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只是这人丝毫不领情罢了。

　　萧寂辞从前什么事要是没做成，他就会用残忍的手段强行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沈玖烟他软硬不吃。

　　萧寂辞已经快疯了，每天都在想他要怎么才能哄着沈玖烟开心，多对他笑一笑。

　　对，只笑给他一个人看。

　　他也没想要折磨沈玖烟，他只是……只是，想要他的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沈玖烟，你能不能，多看看我？”

　　“萧寂辞，”我，在看着你啊。

　　可萧寂辞觉着他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沈玖烟也确实在看另一个人，看那个平日里神采飞扬的少年，看那个跟在他师尊屁股后边傻笑的徒弟。

　　那是一个死了的人，无论是他，或是萧寂辞，都找不回来。

　　沈玖烟垂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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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好几日，沈玖烟一直在讨着萧寂辞的欢心，学着做菜，手上还烫起了几个包。

　　萧寂辞心惊胆战地吃着师尊做的菜，再加上夜晚的主动，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沈玖烟不挣扎了。

　　每日在魔宫里吃好喝好，连着把萧寂辞也伺候好了。

　　萧寂辞还高兴地跑到凡间去，买了各种点心还有小酒，连一开始对沈玖烟规定的可活动范围都扩大了。

　　不知为何，他今日总觉着慌。

　　可沈玖烟不过凡人之躯，如何逃脱这危机重重的魔宫？

　　这几日他都不敢出门，生怕沈玖烟找到什么法子从这里跑出去，还担心沈玖烟要是真出了魔宫会被那些仙门中人拿回去折磨。

　　那些自诩正义的仙门百家，是个什么模样，他萧寂辞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叫嚣着杀尽魔族，却又在遇到萧寂辞的时候屈膝叫上一声尊者。

　　可笑至极。

　　沈玖烟是没保住流云宗，而且被魔尊掳回来关在红鸾殿里，风言风语自然少不了。

　　他是这修真界第一美人。

　　在萧寂辞叛宗称魔尊的那天，各门派送上的竟都是些喜物。

　　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沈玖烟来要挟他。

　　也许沈玖烟他会帮着那群人，攻破他的魔宫，亲自持着长剑刺穿他的心脏。

　　可沈玖烟他自己呢？魔尊死了后，没有用处空有一张脸的废仙尊，只会沦为仙门的玩物。

　　萧寂辞能肯定，沈玖烟迟早都会有背叛他的一天的。

　　只是，不能在最近。

　　他就是死也要拉着沈玖烟垫背，因为他知道以那人骄傲的性格，绝对容不得受到那种耻辱。

　　“……尊上。”沈玖烟一句话把他从思考中拉回来。

　　是了。放在从前，他是定然不会这般低声下气地讨好自己的。

　　“何事？”

　　“尊上，我听闻……”沈玖烟顿了下，攥着衣袖，把头低得更低了，“您去流云宗，带了一人回来……”

　　“师尊在说什么，寂辞怎么听不懂啊？”萧寂辞弯下腰，手搭在沈玖烟不断发抖的背上。

　　“不……你……”沈玖烟紧咬着牙关。

　　“想起来了，是抓了个人，不过是他自投罗网，怪不得我。”萧寂辞抓住沈玖烟的下巴，“师尊，怎么了？”

　　“……请你，放了他……”沈玖烟不敢看萧寂辞的眼睛。

　　萧寂辞也愣住了，这几日的种种都在眼前过了个遍，他道沈玖烟为何如此反常，原来竟不是为了他。

　　心上像是被撕开一道大口子，再用剑不停地反复戳刺着那烂肉，唯恐那颗心还会继续跳动。

　　从头至尾他都是笑话。

　　沈玖烟他，也看了好些日子的笑话吧，就只有他一个人当真，像个傻子一样。

　　萧寂辞面上又冷了起来：“请吗？师尊，看来在你心里，我的地位还挺高？”

　　“你要不要换个方式，比如说，求我？”

　　“萧……尊上，求求您，放离影一条生路……”

　　“诚意不够。”萧寂辞转过身，慢步回到自己的王座上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玖烟。

　　原来自己和他都没变，自己从来都是那个自作多情的东西。

　　而他，处处留情，却也处处无情。

　　“……这条贱命随尊上处置。”沈玖烟的额头磕在地上，青丝垂下，将面庞完全遮住。

　　萧寂辞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这条命是谁的？沈仙尊，还轮不到你跟我谈条件的时候。”

　　沈玖烟在袖中紧紧攥着拳，再次抬了头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