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银行女职员在夜间失足落水,被发现时已经窒息死亡……”广播员正在面无表情地读新闻稿,女孩怔愣着掉了眼泪。
工藤新一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姐姐她被杀害了。”另一头的女孩子带着哭腔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你别哭,发生什么了?我和白兰地马上过来。”他的手机来着免提,白兰地听得清清楚楚。
“不要……你自己过来。”女孩抽泣着说完挂断了电话。
“去吧,我就不去咯,演技没你好,让她起疑就不好了。”
工藤新一到女孩家发现宫野志保的房门锁着。
“小姐从听了新闻就把房门锁上了,怎么叫都没用。”佣人端着一碗粥站在她门口。
“我来吧。”他接过去敲了房门。
宫野志保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让他进去。在关上门的瞬间抱住他哭出了声,工藤连忙把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任她抱着。
“……人已经走了,宫野小姐演技真不错。”
“我是真情流露好不好,死的如果是别人我开心都来不及。”
“真有你的,我都怀疑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放明美姐走的。”
“不然你还有什么别的价值吗?”
“要不先放开我再说这句话呢?”
“你以为我愿意抱啊。”
工藤新一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你愿意抱有的是机会,现在的重点是明美姐,我联系爸妈把她接去美国,安排了新的身份。为了避免被组织发现还变了装,你可以放心。”
“谢谢你,不过你家人……”
“这个不用担心,他们比我狡猾多了。”
“第一次听见有人用狡猾形容自己爸妈的。”
工藤新一看着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吧。”
“你父母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你怀疑谁。”
“你不需要知道。”
“如果有打算,我可以帮你。”
宫野志保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你来组织的目的。如果你想剿灭组织的话,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毕竟我也是罪犯。”
“我为什么不能是真心想待在这里呢?”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的眼神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你也可以离开这里。”
“啊啦,大侦探不会真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幻想着可以拯救所有人吧?”
“无论你什么时候想走出来,我都在。”
“姐姐平安了,我已经没什么牵挂了。”
“不要说得好像要慷慨赴死一样嘛。”
她摆弄着手里的红色胶囊,“戏要做全套,哭得差不多了,我还得去把后面的戏演完。”
宫野志保红着眼睛找到琴酒和白兰地的时候,他们刚好也在讨论她。
“是你们做的对吗?”她举起了枪。
“雪莉,冷静点。”白兰地见她这副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琴酒却迎着漆黑的枪口走向她,在枪口碰到胸口的那一刻双手抓住枪也抓住她的手。
“雪莉,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她是失足落水的跟组织有什么关系?”
“失足落水?组织制造意外的手段越来越差了呢。”她在暗指父母的事情,当年组织也是这样用意外打发了她。“我只想要真相。”她的手被牢牢抓住,食指却牢牢地覆在扳机上。
琴酒像是早就意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样,示意伏特加,紧接着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堆照片,上面记录着宫野明美的酩酊大醉。
宫野志保的手指慢慢卸了力,“姐姐她从不酗酒,如果我查出来什么,你们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我们的雪莉真是长大了,可以从组织的羽翼下独立了。”琴酒鼓着掌,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嘲讽。
宫野志保无视了他,转而把目光放到白兰地身上,明明这个男人才是当事人,他却表现得最无所谓,而且事情好像太过顺利了一点。
————
宫野志保借口心情不好中断了研究,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白兰地最近也无所事事,便打发了工藤新一去陪她。
“你觉不觉得,白兰地很奇怪?”工藤新一莫名其妙冒出来这么一句。
“哦?你在我这里诋毁自己的上司,是做好被扫地出门的准备了吗?”
“我认真的,我跟他工作这么久,从没见过他从哪里接收命令,就好像所有命令都是他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样。”
“包括现在,我心情不好中断了研究,他突然就没工作了对吧?”
“组织的药,是给顶头上司研究的对吧?”
“嗯,而且除了你我和我爸妈之外……就只有一个人知道a药真正的价值。”宫野志保把自己陷在懒人沙发里,看不出情绪的起伏。
“看起来冰雪聪明的宫野小姐早就有所怀疑了。”
她打了个哈欠,并不搭话。
“如果他就是boss的话,你有什么打算。”工藤新一并不打算放过她。
“喂,你想知道,a药怎么让人长生不老的吗?”她也不等对方回答,直接从自己梳妆台里摸出一部手机,打开一段视频,上面记录着小白鼠从成年体到幼年体的变化。
工藤新一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个,是我手里的王牌。”她眼睛亮亮的盯着他。
“你就不怕我是白兰地派来的卧底。”
“你没那个脑子。”
“?照你这么说,白兰地早该怀疑我了吧?”
