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说着说着,眼角不自觉流下眼泪。
不是因为疼,而是内心有酸楚。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被珍视,也没有女孩子不喜欢郑重华丽的婚礼。阿妩虽为女妖,但也满心期待过。但这种事,离仑和朱厌不提,她自己依附别人而活也不好意思去说。
如今的婚礼,居然是乘黄提出的。
她恨乘黄,又感动于这件事。
她期待被珍视的成亲,又不想新郎是离仑。
“阿妩,睡了吗?”离仑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外,是阿妩少见的温柔语调。
“快了,怎么了?”阿妩掩盖住声音中的哭腔,不想被他发现任何异常。
“没什么,只是明天我们要成亲了,我有些……有些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此时的乘黄想一个十分紧张的少年,带着喜欢与羞涩。
“可是成亲之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阿妩拔出发簪,伤口没有东西堵着,血比之前留的更多了。
这些习俗还是乘黄找人来讲的。
“我不进去,只是想和你……你受伤了?”妖的五觉敏锐,乘黄闻到屋内传来浓郁的鲜血气味,十分焦急。
“你怎么了,受伤了?”
“不小心划到了一下。”铜镜中,阿妩脸色苍白,她面无表情用温柔的语调说着话,显得十分诡异。
“我去给你拿药。”
不等阿妩拒绝,乘黄便走了。阿妩不想等他,躺在床上准备睡下。但她低估了乘黄的执着,阿妩一声不应,他就喊第二声。两声不应,他就喊第三声。
“阿妩,你再不理我,我就找人进去了。”
阿妩知道乘黄做得出来,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伤口已经愈合了,我睡下了。”
阿妩声音十分不耐烦,乘黄反倒是有些像受气的小媳妇。
“我怕你受伤昏过去……”
乘黄的声音委屈的让阿妩想起了之前遇到的一条小狗,小狗看着也就两个月大,无人喂养,经常躲在街头巷尾,在深夜无人时才敢出去找吃的。
怎么可能……
阿妩自嘲的笑了,乘黄怎么可能是那样。
“最近有些累,刚才不小心睡着了。”
“那我把药箱放在外面,你需要的时候自己取。”
乘黄走了,不多时,窗外下起雪。一片片雪花覆盖大地,也有几片吹入走廊内,覆盖在药箱上。
一夜的时候过去,屋外已被没过脚踝的积雪覆盖,整个世界被白色所笼罩。昨日里乘黄亲手挂上的红绸上满是白雪,丝毫看不出成亲的喜庆。
乘黄出门看到这副场景,眉头深深皱起,他吩咐府内所有人小心清理,当看到阿妩门口未动过地方的药箱时,动作顿了顿。
他想问阿妩为什么不用药。
他想问阿妩有没有爱上他。
可惜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那蛊虫真正的功效只有他知道。
早上忙碌的整理总算是让院内露出成亲的喜色,婚礼仪式照常。乘黄特意走到院外,同乐队一同进入。
阿妩盖着喜帕往外走,任由媒婆把她的手递给乘黄。
“新郎官接亲啦~龙凤呈祥好姻缘~郎才女貌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