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月天气开始转凉，学校组织高三学生进行最后一次郊游，地点是城市西郊的凤凰山，那里景色宜人 ，漫山的枫叶，秋天的时候，整个山被染的通红，如凤凰涅槃般秀丽，因此而得名。学校希望学生可以在天高云淡中放松自己。二班坐在一辆客车上，一路有声有笑。

“老师，你给我们唱首歌吧！”同学跟老师开玩笑。

“我要是唱歌能把你们吓死。”老师自嘲道，“还是你们来吧，我也想听听。”

“老师，田野说他想听紫嫣唱。”林寒说道。

“嘘！”同学看着紫嫣，弄的紫嫣不好意思，“其实，林寒唱歌挺好听得。”

“你哪只眼睛听见了？”

“你才用眼睛听呢，我上次听见你哼歌。说实话，真的很好听。”

“来一个吧，林寒，还没人听过你唱呢。有点女孩样，别整天弄的自己跟男的似的，白瞎你那漂亮的脸了，来给大爷唱一段，要不大爷今天可饶不了你。”后面的同学打趣到。

林寒笑了笑，看来糊弄不过去了，“那我要和夏紫嫣一起唱。”

“你唱歌管我什么事啊！”

“谁让你说我的，就是上黄泉路我也要拉上你。”

“你两个行不行，快点啊，磨磨唧唧的。做人，大大方方的，赶紧的。”

林寒和紫嫣稍微商量了一下：

若我爱你的方式，已不同开始，不如我们变换下位置，看一看原来它的样子，我害怕那种坚持，无声地休止。浪漫被岁月滴水穿石，散落却从来都未发觉，沉默的你呀，我们能懂得，什么都不说……

两人配合的极好，班里的同学这才发现，林寒的声音也不错，虽不及紫嫣，但仍然吸引了全班人的注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歌叫做《经过》。选自专辑《夫妻那点事》，你们两个还真是珠联璧合，夫唱妇随啊。”就连老师也没放过他俩，紫嫣脸颊通红，林寒并不在意。这些许是林寒最快乐的时候，卸下心中的繁杂，轻松的笑。远处的天空一尘不染。林寒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车子很快到了西郊，凤凰山通体赤红，有着红莲绽放般的艳丽。几个班在山脚下聚合。举行爬山大赛。凤凰山并不矮。所有人拼命的向前上冲。林寒喜欢走路，缓慢的前行于清秀的山道。突然一个书包砸到林寒的后背。

林寒回头——筱婉，“帮我扛着。”筱婉一身蓝色的运动休闲服，散开了头发，优雅而自信。犹如一只蓝色的蝴蝶。即使用“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来形容也不为过。林寒单肩跨上筱婉的书包，“跟慈禧似的。”

筱婉回头看看他，“你伺候过啊。”

“怎么跟我说话的女生都这么厉害，欺负我老实啊。”

“哎呦，看来跟你说话的女生不少啊，林公子，来跟我说说都是谁。又没让你白拿，作为报酬包里的东西共享。”

这可羡煞了周围的男生，筱婉这校花级别的美女竟会主动邀他人同行，光这点就足以让林寒成为众矢之的，再加上书包里的食品，这无疑是筱婉在向林寒示好。

“你是一点竞争心也没有啊，这都要最后几名了。”

“爬山呢，不能太快，否则后期会体力不支，而且啊，还会头疼。”

“你什么都懂！”筱婉白了他一眼。山路蜿蜒，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沿途小溪流水潺潺，如诗如画。清风吹来，自然的香气，让人沉醉其中。“对了，你想好以后去哪个大学了吗？毕竟马上要模拟考了。”

“没有想好，不确定的东西太多了。”

“选好了提前跟我说一下，林寒，当年是你把我从泥潭里面拉出来的，以后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林寒看着筱婉坚定的眼神，笑了笑“好，等我决定好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筱婉和林寒慢慢的超过了很多人，等到达山顶时竟是第一。两人便在上顶出聊天，吃东西。紫嫣和几位好友随后也赶到了山顶，看到筱婉和林寒在一起竟生了醋意，嘴里小声的嘟囔着“谢筱婉，你就那么喜欢跟她聊天。一张破嘴，跟老太太的腰带一样，又臭又长。”

紫嫣踢着脚边的碎石，谁知道一脚踢到了一个大石块。“啊，”紫嫣忍着没发出声。筱婉看到自己班的很多学生已经上来“我先回去了，一会儿下面见。”