“他这个人,对自己的眼光最自信了。”宫野志保耸耸肩,想起当初诸星大背叛组织时,那位看起来还挺难以置信的。
“我们这么大个犯罪组织,上司这么好骗,是认真的吗?”
“或许他根本不在意呢?他在意的只有药。”宫野志保轻声说。
“所以叔叔阿姨也是因为这个才……”
“大概率是了,当时组织给我和姐姐的结果是车祸,时间太久了,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真相了。”
“你的药现在是什么阶段。”
“缺少解药的阶段。返老还童看起来十分诱人,但这药也是毒药,能让人活,也能杀人于无形。”
“你说组织给白兰地下毒又是怎么一回事。”
“组织只说给他下毒,让他成瘾,我也只是提供了药物,你有看到他服用解药吗?”
“嗯,基本都会吃的。”
“混在真相里的谎言,最蛊惑人了。”
“宫野小姐,你好像一直不好奇我的目的。”
“你想说自然会说的,不是吗?你只需要在组织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我跟你坦白这些不是为了结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谢谢你信任我。”工藤新一右手握拳和宫野志保的手碰了一下,像许久不见的好友一样。
这之后风平浪静了一段日子,调查姐姐的死因无果后宫野志保又重新投入了药物研究,工藤新一和白兰地也经常光顾她的实验室,对此白兰地的解释是“为两个组织未来的栋梁牵线,总比便宜了某些不识好歹的FBI好多了”,工藤新一也嬉皮笑脸地欣然接受了这个解释。
————
宫野志保的研究陷入瓶颈有一段时间了,工藤新一的存在让她的日子有了些乐趣,于是她也时不时的拉着他出去逛街,他会陪她排芙莎绘新品的队伍,她也会陪他读推理小说或是复盘工作来进行一场虚拟的智力对决,二人一起踩秋天的树叶时,清冷的宫野小姐也会有高中女生的俏皮。
中间最大的变数应当是贝尔摩德女士组织的派对,作为组织里唯二的未成年,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只能躲在角落里喝橙汁,不能喝酒,又被禁止唱歌,往日活蹦乱跳的工藤新一难得有一点蔫蔫的。宫野志保从姐姐去世后就和琴酒不对付了,派对上也绕着他走,琴酒在吧台看着二人的果汁若有所思。
“这果汁怎么一股酒精味儿。”工藤新一一手拿着扑克一手举着橙汁,突然皱了眉头。
宫野志保迅速把杯子从他手中拿了过来,工藤新一的脸已经有些红了。
“你喝了多少?”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笑着看她。
“白痴,就你这样还怎么当罪犯。”宫野志保对着花花绿绿的灯光晃了晃杯子,转头又对着吧台方向翻了个白眼。琴酒举起酒杯远远地做出敬酒的姿势。
工藤新一离开酒吧前抱着酒瓶不放,最后是被宫野志保拎回家的,白兰地就一脸姨母笑地看着两个人,并不帮忙。
醉酒的侦探像个孩子一样,宫野志保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酒从他手中抢过来,他就抱住了她的手臂怎么也不放开。酒洒在卧室里,弥漫的酒精,醉酒的男生,画面怎么看都不太正经。
“志保,你怎么不高兴了?”醉酒后他不再喊她宫野小姐,这一声志保像是酝酿了很久,沾了蜜一般甜甜的,喊得对方有些恍惚。
“你怎么不说话?生气了吗?”
“你先放开我。”宫野志保不自觉软了语气,像哄孩子一般,“你把我的房间弄脏了。”
“不放。我总感觉一放手你就会消失了。”他声音小小的。
宫野志保叹了口气,抓住他的手换了姿势,缓解了一下胳膊的酸痛。
“之前只有姐姐会喊我志保,组织的人喊我雪莉,外面的人喊我宫野小姐,想想爸爸妈妈也一定是喊我志保的吧。”
“我会帮你找到真相的,相信我。”
“嗯。”酒后不知道是真言还是大脑在酒精抑制下的冲动胡说,总之,还是不要当真的好,宫野志保不是会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的人,她只相信自己。但是,就脆弱今天一次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两个人在今夜再次一同入眠,角落里,酒水顺着地板流向装着小鼠的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