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对张起灵讲得轻描淡写,把喝剩的半杯“回忆”递过去,“上次张家年会我就想给你尝尝了,”说着低下头声音带了点笑意,“还想顺便把你灌醉了带走。我特别想知道如果我在张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你睡了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张起灵饮尽那半杯酒,感受着充斥口中的甜意,那是和“求不得”最后的回甘味道很像的甜,末了看着吴邪,“为什么没有?”
“你酒量好啊,而且……”吴邪的笑淡了几分,看着闪烁灯光下张起灵洞察一切的眼睛没再说下去。
而且那时他还没被逼到绝境,他不舍得。
曾经他也以为自己并不是没谁不行,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张起灵的再次离去,以为自己最终被磨去满心不甘向一切阻碍低头。
却忘了自己永远无法在有关张起灵的事情上妥协。
张起灵浅浅地吻了吻他,嘴里还带着刚刚的酒的甜,只是轻轻的勾缠便分开了,低声认真道,“我醉了。”
吴邪追着缠吻,盯着张起灵眼睛有些亮,“这位帅哥你在碰瓷吗?”听到张起灵“嗯”地应了一声,更加高兴,拉着他起身,牵着手往外走,“今天我就要让张海客张海盐眼睁睁看我带你夜不归宿。”
公寓里胖子苦口婆心地劝某位等得望眼欲穿的张家老母亲,“差不多就睡了吧,挺大岁数的人了,注意身体。”
张海盐看着门口,“两点多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就算在家待着你能做什么?”张海客终于加班加点处理好了最后的文件,想起明天就是年会活动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不仅不焦虑甚至有些轻松雀跃,对张海盐的执着颇为不解,“你为什么还不死心?”说着叹了口气,“以前应该让你和关根大师相处一下。”
张海盐似乎终于放弃,准备去隔壁睡觉,闻言回头问道,“什么大师,能送子吗?”
张海客摇摇头,“很显然,听名字就只能让人断子绝孙。”
“他之前说能生四个,不过应该是高估自己了。”胖子对他们挥挥手,“晚安。”
第二天一早,张海客推着张海盐和胖子一起上了飞机,旁边的双人位空着,显然是被放了鸽子。胖子放下电话看完消息准备关机,安抚被鸽有些焦虑的张海盐,“别着急,他们劫持了解总的私人飞机,准备晚上飞过来。有钱真好。”
飞机已经缓缓起步,张海客看了眼登机牌,“年会活动为什么在福建?吴邪准备了什么活动?”
胖子有种要回家的惬意感,靠着椅背高深莫测道,“你们听说过农家乐吗?”
张海客/张海盐:……
胖子热情解释,仿佛旅行团介绍收费项目的黑导游,“登山打猎种地采摘喂鸡生火烧烤一条龙,你们愿意劈柴的话还能开个篝火晚会,围着篝火唱歌跳舞丢手绢,大自然的风光,大自然的味道。”
张海客心如止水,平静发问,“吴邪想回去住缺人打扫院子了?”
胖子点头,“他觉得再在京城住会被经常奴役,不得不携债潜逃,除非你们张家愿意帮他还钱。”
张海客和张海盐自觉上了贼机,不由得沉默。
二人看向窗外,飞机已经起飞越过云层,阳光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