林寒也回到了自己的班中，紫嫣和她赌气不说话，不过一会就没忍住，又和林寒斗起嘴来。欢歌笑语中时间总是走的很快。一会到了下午，该回校了。紫嫣站了起来，脚很疼。咬了一下嘴唇。细心的林寒发现了，“怎么了？”

“上来的时候扭到了。”紫嫣没说实话。

“那还能走吗？”

“挺疼的。”

林寒发出一个微笑，“真是公主身子啊。来，我背你下去吧！你说说，没有我你怎么办，这样的夜里谁陪你下山。千万别放手，千万别离开，你要是掉下去，我绝对不管。”

紫嫣狠狠地敲了林寒的背，然后让林寒背着往山下走。山路悠长，林寒走的很慢，山路还是很长的。紫嫣趴在林寒的背上，感觉林寒的背如同一座温暖的山丘，给予了自己安心与舒适。紫嫣看着林寒的侧脸，坚毅的眉梢，高挺的鼻梁，剔透的眼睛像是一片清澈的湖泊。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孩真的很值得依靠，内心深处涌上了一股甜蜜与喜悦。

突然紫嫣感到身上有一丝冷，像是站在了聚光灯的中心。她抬头，看到筱婉站在山下紧紧的盯着他们。紫嫣知道筱婉生气了。要是平时紫嫣可能会下来，现在她却一点也不想。反而更紧的搂住了林寒的脖子，把脸转向另一边。筱婉转头回班了。

其实林寒也看到了筱婉，本想去追，但迈开步子的一刹那他停下了，如果筱婉这样能放弃和他在一起的念头，对筱婉来说是件是件好事。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其实，背后也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那就躲在后面的田野。在来的路上，田野隐约的感觉到了紫嫣的心向着林寒倾斜。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林寒是他最好的朋友，紫嫣是他最爱的女孩。

坐车往回走，林寒看着窗外，荒凉的郊区。他终于明白，不管怎样，心中总是有个洞无法填满，风从那里呼啸而过。每次在微笑中看到现实。想起了伤痛，冷的感觉再也暖和不起来。在阳光中微醉，却无情被寒风吹醒。

有人说在一种状态下呆的过久，往往会忘记时间，那样身旁的许多会成为一种习惯，进而被忽略、忘却。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那些弥足珍贵。直到筱婉这次的出现，紫嫣才发现，林寒已经占据的她的整个心房。就像水，平时觉的平淡，如果一旦没有就会万分难耐。

紫嫣回到家中，翻开自己的日记本：我没有想到，我竟喜欢上了那个整日嬉笑的男孩，像一场大雾之后，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在樱花树下等待我的男子。他一席白衬衫，散落的花瓣打在身上，站在傍晚的风中，倾国倾城。看到我的时候，快步向我走来，拉起我的手，嗔怒到，“怎么现在才来，等你好久了。”林寒，你何时成为了我的不可或缺。朦胧的情感粉饰着岁月的萌动，与爱情的不期而遇让紫嫣方寸大乱。小心翼翼的将她捧在手中，生怕跌落。

第二天，一切又回归平常，他仍然是那个让人开心的林寒。数学课上，黑板写着“概率”。“讲一下平均数，打个比方，咱们班进行男生的身高普查。把所有的男生集中到一起，身高加总，然后再除以总人数，这个值就是平均数，大家估计一下平均身高大约是多少？”

“一米六八！”林寒和后排的男生一起喊道。这是数学老师的身高，数学老师虽是一名男老师，但脾气很好，同学们很乐意和她开玩笑。

“一米六八，非常标准的身高啊。”

数学课结束，紫嫣抱着作业本往办公室走去，途中遇到了筱婉。筱婉看到她，“你不了解林寒。”

紫嫣向来性格柔和，此时却来了勇气；“那你很了解他吗？我认定的事不会改。”筱婉没有回答，就往回走。紫嫣从办公室回来，看到筱婉站在班级门口，对里面喊，“林寒，出来一下，帮我拿点东西。”

紫嫣很生气：“又不是你们家佣人。”甩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筱婉没理她。十七岁的少女是一种紫色的性格，容易爱上，也容易哀伤。苦苦的等待，开往爱情的地铁却总是姗姗来迟，心总是在瞬间板结，毫不商量，感情如履薄冰般脆弱，经不得半点风雨。

林寒从里面出来，边走边说，“快成你们家的马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