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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舟微微含笑不言语,自顾等着看卓翼宸的反应。
卓翼宸神色有些不自然,欲说还休。
文潇一瞧他那样子,唇角不自觉微抿起来,她好像知道这两位在聊什么了。
文潇是弥姐姐自己说要留下的。
卓翼宸还是有些忿忿,直到文潇又说你要相信弥杳,她有自保的能力。
文潇觉得自己这话都说保守了。
她看弥杳那个架势,何止是有自保的能力,拿下一个寄生在别人身体里的离仑都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只看她想不想,而非她行不行。
卓翼宸看文潇说的信誓旦旦,心下也不由信了几分。
但他还是没给赵远舟一个正眼。
先不论其他客观因素,就冲赵远舟这撇下一个姑娘家独自面对凶煞大妖这个行为,就值得他在心里蛐蛐。
没了邢天之血牵引的黑衣人尸体,顷刻后也化为了血水。
这一滩,那一滩,毫无规律地分布在街道。
白玖看得一阵反胃,埋在自己的药箱里捣鼓半天,最后翻出来几个药瓶,分发给众人。
众人没有询问就接了过去,按照白玖的说法将药瓶内的药粉洒在了大滩的血水上。
折腾了半天再看街面,一净如洗,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白日里经过一番打斗,众人都有些无精打采,回到缉妖司就各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梳洗过后就睡下了。
暮色当空,皎月悄悄躲进云里,似有风雨欲来。
天都城最红火的酒楼莫过于天香阁了。
时过戌时,它依旧灯火通明。
弥杳半倚在一节树杈上,无精打采地对着二楼某个雅间的方向打了个哈欠。
她已经在这里蹲守好几个时辰了。
话说午时那会离仑虚晃了她一下,在她眼皮子底下跑走之后,她就盯上了吴言。
别问,问就是超强预感。
吴言一定是离仑的下个目标。
所以只要她盯死吴言,她就能顺藤摸瓜等到离仑。
“啪!”
耳根中欲浪的靡靡之音终于停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脆的响声。
弥杳登时提起了兴致,幻化出一片树叶穿过了关的严丝合缝的窗子。
“一群废物,连个缉妖司都搞不定!”
来禀告事情的侍卫慌忙退至房外,被吴言丢在一旁的天香阁头牌芷梅也被吓得花容失色。
忽地,她目光一滞,金色流光充斥着双瞳。
弥杳霎时起身,只一个意念,就到了树叶的原位。
离仑果然来了。
吴言没有设防,被突然大力的掐住喉咙,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吗?”
‘芷梅’的声音压得很低,掐着喉咙的力度愈来愈强。
求生欲爆棚的吴言扒拉着扼住他喉咙的手,眼神恳切着放过他,支吾出声:“你...你是谁?”
“我是唯一有资格杀他的人。”
‘芷梅’一字一顿道,眸中闪着狠辣的光,似要把眼前这个男人撕碎。
吴言被掐得快要窒息了,眼球已有泛白的趋向,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她’话里的“他”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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