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看着身侧的白绵,他知道自己不管如何,身侧都会有这只小猫。
可他越是想要保留白绵的纯粹,似乎事情总是事与愿违,保护她就像是保护曾经的自己一般,这是他心中最纯洁最纯粹的东西,才更不希望有一日,白绵也会到他这样的地步,或是离仑那般,都不是最好的。
所以在这之前,他才有着想要把白绵交给卓翼宸的想法,卓翼宸是那么的公正,总会带好白绵的吧。
可如今,他看着白绵越发的不忍心,不忍心把她交与别人之手,不忍心看到她的一滴泪,不忍心这世上从此便只有她一个。
可朱厌自己让那么多的人流了泪,他犯了那么多的错,在这之间苦苦支撑着,没办法前进,也没办法后退。
他舍不得死,因为有了牵挂。他不得不死,因为他亏欠了太多。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白绵缓缓回过头,卓翼宸提着云光剑走过来,白绵下意识便站起了身子。
“卓大人...”
卓翼宸什么都没说,划开了朱厌背后的衣衫。
他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就如同英招之前和卓翼宸所说的那样,他没有一日是不懊悔地,做了这许多的事来惩罚自己。
可从前的那些事,即便是被戾气所困,也是朱厌亲手而为,他不可能忘记这些,忘记自己的父兄,忘记被朱厌杀掉的那些人。
“你是来杀我的吗?”
“如果你真的心有所悔,就该去做真正能够弥补大家的事情,等你还清了,这条命,我再来收。”
“可是白泽令已经毁了,我对付不了离仑。”
“白泽令可以修复,英招早就准备好了牺牲,所以提前把修复白泽令的方法告诉了英磊,去大荒,找到瑶水和神木,就可以修复白泽令。”“赵远舟,离仑是你的宿敌,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你,你必须面对。”
朱厌坐在原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面掉,卓翼宸深深的看了他的一背影一眼,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住了他。
盖着披风,朱厌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白绵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是这么久以来,白绵第一次见到朱厌哭的如此伤心。
这是白绵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没办法与离仑抗衡,也没办法代替英招做这件事,现在甚至连句劝说朱厌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雪又下了起来,白绵转身离去留朱厌一个人冷静。
白绵找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蹲在里面,她抱着自己,周围的空气十分冰冷,让她不得不蜷缩在了一起。
“你心里,还在怪我吗?”
头顶传来声音,白绵抬起头便见卓翼宸站在自己面前,和刚刚跟朱厌对峙时完全不一样,就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我不怪你,这世间原本就有很多的缘起纠缠,我也知道你和朱厌的血仇,自然不会怪卓大人。”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该在你面前说那样的话。”
白绵站起身摇摇头:“不是卓大人的错,卓大人也不用再继续为这件事而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