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绝望？（二）

裴江凝视着星海的侧颜，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安定之感。然而，对面那群人却丝毫没有理会这份宁静，纷纷举起武器，悍然向他们扑来。“不是，你们既然有这种实力，难道还会惧怕那东西不成？”面对如此局面，星海与裴江亦迅速调整姿态，准备迎战。裴江注意到星海动作娴熟，不禁挑眉轻笑道：“手下留情些，否则江渊那家伙可要心疼了。”星海漫不经心地回应：“知道了。”言罢，双方交锋瞬间展开，一场激战一触即发。

星海灵巧地躲避着众人的攻击，采取了只守不攻的策略。裴江瞥了一眼星海的操作，嘲讽般的说道：“想打持久战？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看好了。”说罢，裴江身形一闪，迅速绕到了敌人的后方，用龙尾瞬间制住了其中一人。尽管动作看似凶猛，实际上并未伤及要害，仅仅是令对方无法动弹而已。“其实…‘语言攻击’好像也可以？”星海看着裴江的操作，忽然转过身来，对着那群人自信地说道：“我有艾滋病。”原本气势汹汹的众人，在听到这句话后，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了一把，瞬间四散开来，与星海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裴江见状，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一幕，下意识地也往后退了几步，与星海拉开了些许距离。

星海：“？”

裴江：“...你那不叫‘语言攻击’，那叫‘精神攻击’。”

星海：“......”

最终，在星海那无形却强大的‘精神攻击’笼罩之下，众人不得不收敛起各自的情绪，选择以更加平和的方式解决问题。然而，没有人敢轻易接近星海，仿佛她周围有一层不可触碰的结界。星海自己也显得十分困惑，一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不解。待到四周恢复宁静，裴江独自留下，凝视着面前依旧茫然的星海，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良久，他才开口：“我是龙不受影响，你别传染江渊就行，其他的随你。”

星海的嘴角微微抽搐，她无语地问道：“…你到底有多讨厌他们啊？”原本只是一句随口的玩笑，却没想到竟让裴江如此认真对待。更令她无语的是，看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的反应似乎也都信以为真。星海扶着额头，心中满是无力感。一方面，她的幽默无人能懂；另一方面，却总有人会将玩笑当真。（星海：已老实，求放过）

“……对了，刚才在战斗中我注意到你下意识地摆出了战斗姿势，那份熟练与敏捷绝非一个小鬼所能具备。你……并不是普通人吧？”裴江突然转变话题，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直射向星海，语气中虽带着询问，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身后的龙尾亦随情绪波动，不自觉地轻轻摇摆。

星海心中不由自主地对裴江的敏锐观察力表示赞赏，旋即展颜一笑，那份释然仿佛春风拂面。“哈？这个答案……其实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吧？”她轻盈地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然而，裴江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反而紧追不舍地追问：“你身上的那股气息很重……你也和祂进行了交易？”话音刚落，星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脸困惑地反问：“什么交易？和谁？”

星海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这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果然，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裂痕，并且正迅速向外蔓延。意识到这股莫名的疼痛来源后，星海平静地收回了目光。他见星海没有回应，正欲开口追问，门却被猛地推开，门外站着的是江渊那略显慌张的身影。

听到声音，星海与裴江不约而同地抬眼望向江渊。只见江渊疾步来到裴江面前，急切地拉住他的手，仔细检查起来，口中喃喃自语：“那股气息更浓烈了...侵蚀更严重了吗？”裴江一愣，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猛地抽回手，低声道：“那不是我的。”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星海，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与警惕：“不会是你这家伙身上的吧？”

“……什么侵什么蚀？”星海一脸茫然，下意识地将那只布满裂痕的手藏在身后。这一细微的动作，却未能逃过江渊锐利的目光。“得罪了。”江渊说着，迅速抓住星海的手腕，轻轻拉起袖子。当他看到那布满裂痕的手掌时，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

“姑娘，能否告诉在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渊抬起眼帘，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星海，“难道您也卷入了那笔交易？”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探寻其中的秘密。“……什么交易？这是诅咒啊。”星海愈发困惑，试图解释，却见江渊与裴江两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似乎对她的回答更加不解。

