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南星和孩子都痊愈了,胳膊上的伤也好了,每天抹祛疤药,疤痕也渐渐淡去。一切似乎又恢复正轨,日复一日。
怀洲依旧很忙,手术一台接着一台,得亏年轻,身体好,能扛的住。技术也日益精湛,同期开始工作的外科医生,几乎没有进步这样神速的。
“心无旁骛!”同事对他的评价。
怀洲暗自发笑,如何无旁骛?每天都想她,与日俱增的想念,不见面想念,见面也想念。人群里,她在不在,怀洲不用眼睛就能知道,他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带动的气流,他把这些归于自己对身体的敏感。
这天怀洲休息,在附近的商场买了些东西然后往家走。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远远的看到南星在单元楼门口,怀洲连忙快跑追她。
就在电梯要关上的一瞬间,怀洲一手扒在一扇门上,电梯门缓慢的打开。
“怀医生,吓我一跳,干嘛那么急?”南星捂着心口说。
怀洲定了定神,“电梯慢,赶不上等很久。”他说。
“急性子。”南星笑着说。
电梯里就两人,眼看电梯就要到八楼,怀洲刚想问南星最近身体怎么样?突然电梯停了。
正当两人疑惑的时候,电梯突然下降,“啊~”南星一下栽在怀洲身上,把他扑倒在地上,电梯又停了下来。
怀洲抱住南星,坐起身,把电梯所有的楼层按键都按亮,然后又按了紧急求救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怀洲说明情况,那边表示马上安排救援。
挂了电话,南星虽然害怕,但已经冷静下来,发现自己整个人坐在怀洲怀里,连忙起身,怀洲也站起来。
“你没事吧?”怀洲看着低着头站在角落里的南星问。
南星摇摇头,“刚才不好意思。”
“没事,这种情况,谁遇到都会害怕。”怀洲刚说完,电梯的灯突然灭了。
“啊~”南星又一次扑进怀洲怀里。
怀洲紧紧抱着她,“别怕,应该是他们把电梯断电了。”
南星在怀洲怀里点点头,毛茸茸的头蹭着他的下巴痒痒的。
适应了黑暗,南星抬起头,略略的和怀洲分开一点点,但双手还是紧紧抓着他腰两侧的衣服。
怀洲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南星紧跟上前一步,“你,你别走,我害怕。”南星颤巍巍的说。
“我不走,我也走不掉啊。”怀洲语气轻松的说。
“我这样抓着你,没那么害怕。”南星解释道,仍旧抓着怀洲的衣服,两人面对面靠的很近。
“没事,你抓着我就好。”因为近,怀洲几乎是贴着南星的耳朵在说话。鼻息间的气息尽数扑在她的耳瓣,又湿又热。
两人这样等了一会儿,还没有人来救援。
“你吃的什么?”南星闻到怀洲口中的香味。
“薄荷糖。”
“桃子味?我最喜欢桃子味。”南星说。
“吃吗?”怀洲问。
“啊?”南星吃了一惊,瞬间感觉脸和耳朵发烫,“怎,怎么吃?”南星话不成调。
“我这还有。”怀洲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薄荷糖。
“给你”,黑暗中,怀洲拿出一颗糖,南星下意识张开嘴,他精准的放进了她的嘴里。
电梯里伸手不见五指,黑暗如固体一般。
“你好厉害,这么黑,精准投喂。”南星含着糖说。
“这是我的专业啊。”怀洲说。
“你们外科医生,对身体那么了解,是不是看所有人的身体都是一样?”南星好奇的问。
“大部分是。”怀洲答。
“那小部分呢?”
怀洲想了一下,“对喜欢的人,是不一样的。”
“这样,闲着也是闲着,你要不要练习一下表白?假装我是你喜欢的人,你练习一下。”南星说,反正这么黑,也看不出尴尬。
“啊?”怀洲懵了。
“你看,你对着我都说不出口,那你面对喜欢的人怎么说的出口呢?”南星催促道,“快点,试试。”
怀洲此时的心是慌乱的,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
怀洲清了清嗓子,“嗯,”他深吸一口气,低头,唇贴在她耳边说,“南星,我喜欢你!”
怀洲的声音低沉,说出的字句如气流一般,从南星的耳朵钻进她的身体,南星觉得自己有点站不稳,脚像踩着漂浮在水面的木块。
她故作镇定,“你。。。接着说。”
“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我喜欢你!”刚才表白完,怀洲觉得自己的嘴唇都是木的,现在反而放松下来,声音恢复了沉稳的质感,南星的心都在颤动。
半晌,南星才说话,“你这样。。表白,应该没有女生能拒绝吧!”
南星觉得自己的心跳超速,连忙转移话题,“诶,咱两差几岁?”
“六岁,”怀洲脱口而出,“差六岁。”
“噢,你算术真好。”南星黑暗中向怀洲竖起大拇指。
怀洲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他伸手抓住南星那只竖起大拇指的手,“幼儿园的加减法,不值得夸奖。”
怀洲的手又大又暖,南星被怀洲握在手心里的手在出汗。
“我也没有过接吻,要不南星老师也顺便指导一下?”怀洲更大胆了。
南星愣住了,没有说话,怀医生像变了一个人,不是那个她认识的一板一眼的她外科医生,是一个男人,一个又高又好看,还无比撩人的大男孩。
感觉怀洲在靠近,气息越来越近,她闻到的那股桃子味已经分不清是怀洲的,还是她自己的。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南星伸出另一只手,贴在怀洲唇上,“你,你初吻用来练习太亏了,没必要。。。”
怀洲悄悄在她掌心亲了一下,不亏!
“嗯,你说的对。”怀洲笑着说。
这时电梯灯亮了,刺眼的光线让两人都眩晕,好不容易缓过来,两人才发现彼此还紧贴在一起,赶忙分开。
电梯门也在这时被人工开启,救援人员在他们上方。
他们把南星和怀洲依次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