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几乎是在磨蹭,距离已经近得不能再近。我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向他,正好与他的目光相遇。他愣了一下,手指似乎也跟着停顿,随后手一滑。
“嘶……”
庭慈听到我的声音,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立刻回过神来,连忙道歉,从我身上退开。我站起身,双腿有些发软,撑着洗手台的边缘,缓缓抬起头。不看还好,一看却吓了一跳。
脸上有一道细小的血痕,在满是白色泡沫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我刚想伸手去摸,庭慈却抢先一步拦住了我:“别动。”
“我……”我抬手还想说什么,但他那锐利的眼神让我瞬间闭上了嘴。“我说,别动了。”他再次强调。
我只好乖乖地把手放下:“嗯……”
他轻轻靠近,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去了那道血痕。起初我还并不觉得什么,后来感觉到了是块湿巾,却猛然想起来我房间里压根就没有湿纸巾。
“不是,你.....这个......”
庭慈笑了一下:“嗯。”
简单收拾之后,他怕我感冒从衣柜里面找出了吹风筒。先是用毛巾擦了一下还湿着的头发,随后按下开关键,嘈杂的风声灌入耳朵:“这个温度可以吗?”
“嗯?什么?声音太大了,我听不见。”
他突然贴近我,嘴巴贴着我的耳朵,轻吟:“我说,把眼睛闭上,小心头发刺到你的眼睛。”
“哦好......”
什么嘛。
原来。
就只有这啊。
两分钟过去了,我逐渐无聊了起来,开始摸耳朵,变得不安分起来。他看见了也不说我,只是走到桌子前把刚刚他带过来的那本书递给了我:“看看?”
我双手接过那本皮质的书籍,并不着急打开,而是左右翻看了一个遍,最后抬起头问他:“怎么没有书名?”
他没有看我,还是更专注于我的头发:“你打开看看。”
翻开第一页,是一篇空白页,右下角写着一串字母。
“Reglo?这本书的主人?”
庭慈难得的沉默了一阵,随后点点头:“是的,与其说这本是书,不如说是她的笔记本,她叫瑞格洛。”
我看他这幅表情笑了笑,故意挑逗他说:“瑞格洛挺好听的,怎么,她是你前女友?”
“不是。”
这次他回答得非常干脆,我倒有些意外:“真不是?”
他看着我,又笑了起来,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一些:“真不是。”
我耸耸肩:“那好吧。”
随后翻开了这本日记本。
第一页。
第一首诗。
Anightofinsomniaattwoo'clock.
失眠两点的夜
Wanttoburyitaroundyourneck.
想埋在你颈边
Thedistantdistancearoundusis10500kilometers.
我们身边遥远的距离却有10500公里
Afamiliarfeeling.
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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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对方
Howshouldlgiveyouaresponse.
我该如何给予你回应
Easilyteasingtheshynight.
轻易的撩拨着羞赤的夜晚
IprayinmyheartthatCupidwilllockustoge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