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没再说什么，吴邪却突然笑了，靠着椅背下巴微抬，一副流氓架势，“反正现在睡都睡了，他要是不负责我明天就去张家哭诉他们族长拔x无情。”
解雨臣闻言表情复杂，坦诚道，“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要脸的你。”说着眼睛一转想起了什么，转口道，“不过这个也挺好。”说完起身出门准备下楼吃饭，似乎心情颇好。
吴邪原本想着柜也出完了，自己能过上一阵白天闲逛一日三餐有人安排晚上运动之后抱着张起灵睡觉的幸福生活，结果没两天就连带着胖子三个人一起被解雨臣安排上飞机直接打包送回京城。
三个人下了飞机没被送回公寓，而是丢在了公司楼下。吴邪登机发现解雨臣不在时就意识到了不对，此时坐在解雨臣空荡荡的办公室看着小跑过来的助理认命地叹了口气，“解扒皮要开始收债了……”
“嗯？”胖子只知道解雨臣没回来，左右看看一点黑瞎子的影子都没看到，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问那助理，“你们黑爷呢？”
“黑爷有事出去了，”助理推推眼镜，将手里抱着的文件递交给吴邪，十分熟练的样子，“这是必须今天处理的部分。”
胖子看了看张起灵，从中间接过瞄了一眼便皱眉丢给了吴邪，“感情这俩人私奔了？”
“是啊，”吴邪抖抖文件夹慢慢地看了起来，“解老板不是人，丢下公司带着个瞎子跑了。”
“黑瞎子搁古代就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妃啊，皇上也不怕出去浪几天回来你给这江山折腾亡了，”胖子啧啧感叹，“你又没……”说着突然一顿，没再说下去。
吴邪摇头，抽出一张白纸拿着笔写了一会儿才把纸揉成团扬手扔垃圾桶里，在文件上落笔，“都快忘了他这字怎么写了。”
张起灵看吴邪坐在办公室主位上几分钟给文件做了简单的批复，走过去站在了他旁边。
解雨臣这个助理一看就经历过大风大浪，在张起灵沉默的注视下都能正常完成工作，只是最后接回文件离开得比正常速度快了很多。
吴邪翻了翻桌子上被黑瞎子剩下的东西，见确实不急就没管，右手熟练地在桌下的抽屉里摸了摸竟拿出了两包饼干，丢给胖子一包，自己拆开另一包递向张起灵，“这个味道比那个好。”
胖子正撕着包装，闻言不满地“嘿”了一声，丢下饼干说自己要去吃点好的，起身出去了。
胖子关门声落地，办公室安静得只有轻微的塑料包装被捏在手里的响声。
吴邪收回了递饼干的手，静静等待张起灵开口。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张起灵在寂静中问道。
吴邪听着张起灵这个留有余地的问法嗤笑一声，“所有，我所有记忆都恢复了，就在我昏迷的那五天里。”
“小哥，胖子和小花都察觉到了，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吴邪像是非常平静，淡淡的像是在聊家常，“你为什么不问呢？”
“王盟手里那封信你也看到了吧？你为什么不问我？”吴邪的语速快了一点，“你不想知道蛇是哪来的吗？不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出租屋那么容易被找到，我为什么那么笃定你会收到那封遗书吗？”吴邪一句句问下去，强压的情绪一点点暴露出来，“你被人算计一场你就不想问问主谋吗？你就不好奇每天晚上躺在你身边的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可是你为什么不问呢？”
张起灵注视吴邪的双眼，看着里面的情感，和里面的自己，“我不想逼你。”
“是我在逼你，”吴邪抬手指着自己，“是我准备了蛇假装自杀又故意让你们找到，是我准备了遗书让它被送到你手上，是我留下日记想让你看到，是我对你露出所有伤疤，是我想方设法让你对我心怀愧疚用这种卑劣方式留下你不让你走……”
吴邪一句一句，封死了自己所有退路，“……一直都是我在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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