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熹闻言有片刻迷茫,她望向宋墨,宋墨眼神闪烁,显然确有其事。
“姓宋的,我们可没那么好骗,把你手上的弓箭放下,否则她可就要被你害死了。”
未熹垂眸看着长剑,复又抬头。
未熹射吧。
她不会躲。宋墨的眉头紧了紧,又眨眼松开,目光坚定,一瞬间下定决心。
拉弓搭弦,箭射了过来,越过她的耳侧朝着身后之人而去。
宋墨与那人打到一起,且居于上风,很快被打倒在地。
未熹他和那批人一样都是私兵。
宋墨明白了未熹的未尽之意。
她又帮了他一次,将证据送到他手边。
船上突然火光四射,有人想要燃了船毁掉证据,杀人灭口。
宋墨撕下一片衣角,将之捂到未熹鼻尖,然后拉着未熹出了船躲到箱子后面。
随后才去处理那两个人。
等收拾好,宋墨再次回来。
未熹你的人呢?
宋墨就来了。
说着宋墨吹响了哨子,他的人将放火的人围住尽数绑了起来。
宋墨以其家人威胁,有人松口。
恰好这个时候有马车到来,下来的人是汪渊,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纪咏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纪咏走到未熹身旁,拉起她的手,未熹看向他。
为何这个时候来?
纪咏汪公公和宋墨会处理接下来的事,这些你不适合这个时候知道。
未熹垂下头跟着纪咏离开。
身后汪渊让宋墨随他一起去衙门细审,却在宋墨转身后让人将抓到的所有人灭口。
宋墨汪渊你敢!你在做什么?
未熹脚步停下。
身后宋墨的声音颤抖,难以置信。
“业已查明,定国公及其奸党擅专,贬其位为庶民,阖族男子流放,女子放归祖宅,定国公谋害一事为丁谓一人所为,此即结案。”
未熹身形一僵。
纪咏圣旨已于昨日颁布,定国公此时已在路上。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定国公及其一族性命得以保全。
未熹看向纪咏,眼里有迷茫,有不解。
未熹你认为这是最好的结果?
天子皇权,在这个世界难道比公理还要重要?
纪咏抬手,抚平未熹的眉间。
纪咏我怎样认为不重要。
他不在乎,她亦不在乎。
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只是于他们而言,终点不一样。
未熹不重要吗?
未熹的声音颤了颤。
纪咏的手一顿,似有些难以置信,于是定定地看着未熹,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又恢复了那副淡然。
宋墨打落圣旨,将剑横在汪渊脖子上,没有嘶声力竭,却极重。
宋墨汪公公一言一行皆出自陛下,陛下明知其中有隐情,为何要杀掉这些人证,为何要将真相掩盖,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不愿示人?
汪渊的一番话让宋墨的手失了力气。
他也只是奉了上命,生死皆是皇恩,宋墨即便杀他也无济于事,若想追究下去,蒋、宋两家以及定国军皆会因此丧命。
宋墨心灰意冷。
未熹拒绝了纪咏,跟着宋墨一直行至河边,看到宋墨孤寂寥落地坐在河边。
旁边燃着篝火,双刀被随意扔在一旁。
未熹将双刀捡起,手被烫红。
未熹你知道那日船上我从定国公那里知道什么吗?
宋墨什么?
未熹他那里有份涉及朝中重臣的贪污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