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指示路标,苏黎很快走到了目的地。
门口的车位是空着的,大门留个了缝隙,苏黎伸手推门。
“滋~”,门开了,铁门自身发出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园地。
这家的小路铺的是青灰色的石子,密密麻麻的被泥土包裹着,一脚踩上去,脚底传来一阵微麻。过道左边放着一张圆形的深褐色桌子,桌上的灰尘清晰可见,桌腿边紧紧挨着两个同色系木凳。过道右边是两块空地,中间用了木制的篱笆隔开,一端杂草丛生,一端有几颗已经凋零的向日葵,垂拉着头。整个院子看上去经久失修,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苏黎的脚步不自觉的轻了下来,像是怕吵到这个沉睡的院子。
“你好,有人在吗?” 苏黎小心翼翼的推门,走进客厅。
环顾四周,客厅的装修风格偏古典的欧式风格,大型的吊顶上悬挂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灯,冷色调花纹大理石的地砖给人高贵神秘的感觉。中间摆了一张方形的深红色桌子,上面铺了一块浅色花纹的大理石,两张同色系的单人沙发对角摆放在桌子左右,一张三人沙发与桌子平行。
走近些,苏黎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合同。她蹲在地上,仔细的审视着,一张一张,翻到了最后一页,甲方那栏是空着的。苏黎皱眉,这合同就算她签了也不生效啊!
苏黎简单的熟悉了一下一楼的格局,一楼有三个单间,一个厨房,一个浴室,一个卫生间。她在厨房逗留了一会,发现垃圾桶里都是倒掉的饭菜。
看来雇主口味挺刁钻。幸好她跟着苏爸也学了点厨艺,不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厨房旁边就是楼梯,曲折蜿蜒的延伸至二楼,苏黎上了几步台阶,伸着脖子往上瞅了瞅。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她拨通了小弟了电话,“你好,我现在已经到了,但是家里好像没有人啊?”
“哦,你上二楼,被照顾的人住走廊尽头的那间房。”
苏黎故意蹬蹬的踩着楼梯,想发出些声音提醒二楼的人。
她直接走到了走廊尽头,房门紧闭着,苏黎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回应。
她握着把手,轻轻转动,眼睛随即陷入黑暗。
苏黎看不清,只能先发出声音,“你好,有人在吗?我是新来的保姆。”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没有回应。
窗帘禁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窗户边上有一团黑影,就像一尊雕像摆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好。”苏黎再次开口,期待窗边的人能回应她。
空气又安静了几分。
苏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大步迈向那个黑影,却被不知名的物体拌了一下,摔在地上,随即传来噼啦啪啦的瓷器破碎的声音。
“嘶~。”苏黎痛的抽了一口气。幸好是冬天,穿的还厚些,如果衣服单薄,怕是要生淤青了。
这时她才想起来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地上一片狼藉,碎掉的白色瓷器和饭菜掺杂在一起。
黑暗渐渐被光线打破,苏黎看清了那团黑影。
那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他佝偻着身子坐在轮椅上,头往身体一侧耸拉着。
远远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苏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没有依旧一丝回应,腹腔也看不到起伏,她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指尖只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息。他的呼吸就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苏黎的心跳跟着加快,回拨通小弟的电话,声音慌乱,语气却镇定。
“二楼这个人呼吸很弱,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晕过去了。还是说,~”苏黎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对方急切的声音。
“啊?晕过去了?这样,~我~我立马给医生打电话,你~你看好他,别让他咽气了。”
手机里传来忙线的声音,苏黎也顾不上觉得自己倒霉了,一把将遮的死死的窗帘拉开,转动轮椅,推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