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何事

—CHAPTER T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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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呼喊声，可为时尚晚，卓翼宸的云光剑已在朱厌体内占了半寸。

还有一件意料之外的，是在他的剑抵进朱厌胸口的同时，一抹蓝色的身影闪现在眼前握住了剑身，徒手之力并未扭转云光剑出力的方向，划破了来人的手掌，汨汨鲜血流出，滴滴打在地面上。

范瑛赶来时正看见这一幕：卓翼宸一剑直插朱厌的心脏，一个怨气深重，一个云淡风轻，还有那飞身而来意欲为朱厌拦下攻击的，正是先前离开的角戾。

角戾的突然出现也教卓翼宸一惊，可仍旧未收回自己的剑。

卓翼宸“留人可以，留妖不行。”

赵远舟“嗯，严谨，卓大人真是严谨。”

他一边回着卓翼宸的话，目光却渐渐转向角戾，最后停留在她那一直握在剑身上被利刃划破的手上。

范瑛“先不管他是人是妖，我问你，这信中的内容可都是真的？”

范瑛匆匆赶来，手中捏着一张信封，正是先前朱厌寄去的那封。

赵远舟“当然是真的，我又不是讹兽。”

卓翼宸“你当然不是讹兽，你是只白猴子。”

赵远舟“白猿，猿。”

卓翼宸皱着眉，刺进朱厌的剑又深了几分，朱厌无奈，只得应声。

“猴，我是猴。”

角戾的手始终末离开云光剑，用力相持刀刃入肉更深了几分，她皱着眉头狠狠瞪着卓翼宸。

角戾“收剑。”

范瑛“角大人，你这是故什么？快松手……”

而显然角戾此刻未将关注重心放在他身上，盯着卓翼宸，眸光冷到极致，瞳孔隐约泛出星蓝色。

角戾“我再说一次，收，剑。”

卓翼宸拧着眉看向她，甚是不解。

卓翼宸“包庇凶兽，看来角大人与缉妖司合作绝不诚心。”

角戾“卓大人，你这不许人说完话的毛病，可真是不讨喜。”

卓翼宸“凶兽之言，绝无可信。”

卓翼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那血海深仇日日萦绕，无法释怀，想到含冤死去的父兄，一行清泪不自主地滑落眼角。

卓翼宸“今日，我必定杀你报仇。”

朱厌眼瞧着角戾的手与卓翼宸的云光剑暗暗对抗，灼烧与撕裂感催得她有些发抖，寻常人瞧不出异常，但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赵远舟“我的耐心用完了。”

卓翼宸“我早就用完了要不是刚刚范大人出现阻止……”

话音未落，只见朱厌抬手轻弹上那云光剑，霎时间幽蓝光芒染上了红色妖气，剑身开始颤动。

显然，朱厌轻轻一击，已瓦解了卓翼宸注在云光剑中的全部灵力，教他甚是难以相信。

赵远舟“你可以动手，但这里所有的护卫——”

赵远舟“房顶上四个，回廊后面七个，柱子上五个，一共十六条人命也都会给找陪葬，心脉尽碎而亡, 像这样。”

朱厌弯了弯手指，一名护卫便被妖气缠绕，从屋檐失足滑落重重跌在地上，死状甚是难看。

赵远舟“我倒数三，你收不收剑。”

倒数已经开始，卓翼宸迫不得已收了剑锋，此刻回力又在角戾的手上填了道伤痕。

朱厌抬手想瞧瞧她的伤势，而角戾却很快地将受伤的手藏在了身后。

另一边一条性命就由着朱厌随手一个动作而陨落，范瑛和卓翼宸既惊讶又悲痛，深情复杂交织。

赵远舟“难受吗，难受就对了，这世间尘事，不顺心心者，十之八九，卓大人，你习惯就好。”

朱厌话语温和，却字字诛心。

卓翼宸“卑鄙小人，总有一天我会用云光剑刺穿你的心脏。”

话未说完，却见朱厌手握云光剑将尖端再次直插进自己的心脏，随后一口鲜血涌出口腔，顺着他的嘴角外流，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为他如此疯狂的举动。

角戾“朱厌你……”

角戾已来不及拦下，只得眼瞧着他的胸口又多了一道深而狰狞的疤痕。

赵远舟“像这样吗？”

赵远舟“刚才都和你说了，你，杀不死我。”

卓翼宸“朱，厌！”

赵远舟“怎么，是不是更难受了。”

卓翼宸已气得发抖，双眼通红，恨不得立刻将朱厌碎尸万段。

范瑛“小卓，大局为重。”

卓翼宸“朱厌，你到底意欲何为？”

他卸了力，将自己的云光剑拔出。

朱厌微喘着气，左手覆在胸口上，红色烟雾缭绕治愈了云光剑撕裂的伤痕，看起来已经恢复如初。

而角戾的眉头仍旧没有舒展开，这一剑的创伤有多大，朱厌大概会忽略，或许只有她会计较。

赵远舟“你们上书奏请朝廷重建缉妖司，虽然丞相大人极力担保，但崇武营从中作梗，向王尚未点头。”

赵远舟“我今日前来，是想送你们一份礼物。”

卓翼宸“什么礼物？”

此刻卓翼宸对朱厌的恨意愈演愈烈，信任度却十分堪忧，他的话却是万万不敢当真。

赵远舟“我。”

赵远舟“将朱厌大妖捉拿归案，邀功领赏。”

赵远舟“卓大人，这份礼物你可满意？”

卓翼宸“还不够满意……”

赵远舟“还不够？卓大人真是贪心。”

朱厌微微瞪大了眼睛，对于卓翼宸的回答也并没有多少经验，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范瑛“那——角大人此番，也是为了此事？”

角戾“崇武营那帮走狗还不值得我为他们跑一趟。”

角戾“我来……是为了圆故人的一个心愿。”

角戾“小卓大人，算上我同范瑛大人协商的筹码，可能叫你满意？”

虽然此刻卓翼宸还未明了角戾究竟答应了范瑛些什么，但相比之下他对朱厌的“关照程度”显然更甚。

卓翼宸“角大人自有度量，可这妖兽万不能轻慢。”

朱厌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终是妥协。

赵远舟“那怎么才能让卓大人满意呢。”

那最终的办法，是将大妖朱厌下到缉妖司大狱，手脚都缚以粗重的镣铐。

朱厌坐在狱中，仰头看向卓翼宸，抬了抬手腕叫他将自己腕上的铁链看清楚些，淡淡开口。

赵远舟“现在满意了吗？”

卓翼宸冷哼一声，若不是为了缉妖司，他绝不可能让朱厌活过今日，看向他的眼神依旧冷冽犀利，怒意横生。

卓翼宸“我迟早会杀了你。”

朱厌倒不为所惧，反倒像得了什么值得欢喜的承诺，松了一口气。

赵远舟“希望卓大人，说话算数。”

角戾当然知道这凡人的刑拘手段困不住他，却依旧觉得此举过分夸张，不过如果小卓大人能感到宽慰倒也值当。

只是她有些琢磨不清，朱厌那句话究竟含着怎样的情绪，听着——实在不像是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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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