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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婧瑶只简单打量了她几眼就丧失了兴趣,兴致缺缺地卷着她擦了香油的发尾。
凌清音向她问好时,她却狠狠剜了凌清音一眼,毫不掩饰的鄙夷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像是生怕这个从乡下来的“妹妹”会玷污了她的身份。
洛芸娜一如既往地唱白脸,一边吩咐身旁的佣人替她拿行李,一边温柔细致地关怀着凌清音以往的生活。
唯独和严昭昭对视时,凌清音弯眼笑了笑,但严昭昭明白,这只是凌清音自敛锋芒的试探,而不是对她善意的释放。
她朝她点了点头,算是和凌清音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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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的餐厅像个独立花园,落地窗前放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盛开的鲜花,花瓶和盆栽的一侧是个巨大的酒架,上面的红酒瓶个个价值不菲。
严家家庭关系复杂,这在京圈几乎是个不言而喻的事实。
严家父母都不怎么管严昭昭这个养女,而女主凌清音是严父白月光的唯一女儿,现在的严夫人是严家的第三位夫人,生下了严家后两个孩子。
严家主严峰璟在商政界名声一显,在太太圈里的八卦琐事也不少,不过多亏了如今这位严夫人,才渐渐让风波平息了下来。
她有一张所有小朋友都喜欢的脸,几乎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母亲,可惜严昭昭早已不是天真单纯的孩童,自然也不会喜欢她。
严父四十多岁了外表依然不显老态,但在某方面相当传统板滞,几个姐妹要先向他端正地鞠躬才能入座,说话也只能是规规矩矩的敬语。
凌清音刚坐下,严夫人就亲切地问候着她,严父则一言不发,仅凭一句轻飘飘的“回来就好”便轻而易举地将此事翻篇而过。
已经开饭了,严浩翔却从刚开始就不见踪迹。
严父“浩翔呢?怎么没见到他。”
严父语气平淡,说话时位居高位的漠然傲气,总给人种吩咐下人的错觉。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餐帕擦了擦嘴角,微沉的脸色似乎对严浩翔的不在场有些不满。
严父“平常不在就算了,今天他妹妹回来也不在场,这传出去要其他人怎么看?”
严婧瑶“父亲!哥哥他……”
迫切的语气吸引了严昭昭的注意力,自然也注意到了严婧瑶的神色一反常态。
她的座位就在严婧瑶的右侧,很轻易地就能看清她捏紧裙角的双手。
坐在对面的洛芸娜垂着眼眸,事不关已地享用晚餐,俨然一副看客架势。
严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才笑吟吟地开口解围。
严夫人“浩翔今天不舒服,我就让他先回去了。”
严夫人“清音和浩翔都是一家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哪会缺这一次?”
严夫人“是吧?清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凌清音自然没有当众打这个名义母亲的理由。
她放下手中的刀叉,笑意盈盈的对上严夫人的视线。
凌清音“哥哥生病了自然是先休息最好,我当然无所谓,哥哥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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