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傅淇儿在宫远徵的注视下,还是被迫接过药碗,熟练地捏着鼻子一口气闷下苦到怀疑人生的汤药。
喝完之后,傅淇儿打了个哆嗦。
太苦了,比百分百黑巧还苦。
尽管她为了调理身体,从小喝了不少,可哪有喝惯了中药的道理。
苦的还是苦的,不管喝多少次,它还是苦的。
她差点又要泪失禁了,直到宫远徵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这么怕苦?”
他的指腹为她擦拭嘴角的药渍。
傅淇儿羞红了脸,边嚼蜜饯边小小声道:“哪有人喜欢吃苦的。”
宫远徵轻笑一声:“哦,也是。”
外面正在下大雪,傅淇儿将被子拢在胸口,抱着腿坐在床上,脑袋搁在膝盖上,“徵公子,你不用去忙吗?”
宫远徵注意到,走到烤火盆前,用火钳划拉了几下,将覆盖在上面的一层草木灰划开,露出烧红的木炭,火星四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他轻声道:“不急,陪你一起用完膳。”
傅淇儿惊叹道:“呀!稀奇啊!徵公子不去陪角公子来陪我?”
宫远徵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哥两个时辰前出宫门了。”
傅淇儿故作遗憾道:“唉~我还以为我在徵公子心中的地位能和角公子一样了呢~”
以往这个时候,宫远徵一定会怼上一句:哼,你算什么?配和我哥相提并论。
然而宫远徵没有,不仅没有怼她,还应了声:“嗯,一样。”
一样重要。
微弱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还有他的耳尖。
这个时候,照顾自己未来的小媳妇很重要,很重要。
傅淇儿怔愣住,心跳突然加快。
“徵公子,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
没过多久,金霖就将熬好的粥端了过来,宫远徵陪着傅淇儿一起用膳。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傅淇儿低头细嚼慢咽吃东西的声音,小巧的朱唇一张一合,因为喝着粥,柔嫩的唇瓣染上了水泽。
宫远徵怎么看也看不够。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傅淇儿抬眼偷瞄了他一下,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她有些不好意思,慌乱低下头继续喝粥。
这么盯着她做什么?她也没吧唧嘴啊。
宫远徵瞧着她羞赧的模样,抿了抿唇,笑得一脸荡漾。
用完膳,宫远徵让傅淇儿好好休息,临走时还不忘将被子给她盖严实点。
他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了。
医馆静悄悄的,宫远徵打发金霖回侍卫营休息,自己点了蜡烛,先是如往常一般用药灌溉温箱里的出云重莲,而后又取了一些药材去炼药房,将它制作成药丸。
一夜过去,已是寅时一刻。
天空只有湿湿的浓雾,伴着微微月色,雾里分不清影踪。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在熟睡,太阳也还未升起,宫远徵将制成的药丸装进一个瓷瓶里,打算等天亮拿给傅淇儿。
她不喜欢喝汤药,那就改成药丸,虽然药效打折了不少,但总归是有用的。
他悄无声息来到她的病房,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后又低头在她唇上小啄一口,便离开去后山采集晨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