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比试

第二日，七脉会武，如期而至。

盛大广场上，上千弟子齐聚于此，大家都翘首以盼，等待第一轮比试的开始。

兑字台附近，曾书书追着张小凡，嘴里喊着：“小凡你就考虑考虑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相信我，绝对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张小凡态度严肃，坚定地拒绝道：“书书，小灰是我的家人，不是宠物，所以你明白了吗？”

曾书书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师兄我呀，不要行了吧……但我给抱抱总没事吧？”

他盯着小灰的眼神，就像那些嗜钱如命的看见了金子一样。

“比试快开始了，小灰我也管不住它，你要是有能耐让它跟着你，抱多久都无妨。”张小凡说完，便朝“兑”字台走去。

小灰跳到地面上，大大的眼睛四处张望，时而挠头，时而抓背，最后瞄向曾书书。后者温和一笑，小灰却没给好脸色，吐吐舌头就撒丫子跑了。

“哎呀，这年头，猴子都能溜人……”曾书书摇着扇子，缓步跟上。

到了兑字台前，这里人挺多，因为重头戏还没开始，大家闲着也是闲着，都围过来瞧瞧这位昨天震惊全场的青年有何能耐。

“欸，你们还记得上个月那场奇观吗？”

“当然，谁能忘记？简直就是永生难忘！我都不敢想象，那是何等的绝世高手才能挥出的一剑！”

“把天空劈成两半，久久不能重合，这么一想，倒是和昨天的张小凡有几分相似之处啊。”曾书书忽然说道。

有人揶揄道：“你该不会是想说，一个月前的断天之剑，是张小凡所为？不是我说曾师兄，你开玩笑也得开正常点的吧。”

兑字台上，张小凡早已等候在那里，抱剑而立，对于下方的议论声，他并未过多在意，只是想着尽快了解比试的规则。

“都是些未出茅庐的孩子，不识天地大。”张倾夜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久，对手上台，自称楚誉宏，来自朝阳峰，剑名“少阳”。

张小凡回礼：“大竹峰张小凡，剑名‘金麟’，请指教。”

这时，台下有人议论：“金麟？我记得在古籍上看过，据说曾是一位大仙君的配剑，剑内藏有神祇，转克邪魅，乃是至阳之剑。”

“如此说来，楚誉宏的‘少阳’岂不不是对手，一至阳，一少阳，高下立判了啊。”

曾书书道：“话不能这么说，剑再强也得看握剑之人是否能驾驭。楚师兄修为扎实，恐怕早已臻至玉清境第五层了，对于‘少阳’的把控，已是炉火纯青。”

“但我虽然这么说，其实结果早已显而易见了。你们还不明白？好吧，联想一下昨天的场面，换作是你们，得多高的修为才能使一身剑气霸道至此，久久不散。”

众人一开始听不懂，经过曾书书的分析后，顿时恍然。想明白其中奥妙后，又是哗然。

不说那种荡穿整座山巅的霸道剑气，光是一抹超过百丈而久聚不散的剑光，若无玉清七层以上，一般人绝不可能做到。张小凡的修为之厚，无法想象！

人们开始担心起左边的楚誉宏了。

战台上的楚誉宏也何尝不知，只是等不到他思考，那人的霸道剑气已然临近。

张小凡身法超绝，在原地瞬息消失，刹那间来到对手三步前，身后暴起一阵音爆声，刚猛气势席卷而来，所有围近擂台的弟子都难以招架，后退到了七步之外，整片围观的人群都动了起来。

人们抬头，只见一抹极亮的白光闪过，张小凡拔了一半的剑出鞘，一股势不可挡的气息扩散开来。

楚誉宏只觉自己被千军万马压过，重力压得他喘不过气，不到片刻就破了防，猛退数十步才堪堪止住，在三十丈大的擂台边缘，大口喘着粗气。

眼看对方就要再次出剑，他急中生智，急道：“师弟且慢，我想与你说件事……”

张小凡疑惑：“什么？”

楚誉宏有了喘息时间，重重喘了几口气后，说道：“师弟修为高深，我不是对手。我其实已经输了，只是这七脉会武太过难得，我实在不愿就此结束，所以我恳请张师弟给我一次机会。”

张小凡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抬手请示：“请出全力。”

老张说这家伙投机取巧，裁判长老也评价道：“若是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给你小子机会。”

“多谢张师弟成全，师兄铭记五内！”楚誉宏深呼吸，随即法力全开，擂台左边掀起一股灼热气浪。

张小凡立剑于前，两指从剑中缓缓升起，无上剑锋散出，一下便压过了左边的热浪，隐隐有吞没的迹象，高下立判了。

“锵！”

楚誉宏咬牙率先出剑，灼热气息浓缩入剑，少阳剑覆一层烈火，迅疾而出。一剑横扫，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张小凡嘴角微扬，一步踏出，转身提剑上扬，锋锐剑气一下就破灭了火光，左边气势顷刻消散。

楚誉宏奋力向前，二者在半空中擦肩而过。

张小凡稳稳落地。

楚誉宏刚落地，一下就支撑不住，单膝着地，依靠着剑才勉强撑住。

“张小凡胜。”

随着此声落下，台下立即掀起一阵久久不能平息的哗然，众人叹为观止，惊讶于张小凡的轻松写意、风度不凡。

“看吧，我就说你主人厉害吧。”人群边缘，一帷幕女子抱着一只灰毛猴子。

小灰欢喜非常，开心地手舞足蹈。

玉清殿下，客卿长老慕濯的身边跟着一位俊美少年，他气质出尘，吸引了不少女弟子的目光。

他此刻看向下方的兑字台位置，哪怕隔着极远，张倾夜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只见那少年笑起来天真无邪，若不是见过他的手段，谁会想到这般清纯的人名叫“羽纛”。

……

张小凡胜后，与诸多客气的同门寒暄一番，随后跟着曾书书去其他场观看了。大竹峰的情况不容乐观。

除了田灵儿和宋大仁顺利通过第一轮外，其他的都被淘汰了，其中陆晓鼎最惨，第一轮就对上了林惊羽。

前者本想着靠关系，就嘻皮笑脸地请求叔叔放水，可谁知道，林惊羽打得更狠了，尤其是他的脸部，鼻青脸肿的，没个几天根本好不了。

“哇啊，我不活了！”陆晓鼎伤心欲绝。

师兄们一时不知怎么帮，林惊羽看不下去，走过来拿剑出来就要敲他脑袋，陆晓鼎立马恢复正常，还一口一个林叔，喊得那叫一个亲切，看得大竹峰的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小凡哑然失笑：“这小子，真够皮的。”

“可不是嘛。”曾书书搭着胳膊，带他来到全场人最多的地方。

张小凡正想询问，老张却突然发话，说要离开一会儿，让他在此地待着不要乱动。

“小凡，你看那里。”曾书书指向擂台正上方。

张小凡顺着望去，道玄真人、水月真人和苍松道人，三位首座同看一场！

“这难道是……！”张小凡内心微微激动，已经猜到了几分。

曾书书点点头：“不错，正是被誉为青云门五百年来的第一美人，陆雪琪是也！”

张小凡重重握住他的手，眼神真挚，道：“果然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