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CHAPTER TH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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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朱厌的狱牢外，范瑛展开手中的信笺交于卓翼宸阅读。

范瑛“有名有姓，户籍可查，天都人士，赵远舟，年二十九……他真的是妖？”

卓翼宸微蹙着眉，斜睨了朱厌一眼。

卓翼宸“极恶之妖，修为深厚，化身人形不是难事。”

范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地想起了什么，看向卓翼宸手中的云光剑。

范瑛“小卓的云光剑为何杀不死他？”

卓翼宸“不知道。”

他摩挲着剑柄上的蓝色萤石，带着些不明的情绪。

角戾“想知道吗？”

赵远舟“想知道吗？”

一直倚着栅栏保持沉默的角戾忽然开口，竟是与朱厌异口同声。

卓翼宸猛然回头看向角戾，话到嘴边却由着对方是个女生留了半句，转而讽刺端坐在后面的朱厌。

卓翼宸“你偷听我们说话？卑鄙！”

面对如此莫名而来的敌意，朱厌显得尤为无辜，兀自轻轻摇头。

赵远舟“偷听？我动都没动。”

卓翼宸“我和范大人低声细语你都能听见，你不是猴子，你是狗。”

卓翼宸将每一字句都倾注了力量，对朱厌的厌恶丝毫不掩饰。

角戾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自己的下巴，目光游离在两人之间。

角戾“狗？……那应该是鼻子比较灵吧？”

卓翼宸“角大人，你！”

角戾轻掩住双唇，愣愣地眨眼看了看卓翼宸，极为抱歉地眨眨眼。

角戾“对不住，小卓大人。”

朱厌轻笑了一声，抬眸回应。

赵远舟“卓大人别忘了，我是千年大妖，五感超群。”

赵远舟“你们就算站得再远，对于我来说都像是——”

朱厌转了转眼珠，停顿了下，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忍不住轻笑。

赵远舟“趴在我耳边细语。”

卓翼宸眼瞧着急了，脸色很是难看。

卓翼宸“放肆！谁在你耳边细语！”

朱厌却是没事人的样子，仿佛刚刚讲话的人并不是他。

赵远舟“你到底想不想知道答案，扯东扯西的，真是啰嗦。”

他沉沉地提了口气。

卓翼宸“有话就说！”

朱厌挑了挑眉，抬手掸了掸衣摆，又将它铺得平整。

赵远舟“但是我想先听听，这位姑娘——有什么看法。”

他站起身，向前走着，慢慢向前方角戾和卓翼宸的位置靠近。

角戾“卓大人是冰夷族的后代。”

角戾“冰夷族血脉自古以来都是大荒妖族们的克星，云光剑的威力更是足以弑神斩魔。”

角戾似是一边回忆一边讲述。

赵远舟“不过——”

听到这，卓翼宸和范瑛都向着这画满咒符的铁狱牢笼前迈进了一步。

卓翼宸“不过什么？”

赵远舟“你的用法不对。”

大抵是被朱厌说中了实情，卓翼宸不大自信地抿了抿嘴唇。

他虽是冰夷族后代云光剑传人，可父兄都丧命于八年前的血夜，这剑法无人教授，唯他自己钻研琢磨。

卓翼宸“如何用？”

赵远舟“这是冰夷族的最高机密，必须和卓大人悄声细语，不可被外人听了去。”

朱厌表现得神秘兮兮，步步凑近卓翼宸，却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被铁链有限的长度妨碍了行动。

赵远舟“可惜这链子呀。”

朱厌叹了口气，装作十分惋惜的样子。

这云光剑的用法是卓翼宸心中的一道坎，大抵是太想知道结果，此时他的动作上的反应已然快过了思考，就要打开囚笼靠近朱厌，但被范瑛及时制止。

范瑛“小卓，妖怪狡诈，莫要上当。”

卓翼宸犹豫了片刻，终还是收了手。

范瑛“赵远舟，你在信中说，能够助缉妖司勘破近日天都城内发生的水鬼抢亲杀人案，此话当真？”

范瑛对朱厌的话始终半信半疑，只得再一遍确认。

卓翼宸“无缘无故，你为何要帮缉妖司？你一定另有所图。”

朱厌轻叹了口气，垂着眼眸，将他的缘由娓娓道来。

赵远舟“我无欲无求，是真心实意地想帮缉妖司一把。”

赵远舟“崇武营多年以来肆意虐杀妖兽，我是大妖，自然帮小妖们报仇。”

赵远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们人类的兵法里好像是这么写的，对吧？”

朱厌面色平和，嘴角表现出淡淡的笑意以示友好，可他这番话似乎是勾起了卓翼宸不美好的回忆。

卓翼宸“可八年前，缉妖司覆灭，崇武营得势，也都是拜你所赐。”

卓翼宸“杀害父兄的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

卓翼宸“谁都能帮缉妖司，唯你不行。”

他漂亮的眼眸里表达出的是止不住的伤悲，失魂落魄，孤寂懊悔。

角戾“我们不能忘记过去，无法掩盖痛苦，但还是要向前看，不是吗？”

角戾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也曾是天真烂漫，肆意张扬，而眼前的他被家族和公务的重担压得很紧很紧，早已没了往日的生气，也无法做回那个随性的自己，想到这，她的心也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角戾“未来，总是会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去拥抱。”

她顿了顿，随即看向朱厌。

角戾“或许也可以尝试着，给一时行错踏错的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赵远舟“我觉得这位姑娘说得极是，我记得，你们凡人是不是有句话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范瑛“你真的愿意帮助缉妖司？”

赵远舟“倾尽全力，鞠躬尽瘁。”

他当真满眼真诚，只是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赵远舟“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听了这话卓翼宸对他更是不屑，毫不掩饰地“嘲笑”。

卓翼宸“刚刚还说无欲无求，果真满嘴谎言。”

范瑛“什么条件？”

范瑛作为缉妖司指挥使，需要他多方面考虑的事情太多，眼下正是缉妖司复兴的关键时刻，若是真能得到朱厌和角戾的帮助支持，自然是极好极好的事情。

赵远舟“我想要缉妖司里一个人来陪我一起查案。”

角戾大概是猜到了朱厌想说什么，眸子黯淡了许多，自嘲的笑笑。

范瑛“谁？”

赵远舟“这人二位都认识，指挥使范瑛大人您的千金，文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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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