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钥沅一定是钓系的，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那样绵密的哀伤，就好像更在乎这段关系的人，不是陈少熙，而是总在被动接受的卓沅。
陈少熙还是没忍住，捧着卓沅的脸亲了一下，才贴得极近地道：“两个男人也能在一起的，就算节目结束了，就算兄弟们某天各奔东西，我也想和你一直相见。”
陈少熙知道卓沅也喜欢他，所以接受他没有理由的亲近，接受他没有边界感的过度亲热。
唇与唇再度相碰，眼泪就从卓沅的脸上滑落下来，也濡湿了陈少熙的脸颊。
“沅哥……”陈少熙有些无措，伸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柔声道：“别哭，沅哥，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少熙，”卓沅的声音微微颤抖，他试图重整自己的思绪，看着陈少熙澄澈又热烈地眼睛，努力组织语言道：“我们走太近了……”
近到荷尔蒙和多巴胺都误会了，以为只要心跳变快了，那就是爱情。
卓沅努力拿出哥哥应有的样子，和陈少熙讲道理：“男人之间的亲热，并不定非得是因为爱情。你年纪还小，sex and love本来就很难分得清楚，身体的一时冲动不代表你就喜欢我……”
“我不懂，沅哥。”陈少熙困惑地看着他，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拒绝呢？”
是啊，为什么不拒绝呢？
卓沅也问自己。
他恍然间想起了第一季的尾声，想起了一起走过的青色的麦田，想起自己早早过界的关心。
他想，自己身为年长者，确实不应放开名为理智的缰绳。
有些失落地，卓沅抱着满天星的手垂落下去，任由仿生花束掉落在地上，交叠的星星散开了一点点。
由下往上的光源，映照着陈少熙的眼睛，霸道的，危险的，困惑的，都比往常更有重量。
卓沅声音很低，道：“那就撤回吧，我们做回兄弟，只做兄弟。”
“沅哥——”陈少熙抱紧他，将头抵在他肩上，委屈道：“知道为什么我想送你星星吗？”
“为什么？”卓沅问。
“你那首歌，歌词里说，”陈少熙念着卓沅《暖一片星光》的歌词，有些矫情地念道：“你是年少的欢喜/反过来说也是你……”
“……”卓沅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那首歌的歌词，不是我写的——”
陈少熙：“……”
“不重要……”陈少熙心里早已打好了草稿，继续往下说道：“我想说，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需玫瑰花来定义，我喜欢你，想做你的恋人，像千年万年的星光和月色。”
“如果不做恋人，也没关系。”陈少熙咬咬牙，狠心道：“你不喜欢做那种事的话，我们以后都不做，你别再躲我。”
卓沅脸忽然就红了。
“好，不躲你。”卓沅轻声应着。
如果注定是离别，就让到达的那天更晚些，卓沅想尽快收拾好心情。
无论现在未来，有爱就好，不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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