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偷的医案是泠夫人的,他们被雾姬夫人摆了一道
上官浅“你怎么还没走?”
上官浅从房间里出来,却见宫远徵还没离开
宫远徵“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
一向说话硬气的宫远徵此时却显得底气不足
上官浅“那角公子为何一直看着手上那块老虎刺绣如此出神?”
上官浅直接抛出问题,她直觉那块刺绣手帕连着宫远徵的软肋
宫远徵“那是他弟弟的……”
上官浅“就是刚才徵公子刚才提到的那个朗弟弟?”
宫远徵“你怎么每次都能听到我们说话?没事儿就趴墙角,是吗?”
上官浅“那你应该问问自己是不是来角宫有点太勤快了”
上官浅“你自己的徵宫不舒服吗?我找未来夫君天经地义,倒是你天天缠着你哥,马上就要成年了,赶紧和扶桑成婚吧”
宫远徵被噎了一下,脸有些红“少管我!”
上官浅“没关系,你不告诉我,我回头自己问他”
宫远徵“你别去问!问了就又勾起哥的伤心事”
宫远徵“哥哥曾经有个亲弟弟……疼爱的弟弟……”
上官浅“角公子最疼爱的弟弟不是你吗?”
宫远徵的眉心皱了一下,上官浅第一次在这个乖戾少年脸上看见一丝脆弱和悲伤
宫远徵“在哥哥心中,没人比得上朗弟弟”
上官浅“我怎么没见过朗弟弟?”
宫远徵愤恨而悲伤“十年前,他与泠夫人都被无锋杀了”
上官浅有些意外,不说话了
宫远徵回过神来,语气变得严厉“总而言之,你别胡乱打听了”
旧尘山谷多雨,今儿个一早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小雨淅淅沥沥一直下到中午时分,阴沉的天气最适合睡觉,扶桑让白芷沏了壶茶,靠在软塌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至夜幕时分,整个徵宫都是静悄悄的,除了雨滴落在地面的声音,这里就好像空无人烟
空气中传来泥土的湿气和古树的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月扶桑坐起身“远徵回来了吗?”
月见“回来了”
月见“小姐,徵公子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瞧着像是哭了”
月扶桑“哭了?”
扶桑也不意外,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个外人眼中乖张顽劣的小公子其实是个敏感小哭包,流泪是常有的事儿,只不过这次……
扶桑先去敲了敲宫远徵的房门,里面好一会儿才答应,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宫远徵不愿意出来,扶桑又去了角宫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宫尚角面前,他那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眸还带着些许湿润,到了嘴边的质问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宫尚角“你怎么来了?”
屋里没有点灯,宫尚角隐藏在黑暗中,只能模糊看清些许轮廓
月扶桑“我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哥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远徵又做错了什么呢?”
月扶桑“他心里只有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吩咐,和雾姬夫人合作是你的意思,医案也是你让去偷的,如今闹成现在这样跟远徵又有什么关系呢?”
宫尚角“我……”
月扶桑“哥哥,先听我说”
月扶桑“是不是在你的心里,远徵永远比不上朗弟弟?永远只能做朗弟弟的替身?不,或许连替身都算不上”
月扶桑“人不如旧,衣不如新。他跟了你这么多年只得到了这八个字,宫尚角,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扶桑一步步走到宫尚角面前,至上而下俯视着这个自己尊敬的兄长
月扶桑“他哭了,因为你今天对他的态度伤了他的心,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看得出来徵公子是一心一意向着你”
月扶桑“我也不指望你能跟他道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远徵心里你是他唯一的哥哥,最敬爱依赖的哥哥,可是在你心里远徵不是唯一的弟弟”
月扶桑“角公子,扪心自问,你对得起远徵吗?”
气氛凝滞,陷入难捱的沉默,宫尚角没有说话,通红的眼眶似乎充盈着鲜血,手掌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扶桑能理解他失去至亲时的痛苦,可不代表能理解他迁怒宫远徵的行径
扶桑微微俯身行礼离开房间,挺直的脊背顿时塌陷下来,微风穿过走廊,掀起一阵凉意,你这才惊觉里衣已经被冷汗浸湿
扶桑心里苦笑,敢这般跟宫尚角说话的,她应该算第一个
抬头看着站在阴影里眼眶微红的少年,脑子乱的厉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扶桑“……你怎么又哭了?你是水做的林妹妹吗?”
宫远徵紧抿着唇,方才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心里似乎有个地方塌陷下去,软的一塌糊涂
宫远徵“月见说你来了角宫,我来接你”
宫远徵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月扶桑“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宫远徵“夜黑风高,不安全”
扶桑哭笑不得,勉强接受了他这个荒唐的理由,安静的走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后方,被他拽着衣袖并肩而行
直到回了徵宫,两人都没说话
夜凉如水,徵宫又变得静谧,只剩下月色倒映在窗上,印出剪影
扶桑不知道宫尚角最后是怎么做的,但宫远徵的心情又变得明媚起来,整天笑意盈盈的
不是那种恶劣讽刺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少年意气风发
十日之期已到,宫子羽就带人去了角宫
宫尚角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告诉宫子羽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是雾姬夫人,两人不欢而散
宫尚角目光幽深,他察觉到了宫子羽的变化
宫子羽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风流浪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