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掀起搭在他腿上的黑色毯子,弯腰双手插入他的腋下,手掌在他的后背攥紧握住。与此同时,一股说不出口的、男人专属的味道进入苏黎鼻中。
有点臭。
苏黎上半身整个与他的胸膛贴在一起,手臂和腰部同时发力。
三二一,走你!
苏黎的面部一下狰狞了,可只拖动了一点,想把他整个拖起来,她自己根本就办不到。
就在此时。
“别动,我来。”
突然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提着医药箱的快步跑来。
苏黎随即将自己的手撤出。
见医生将轮椅上的人拖起来,苏黎立刻有眼色的将轮椅拉倒了旁边。
随后开始了一系列检查。
“去到杯温水。”只听见医生边用听诊器检查边说。
苏黎,“好的。”
“噔噔噔。”
苏黎争分夺秒。
“药箱左侧夹层里有一包未拆封的棉签,你用它沾着水擦他的嘴。”医生指挥着。
苏黎乖乖照做。
直到贴近一些,苏黎才发现床上的人脸色惨白,皮肤就像一块晒干的海绵,没有弹性,也没有血色。嘴唇更是干裂到起皮,裂开的地方还有淡淡的血丝。
苏黎手下的动作又轻了几分,唇部经过润湿的棉签拂过后,渐渐有了些光泽。
过了好一会,医生才陆陆续续收起了他的检查仪器。苏黎的腿都蹲麻了,她踉跄的站起来,小心的转动着脚踝,试图缓解小腿的酸麻。
“你应该走几步。”医生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下,示意苏黎左右走两步。
苏黎微笑回应,小心的挪动步子。
“顾先生没什么大事,就是脱水导致的晕厥,他还是水米不进吗?”医生问。
苏黎摇头,“我不太清楚,因为我今天刚刚来到。”
“你是新保姆?”
苏黎点头,“是的。”
医生笑了,“那我祝你好运,他……。”伸手指了指床上晕厥的男人,“他…脾气不太好。”
“从现在开始算,两个小时以内你每搁十分钟用棉签给他喂一次水。后面的时间半个小时喂一次,他醒之后要是想吃东西,就煮点白米粥,要煮稀的,先不要让他吃任何蔬菜水果。”医生叮嘱道。
“这是我的号码。”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巴掌大的贴纸,行云流水的写下一串号码,“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苏黎双手接过,“我知道了,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赵。”
“今天谢谢您赵医生,我送您下去吧。”
送走赵医生,苏黎立马给小弟报平安,电话一端听到“没什么大碍”字眼的小弟长舒了一口气。
挂断电话后,小弟立马给顾远洲报平安,“这个保姆真不错啊,洲哥,今天这场面还临危不乱的。”
“那就给人加点辛苦费,也算稳住她,好好照顾我那小叔。”
“行嘞,那给多少洲哥。”
“给个一万吧。”
苏黎蹲守在床边,掐着赵医生说的时间点,准时喂水。
手机响了。
“你好,苏小姐,为了感谢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老板说要给你一些辛苦费,你把银号卡号发给我吧。”
苏黎脑袋短路,有钱人都这么任性吗?“不用了,这都是我分内之事。”她还是推辞了。
“应该的苏小姐,再说何必跟钱过不去。”同为打工人的小弟苦口婆心的劝着。
苏黎转念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如果说现在有一样东西可以让她来之不拒,那就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