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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脸男人走后,雅间恢复了片刻安静。
半晌,离仑才觉方才的自己被激将了,冷然抬眼看向弥杳:
离仑好玩吗?
弥杳用几句话就逼得鬼脸男人跳脚,却碍于种种原因只能生闷气,心情正大好呢。
弥杳好玩啊。
离仑见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轻哼了一声。
离仑肤浅。
弥杳笑容一滞,唇角的弧度慢慢收拢直至平线,她与之对视,似笑非笑:
弥杳差点就忘了,你白日说我笑话,现在又说我肤浅...
离仑你和赵远舟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没等弥杳说完,离仑就出声打断道。
说话中途被打断,弥杳很是不爽。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答非所问:
弥杳不愧是‘逆鳞’,连坏毛病都那么相似。
离仑没计较弥杳说赵远舟是他的“逆鳞”,反而对她口中的‘坏毛病’来了兴致。
离仑什么坏毛病?
弥杳冷呵一声:
弥杳一个听而不闻,一个打断别人说话。
离仑默了默,自觉认领了后半句话。
那么前半句话说的就是赵远舟了?
听而不闻?
有点意思。
离仑也不执着问二者是什么关系了,毒舌症犯了的他又开始揪着字眼不放了。
离仑你是人吗?
弥杳愣是被无语到凝噎了,她干笑两声,咬着牙根一字一顿:
弥杳朽木,不可雕。
这不解风情的臭木头,她迟早要被他的嘴气死。
离仑何意?
离仑不懂,但他好学。
才怪。
弥杳忽地莞尔,笑得明媚。
弥杳夸你生得好看呢。
离仑罕见的沉默了。
虽然他不懂那句“朽木不可雕”是何意,但他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句。
没曾想的是弥杳会这般解释,倒难为他要分辨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离仑你叫什么?
离仑恍然发觉,自己还不知道弥杳的名字。
弥杳没有马上回答,反问道:
弥杳你确定要在这里问我?
离仑余光扫见装死不发声的吴言,确实有点煞风景,杀了算了。
可转念又一想,这个女人说的确实有理。
如若自己动手,恐会间接造成是崇武营对赵远舟出手。
离仑不说算了。
弥杳你在何处?我去寻你如何?
他们同时开口道。
离仑是把弥杳当成了自己百无聊赖时打发的乐子,所以觉得知不知道名字都无所谓。
弥杳想的却是先礼后兵。
她已经暗中做好了记号,只等离仑离开这具寄生的身体回归本体,她便能顺然找到他所在的地方。
这是后兵,前提是离仑不告诉她。
离仑显然是没把弥杳的话听进去。
不,应该说他压根就不信弥杳能寻到他。
离仑大荒以西的蛮荒之地,荒芜崖顶。
离仑如何?你能来?
为何不能?她当然能来。
这世间还没出现她去不了的地方。
弥杳不如我们打个赌?
离仑眉眼微掀,询问:
离仑赌什么?
上钩了。
弥杳心下暗喜,眼里划过一抹势在必得。
弥杳就赌我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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