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去找了云为衫,让她帮忙拿到了金繁手中的半本医案,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但现在的情况似乎更加偏向宫尚角
宫子羽通过了第一关试炼,与此同时宫尚角也终于开始了行动
议事厅的氛围极其凝重,宫子羽和宫尚角对视着,剑拔弩张
“角公子,事关重大,不可肆意妄言……”
宫尚角“三位长老,宫门里关于宫子羽身世的闲言碎语从来就没有断过,如今医案清楚地记录,证据确凿,同时还有雾姬夫人作为人证,这也能被您说成是肆意妄言?”
宫尚角“就算雪长老认为我肆意妄言,那雾姬夫人当年是侍奉兰夫人待产的丫鬟,自小和兰夫人熟识,情同姐妹,我们不妨听听雾姬夫人怎么说”
众人齐齐看向雾姬夫人,她表情淡定地站起身来,给三位长老行了个礼
雾姬夫人“三位长老,雾姬虽说已在宫门二十余年,但我一介女流,不知在这议事厅说的话能否算数”
“你照实述说就好,我们自有论断”
雾姬夫人终于转头看向宫子羽,这是她踏入议事厅以来第一次与宫子羽对视频片刻之后,雾姬夫人转而看向三位长老,抬手护心,做出发誓的动作
雾姬夫人“我雾姬在此对天起誓,宫子羽,确实是宫鸿羽和兰夫人的亲生儿子!”
宫远徵“你!”
宫尚角一怔,像被人打过一个耳光,表情登时变得有些难看
连宫子羽都有些意外,耳膜里轰鸣一下
雾姬夫人“自兰夫人怀孕之日起,我就寸步不离地贴身照顾,兰夫人身体欠佳,还有晕症,一直服药,因此导致了早产,这些在医馆的医案里都有明确的记录”
月长老把目光从雾姬夫人身上移到宫尚角身上“这就是角公子所说的人证?”
雾姬夫人“几日之前角公子来找我打听兰夫人待产时的细节,当时我已经隐约猜到角公子的心思”
雾姬夫人“只是那时子羽正在后山潜心闯关,我一个孤弱妇人只能受迫于他假装与他共谋,但我想着等到在长老们面前陈述之时,我必不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宫尚角“三位长老,雾姬夫人念在母子情深,舍不得揭发宫子羽,我能理解”
宫尚角把医案递到三位长老面前“人言可改,但白纸黑字做不得假,兰夫人的医案上清楚地记录着宫子羽并非早产,而是足月而生”
宫尚角“对照兰夫人进入宫门的时间,足以证明兰夫人嫁入宫门之前就已怀了身孕”
宫尚角“这份医案是远徵弟弟在雾姬夫人房间内取得,她将医案隐藏多年,偷梁换柱,鱼目混珠”
花长老接过医案,只见医案的封面上唯见“姑苏杨氏”几个大字
雾姬夫人“这本医案可否让我看看?”
雪长老把医案递给雾姬夫人,有些奇怪“夫人没见过这本医案吗?”
雾姬夫人“这并非兰夫人的医案,我没见过”
宫远徵“你胡说!这是从你房间拿的,怎么会不是?!你亲口说老执刃偷天换日改了兰夫人的医案!”
雾姬夫人一脸茫然“徵公子何出此言?兰夫人的医案只有一本,一直放在医馆”
宫尚角“口舌之争就免了吧,各执一词,没有结果,但白纸黑字总不会撒谎,这本医案无论是字迹还是章印都是当年给兰夫人看诊的荆芥先生的笔墨和落款”
“确是荆芥先生的笔迹,是他爱用的徽州墨,印章也是真的”
“可惜荆芥先生已经病故,无法找他作证”
雾姬夫人“角公子说笑了,当年宫门之内夫人众多,荆芥先生也不只给兰夫人一人看诊,又如何证明这本就是兰夫人的医案?”
宫远徵“这医案上写了孕妇来自姑苏,不是兰夫人是谁!”
宫尚角这时已经意识到了陷阱,变了脸色
雾姬夫人“长老可以派人去医馆查找一下所有夫人的医案,看是否缺了哪位夫人的医案,被角公子拿来诬陷兰夫人!”
一队黄玉侍卫已经领命,前去医馆翻找所有的医案
没过多久,侍卫首领就走了进来,向长老们行礼“禀告长老,医馆内泠夫人的医案不见了”
他的话刚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宫尚角,而宫尚角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只是冷冷地回视着雾姬夫人
雾姬夫人“你母亲泠夫人与兰夫人都姓杨,都来自姑苏,当年也都是由荆介大夫看诊,所以医案上的字迹、墨迹完全一样,你认错也情有可原”
雾姬夫人“可若是拿此医案来伪造证据,行不义之举,实在有失角公子威名”
宫尚角“雾姬夫人真是好算计”
雾姬夫人“宫门之中流言蜚语传了二十多年,宫子羽也蒙了二十多年的委屈,今天还请三位长老做主,为子羽正名!希望从今以后勿再让有心之人拿此事兴风作浪”
宫子羽看着低头叩拜的雾姬夫人,眼里泛着泪光
角宫里,一声茶盏碎裂的声音传来,下人诚惶诚恐地离开房间
宫远徵“竟然上了那个老女人的当!不能就这样放过她,我一定要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宫尚角“这次,我们自己没有吃不了兜着走就已经算是万幸了,仔细想想,我也有疏忽不到之处”
宫远徵“哥!难道就这么算了?”
宫尚角“事已至此,你还想怎么不算?输了就是输了”
宫远徵“我咽不下这口气!”
宫尚角“别说是一口气,今天就是一把涂了毒的刀子,你也得把它咽下去,不甘心,就要长记性,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别鲁莽行事,也别轻信他人”
宫尚角眼神沉下来,宫远徵本想再说什么,突然发现宫尚角的神色不对,表情有些黯然
宫远徵“哥,你怎么了?”
宫远徵“是不是医案的事,让你想起了泠夫人和朗弟弟……”
宫远徵说着眼眶已经红了,一滴泪滑落
宫尚角“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宫远徵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房间,在门外碰到了等在门口的上官浅
宫远徵“我要是你,我现在就不进去”
上官浅“我看宫二先生从长老院回来脸色就不太好,就想过来看看他”
宫远徵“我哥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上官浅“我陪他一会儿吧,也许有个人和他说会儿话,他心情会好些”
宫远徵“我哥连我都不想见,你算老几?”
上官浅“那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宫远徵恶劣一笑“云为衫给你的医案有问题,你被她算计了,你这次把我哥害惨了”
上官浅脸色发白,嘴唇也接连抖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