星海轻叹一声，迅速抽回手，向后退了一步。“…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小女子名唤星海。”她微微停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是一位‘时空与时间的管理者’…正如你们所见。”她抬起手，目光停留在那双布满裂痕的手上，“这就是‘时空与时间的管理者’所背负的诅咒，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交易所导致的。”

江渊与裴江面面相觑，彼此眼中皆是不解之色。然而，江渊迅速整理思绪，率先打破了沉默：“星海姑娘身上的力量，亦源自‘时间与时空的管理者’？”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星海闻言，自信地叉腰而立，笑道：“当然了！等等，难道你们也是‘时间与时空的管理者’？”她那仿佛遇见了久违老乡般的神情，让裴江不由得一阵无语。

裴江无语地凑近江渊耳畔，低声道：“……我们将来不会什么人都招吧？”江渊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转头望向星海，缓缓启唇：“在下亦是‘时空与时间之管理者’的一员……”话音未落，便被星海急切地打断：“我就知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啊！”星海正欲上前倾诉一番，却被裴江冷不防地一尾扫回。江渊稍作停顿，续道：“……不过，‘时间与时空之管理者’这个称号，乃是裴江与我共同所赐。”

“唉？哎？！！”星海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你们不会是‘时间与时空管理者’的创始人吧？”江渊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也可以这么说。”星海依然难以置信，心中暗自嘀咕：看了这么多年穿越小说，没想到自己居然也穿越了...

“怎么样？人类，是不是感到害怕了？”裴江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挑衅道。然而，星海并未回应这份挑衅，而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她缓缓摇了摇头：“……我已经仔细查阅了历代时空与时间管理者们的名单，却未曾见到你们的名字……我虽然学识浅薄，但希望你们不要欺骗我。”裴江嘴角微微抽搐，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回答：“我们为何要骗你？难道我们闲得无事可做吗？况且，你这副愚笨的模样，即便无人刻意欺骗，你也只会盲目跟从。”

“……关键是，我把历代‘时间与时空的管理者’的名单都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看到你们的名字……难不成你们的组织还没成立？”星海一脸戏谑，挑衅地看着裴江。裴江顿时被激怒：“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星海毫不退让，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们难不成不会只有两个人吧？”裴江再也无法忍受，怒气冲冲地挥动龙尾，朝星海袭来。星海却不慌不忙，手中瞬间幻化出一根权杖，稳稳挡住了这一击。“你看，急了吧~”星海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内心却已是一片慌乱——【他们可是创始人，实力说不定比我高出一筹……要不我现在跪下磕几个头算了？】然而，她还是强装镇定，继续与裴江周旋。

“裴江，够了。”江源沉声喝止，裴江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狠狠地瞪了星海一眼，然后不甘地退后几步。“对不起，星海姑娘，让您见到了如此不雅的一幕。”江渊苦笑一声，垂下眼眸，低声呢喃道，“终究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重新抬起头来，目光温和地望向星海，“实际上，我不希望‘时间与时空的管理者’成为众人皆知的存在，更不想看到其他人承担起这份责任……”

星海微微侧过头，眼中掠过一抹困惑：“为何如此？这分明是一份极其神圣的使命，肩负着裁决那些企图篡改历史者、修补时空裂痕的重任，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守护宇宙的秩序与和谐。”“……只因其中蕴含的代价过于沉重……”江渊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需耗尽全身力气。

“那诅咒确实很痛……但似乎并没有你描述得那么糟糕吧？阻止那些人走上歧途……见证他们的生老病死……甚至亲手审判曾经的朋友。”星海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散在空气里，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江渊轻叹一声，温柔地抚过星海的发梢，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怜惜与苦涩：“辛苦星海姑娘了”。裴江亦陷入沉默，内心挣扎着想要给予星海一丝安慰。然而，当他张口时，却只吐出了几句笨拙而刺耳的话：“这就怕了？未免太矫情了吧？”话音刚落，他便后悔不已，但已无法收回。

“无畏，哪怕这份工作的代价再沉重……我依然会坚定不移地履行我的职责！”星海昂首挺胸，声音中充满了决绝。然而，当她环视四周时，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已改变，江渊与裴江不知所踪，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正当星海沉浸在疑惑与不安之中，一阵冷嘲热讽的声音骤然响起：“真是义正言辞啊，可内心却早已动摇了吧？”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与她面貌相似的身影渐渐从黑暗中浮现，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也不知是谁因背叛而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痛哭？出来后却硬生生地对旁人宣称自己无恙？”她轻抚着手中的冷硬金属，语气里满是不屑与嘲讽。星海察觉到不对劲，迅速召唤出自己的武器，目光如鹰般锐利。见此情景，她嘴角微扬，带着一丝冷笑，缓缓将枪口对准了星海的额头。

