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中

胖子点好了外卖终于放下手机，“不然呢？你还想跟着一起？小小年纪就敢玩这么大？”

“不不不不敢……”苏万手伸进背包，摸出两盒旺仔牛奶，犹豫一番把另一个孝敬给了胖子，又给黎簇摸出了一盒O泡果奶作安抚。

胖子满意地插上吸管，嫌弃他们心理素质差，“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他失忆了吗，至于这么大反应？”

黎簇三口吸完一小盒果奶，感觉缓过来点了，“你说的是失忆，又不是……”他把最后的“傻了”两个字咽了下去，向胖子抛了个“你懂得”的媚眼。

“天真无邪小同志比你聪明多了，人家当年考的浙大。”胖子还他一个“你再看看你”的嫌弃目光。

“我也……”见黎簇不服气想提提自己的高考成绩，胖子打断道，“人家是没在汪家补习班补过就考上的。”

黎簇不太想回忆那场地狱复读，打了个果奶味的嗝，关心起被张起灵和吴邪的神秘互动震住的兄弟的精神状况，“醒醒，要来条士力架吗？”

苏万茫然，“你有吗？”

黎簇摇头，“我以为你有。”

苏万摸了三块巧克力分给两人，“今天没带，凑合一下。”

“你怎么好像没那么惊讶？”胖子嚼着巧克力，看着黎簇若有所思，“莫非你……”

黎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先是双手挡住胸，觉得不合适又收回来挡住下面，见对方已经把目光投向了他旁边的苏万，抗拒道，“不，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想啊！我俩钢管直！”

“我以前在蛇毒里看到的……”黎簇在胖子越发微妙的目光中崩溃道，“当年我还是个孩子，你知道给我幼小脆弱的直男心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吗？”

“你知道吗？”胖子拍拍他的肩，语气沉痛，“这件事上没有人比我懂你。”

黎簇现在回想起当年蛇毒的幻境，除了肉体的剧烈痛楚，便是那种来自吴邪的，仿佛刻入骨髓而后迸发出的浓烈感情。无数个张起灵的背影，无法言说的挣扎与痛苦，无尽的交杂错乱的不甘不舍，无奈无助。黎簇甚至觉得以情爱一词概括它太过于轻描淡写。

黎簇咽下巧克力，舔舔牙齿确认没有粘在上面的才开口，“那他们这是……成了？”

“那肯定，”胖子像个热衷炫耀自己儿子的老父亲，“我们天真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黎簇再清楚不过张起灵这人的分量，发自内心感慨，“吴老板牛逼。”

苏万听着二人交谈，看黎簇的目光都复杂了起来，“你……还直吗？”

听到黎簇再三保证苏万才放下心来，从背包里熟练掏出萨克斯，“那就祝两位老板新婚快乐！”说着吹起了婚礼进行曲。

门口传来的轻响被萨克斯厚重的声音盖住，三个人眼睁睁看着黑瞎子强行挽住解雨臣踩着节奏走了进来。

黑瞎子等走到三人面前才松开被解雨臣捏得生疼的手，笑容满面，“今天这么热闹，这是什么欢迎仪式？”

苏万被刚刚洗练过的神经坚强了许多，放下萨克斯冷静打招呼，“师父，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