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的脸上从错愕到欣喜到面无表情,先是吩咐贴身侍卫金霖去端药过来,后长腿一迈走到傅淇儿面前,双手抱臂盯着她。
“傅淇儿,拿个书都能摔成脑气震动,我教你的武功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怎么不把自己摔死得了?!”
他的声音里全是怒气,是知道她受伤后因担忧而产生的愤怒。
傅淇儿咬着唇,委屈巴巴的看着宫远徵,不说话,也不吭声。
宫远徵轻叹一声,直接坐下的同时抓起她的手腕把脉。
脉象弦滑,如珠滚玉盘之状,肝气郁结,怎么会肝气郁结呢?
把完脉,他扣住傅淇儿的下巴:“舌头伸出来看看。”
傅淇儿乖巧地探出粉嫩的舌,舌苔无异常。
但宫远徵有异常,他有些无法直视傅淇儿那双湿漉漉的杏眸,松开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摩挲了一下。
“还头晕吗?”
傅淇儿点了点头,随即后脑勺传来一阵痛感,“嘶”了一声。
宫远徵嫌弃的瘪了瘪嘴:“本来就蠢,这下摔到脑袋变得更蠢了。”
傅淇儿难受极了,吸了吸鼻子,眼泪就这么吧嗒一声掉下来。
“小淇儿,你别哭啊。”宫远徵慌了神,不知所措地抬手为她擦拭珍珠般的泪珠。
傅淇儿鼻尖通红,泪眼朦胧:“你凶我,你还骂我……”
“我错了,是我的错,我不凶你、不骂你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宫远徵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轻声哄着。
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要是医馆的管事侍卫在这看到了,定会说上一句,这还是他认识的徵公子吗?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公子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啊。
傅淇儿平复了心情,支支吾吾道:“徵、徵公子,我口渴......”
“好,我去给你倒。”
宫远徵连忙起身去倒了杯水递给她。
少年一手端着茶杯,一手负在身后,穿着一身蓝白相间长袍,衣领毛茸茸的,衬得他更加唇红齿白,漂亮得不像话。
傅淇儿被他的美貌晃了一下神,只觉得耳根发烫,双手接过茶杯,咕噜咕噜的喝着水,掩饰心中的不平静。
“慢点喝,别呛着。”
“好。”
等她喝完水,宫远徵接过茶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你需要卧床静养几日,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医馆。”
傅淇儿仰头看着他,糯糯开口:“嗯,都听徵公子的。”
她的声音真好听,该死的甜美。
她还说她都听他的。
宫远徵睫毛微颤,躲开她的视线,有些别扭地说道:“金霖怎么拿个药这么久,我去看看。”
说曹操曹操就到,金霖正好端着药碗进来,宫远徵松了口气,又吩咐金霖让人去熬粥。
小淇儿昏睡了一天一夜,肚子想必饿了。
又或许是私心作祟,不想让金霖留下来。
宫远徵的手很稳,手上端的汤药黑乎乎的,像一面镜子,倒映着一张苦了吧唧的脸。
那味道又重又难闻。
傅淇儿满脸写着拒绝喝药:“我能不能不喝,休息几天就好了……”
宫远徵挑眉,不容置疑道:“这药有安神养血的效果,必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