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可爱!”
知韫抱着只猫儿,满眼都是惊喜。
雪白的猫儿毛发浓密如瀑、细密如丝,一双杏仁眼呈鸳鸯双色,其蓝清湛若一汪醴泉,其黄灿烂似落日熔金。
它被驯得极温顺,乖巧地窝在知韫的怀里,由着她抚摸它油光水滑的毛发,间或发出几声轻绵的喵喵叫声。
“陛下亲自去挑的么?”
小姑娘眉眼间尽是明媚笑意,眼波流转,鲜妍灵动。
“我说呢,今日这样的时候,陛下怎么不曾陪在我身边。”
她眨了眨眼,“刚才可害怕啦!”
“是我不好,回来得晚了。”
玄凌含笑看她,解释道,“下朝回来时见你还睡着,想着你那日说喜欢猫儿,便去挑了一只最好的,不曾想回来时倒晚了一步。”
——其实是去见太后,只是怕她心生不安,索性隐去。
“在仪元殿,韫儿有何好怕?”
他替她正了正发间的步摇,笑道,“韫儿是这儿的主人,只管自在随心,合该旁人来怕韫儿不悦才对。”
知韫弯了弯眼眸,唇角也翘起来,却没接话,只是捧着猫儿,“陛下觉得,咱们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
“韫儿喜欢什么样的?”
玄凌陪着她一起思考,“若以毛色来看,叫尺玉倒也不错。”
尺玉霄飞练,是为白猫。
“尺玉?”
知韫念了几声,摇了摇头,“一点也不符合猫猫的可爱!”
她顺了顺猫猫的毛,迟疑道,“要不然,就叫它雪绒?”
跟雪一样白,又毛绒绒的。
“极好。”
玄凌笑着摸了摸雪绒的头,“回头叫人给它刻一个玉牌带着。”
“好呀!”
知韫点点头,笑吟吟道,“这样的话,如果它不小心跑出去了,旁人也知道是咱们养的猫儿,不怕找不着。”
闻言,玄凌不免失笑。
她养的猫,自有宫女时刻照看着,如何能寻不到它?
“怎么了么?我说得不对?”
知韫见他笑,不禁觉得纳闷,“陛下笑什么?”
“笑我的韫儿可人怜爱。”
玄凌轻笑着点了点她的眉心,忽而又提起一人,“方才见了的延宁侯江桓,韫儿觉得他如何?”
“嗯?”
知韫一怔,虽不解他为何问起,却也认真思考,“江侯瞧着倒是温润儒雅,性子也好,轻易不会看不起人。”
说着,她还点点头,道,“别的不知道,反正他看我的眼神,挺温和的,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不好的感觉。”
玄凌:“……”
他瞬间就领会到她话中未尽之意,又好气又好笑,“整日里想些什么呢?谁敢用那样不敬的眼神瞧韫儿?”
他又不是死人!
少女噘噘嘴,“好嘛,知道了啦!”
这不是从前看的那些小说和电视剧里都这样写的吗?
“你呀!”
玄凌无奈一笑,轻轻拧了拧她的脸颊,而后才道,“我的意思,若韫儿不介意,便将韫儿记在延宁侯膝下,充作他与成安翁主的女儿。”
知韫微愣,脸上笑意渐渐淡去,怔怔地望着他,“陛下?”
玄凌应了一声,半蹲在她身前,握着她的手置于唇边轻吻。
“不许多想。”
他解释道,“并不是嫌弃韫儿出身的意思,只是我想,若韫儿多些依靠倚仗,是否也能多些恣意欢笑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