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

在乘黄发现自己好像沉沦在这场爱与不爱的游戏时，已经晚了。

时年冬日，他和阿妩同住了半年之后，但阿妩变得越来越像那个人，他的心也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她越像她，他越想她，甚至于他开始无时无刻的看着阿妩，跟在阿妩身旁。

“阿妩，我们今晚……睡一起吧。”

阿妩倒茶的手顿了一下，她和乘黄相处的时间虽久，但最亲密的举动也就是抱在一起。

“我……”乘黄此时倒是好像纯情的少年一般，耳垂染上一丝丝红晕，脸上也有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你爱我吗？”每次说到爱或者喜欢的话题时，乘黄从不叫她的名字，似乎是想透过她，得到另一个人的答案。

“当然爱你。”茶香沁满室内，冬日里，烹酒煮茶则是最好的情趣。

“我们成亲吧。”

随着乘黄话音落下，另一个落下的东西是阿妩手中的茶杯。

香白瓷茶杯落到地上，瓷片与水四散溅开，阿妩的鞋子湿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乘黄蹲在阿妩脚下，拖了她的鞋袜。比香白瓷更加白净细腻的脚被他握在手中，他用衣服擦拭掉潮湿。

“有些红了，我给你涂药。”

院子内的亭台楼阁以及走廊都被乘黄铺上地龙，与外面相比，他们这里温暖如春。乘黄抱起阿妩，走向室内。他涂药的动作也十分轻柔，生怕阿妩受疼。

“我待会儿去掐算个好日子，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嫁衣？”

“乘黄，我成过婚，两次。”

乘黄怔了一下，将头埋进阿妩怀中，“我不在意，你嫁给我，好不好？”

乘黄在被封印的无数年里，他想过无数方法去复活心中人，但都无法实现。他能帮别人实现愿望，虽然代价很大，但他自己永远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

现在的阿妩，越来越像她，让他舍不得放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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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和离仑成为过妖侣，但他们没举行过成亲礼。只是两只妖互相默许，许下心意。

阿妩和朱厌成为妖侣，只是两个人在大荒昭告众妖，其实更多的是告诉别人阿妩有后台，任何人都不许欺负。

而如今，乘黄却十分看重。

院子里每一处布景上的红绸、婚房礼的龙凤呈祥蜡烛、阿妩头上盖着的喜帕甚至他们的婚服都是乘黄拉着阿妩一样样挑选，虽然累，但阿妩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受。

自乘黄提议两人要成婚的事情之后，便没有逾越之举。

婚礼时间比较赶，明日的婚礼距离乘黄求婚那日不过半月，阿妩将嫁衣仍在床上，不在乎是否会压出褶皱。明日要来化妆穿衣的婆子被她赶了出去。

她拿起乘黄选了三日选出的凤凰琉璃簪，将圆润的簪尾磨的尖利，对着胸口赐了进去。

“阿妩，不可以爱上乘黄，他是你的仇人。”

血顺着嫩黄色的襦裙向下流，她对着铜镜一句句的重复着这句话。

“不可以爱上乘黄。”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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