“……不是，姐们，我与你似乎并无深仇大恨吧？”话音刚落，‘自己’便扣动了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寂静，星海眼疾手快，在子弹即将触及肌肤的瞬间，敏捷地闪身避开。“你说……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会怎么样呢？”‘自己’仿佛并不介意刚才的失手，反而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地问道。星海紧锁眉头：“你是过去的我，还是未来的我？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知道我所经历的一切…我不会得了什么精神分裂吧？”

‘自己’并未理会星海，只是自顾自地开口：“抓捕审判那些改变历史的人……可自己也是其中之一……难道不觉得讽刺吗？”“别当谜语人啊！”星海被这番莫名其妙、无头无尾的话语弄得一时语塞。‘自己’轻轻摇头，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幻。“……唉，还是让你提前熟悉一下吧。”话音未落，星海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一座审判台上。不同的是，这一次，接受审判的人竟然是她自己！星海震惊地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人们皆以厌恶的目光注视着她，连她的搭档星空也不例外。星空的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冷漠与憎恶，这令星海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星海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这本就不该指望你。”‘自己’穿过虚无的星海，径直走向审判台前。直到这时，星海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目光并非聚焦在她身上，而是凝视着她身后那位‘未来的自己’。“前代‘管理者’星海……多次篡改重大历史事件，企图颠覆世界秩序……”星空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然而，‘自己’并未等星空说完，便冷笑一声，目光中满是嘲讽：“别说得好像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一样，搭档。”稍作停顿后，她改口道：“星空，我以为你至少还算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呵……罢了，我认罪，但我绝不后悔！”她的语气中透出一股坚定，“……我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至少……”她环视着台下那群沉默的旁听者，“……比在座各位见死不救、颠倒黑白的人要正义得多！”

“满口荒言，还执迷不悟，竟敢对‘管理者’出言不逊，罪加一等！”一直沉默的星辰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还有……失望？星海不禁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吗？似乎星辰在忍耐着什么。还未等她确认，‘未来的自己’已经冷笑着回应：“噗……呵……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不觉得讽刺吗？哥哥~”星海愣住了，不明白为何‘未来的自己’会称呼星辰为哥哥。“我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是事实，敢不敢播放我的记忆？里面全是你们见死不救的证据……正好让在场的各位看看，那些表面光鲜亮丽的管理者背后究竟有多么不堪。”星海看着‘未来的自己’如此不顾一切，急忙出声制止：“这种手段通常是用来对付那些顽固的犯人的，而且如果发现与事实不符，只会加重你的刑罚，你不会忘记了吧？”‘未来的自己’挑了挑眉，嘲讽地反问道：“哦？与事实不符？呵……我们就是见证者，何来伪造之说？”

星海眉头紧锁，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未来的自己并未直接回应，脸上挂着一抹笑，然而那双眼中却不见半分温度。她抬起头，凝视着舞台上璀璨的星辰，语气悠长而沉重：“每当我想要拯救某人时，你们总是以‘会改变历史’为由阻止我……呵……那么，我想问一问，一个即将覆灭的国家，需要的究竟是不是一位见证者与记录者？这究竟改变了哪一段历史？救世主被误解至死，连最后的清白都无法昭雪……而我，只想为他们正名……这又何尝是在篡改历史呢？！”尽管依旧保持着那份懒散的姿态，但不知为何，星海总感到对方的情绪异常激动，仿佛内心深处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星海凝视着眼前的“未来之我”，一时间心神摇曳。她的身影仿佛与过往那些曾在审判台上对她提出质疑的人们交织在一起——这些人中有为妹妹讨回公道的，有为母亲寻求真相的，还有为他人挺身而出的……无论如何，他们大多数都是出于善意。这一刻，星海陷入了沉默。为了至亲，为了所爱之人，似乎一切行为都显得那么正当合理，然而为何最终却要承受牢狱之苦？这个问题，星海曾无数次在心底反复追问。她曾自认为坚不可摧，但当这疑问再次浮现心头时，她已不知不觉间动摇了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