晚竹本人却听得津津有味。
慕晚竹“听听嘛,我还没听别人正经介绍过你呢。你怎么没说你的画也在这里啊?早知道我就来看看了。”
“主要是因为……”
沈翊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不是那种会自卖自夸的性格,所以自然也不会主动和慕晚竹提这件事,邀请她的本意也是因为她对这些感兴趣,沈翊想尽可能地给她提供些了解这方面的渠道。
“或许是因为历尽了生死,心境宛如画作一般宁静淡泊……”
讲解员带着参观者慢慢离开,沈翊和慕晚竹这才走到那幅画前观赏。
慕晚竹“诶这幅画当时……”
慕晚竹正准备转头询问一下沈翊当初画这幅画时在想什么,然而一转头却发现一名身形瘦高、带着眼镜的男人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在他们身边停下了脚步。
慕晚竹看向沈翊,向他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沈翊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认识这个人。
慕晚竹(眼神)你也不认识啊?
沈翊:(眼神)不认识啊。
慕晚竹(眼神)那我们走吧,别在这停留。
沈翊:(眼神)ok
就在两个人你来我往地用眼神传递信息、正达成协议准备离开时,一旁的男人忽然开口了:“可惜了。”
慕晚竹听见这三个字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这家伙在说什么。
慕晚竹“可惜了是什么意思?”
那男人好像才意识到是慕晚竹在说话,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是说我觉得这个画家有些可惜。”
沈翊一时间也来了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画越来越依靠技法,虽然很成熟、也包含了理性思辨,但是却少了……”男人望着画停顿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敏锐的认知和澎湃的激情。艺术家是依靠感知来表达世界,他却用理性和边界束缚住了自己的感知力。”
慕晚竹听到这里觉得不对劲了,下意识地将沈翊挡在了自己身后,看向眼前的男人。
慕晚竹“你很了解他?”
沈翊一顿,目光落在慕晚竹微微挡在她身前的手上,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沈翊能感觉到。
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危险性,不是贬义的那种危险,就是……深不可测的那种危险。
但是男人听见慕晚竹的反问却摇了摇头:“不认识,我只是在通过他的画了解他这个人。他是个天才,如果没做警察,可能也会是个犯罪天才。”
他最后那几个字让慕晚竹听了有些不爽,在她看来犯罪天才可并不是什么好的形容。
于是她轻轻笑了,未置可否。
慕晚竹“说不定呢,不过他之所以成为警察而不是一个犯罪天才,是因为他的选择,不是因为他只能成为警察。”
男人听见这句话终于再次转头看了慕晚竹一眼,那个眼神略带深意,但慕晚竹目光的攻击性同样不弱,两人只是一瞬的对视就仿佛进行了一场无声的交锋。
“是吗?”男人轻轻笑了,转身离开:“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