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渝年看着堵起来的交通有些焦躁,想拿手机给人发个消息,结果手机没电了,本来手机电量就不多,又被车上送去上学的小孩拿着玩游戏,硬是给玩关机了。
这下好了,连消息都发不了。
我在一幅幅画前穿梭,外面的雨点滴滴打在窗户上,实在是响,心里的烦躁被雨一点点抚平。
我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无聊的玩弄着一次性茶杯,突然视线里出现一双鞋,我困倦的抬头,下一秒眸子瞬间睁大。
“段渝年!”我惊喜地冲他喊到。
可能是画展太安静了,我这么一喊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我这里,我瞬间有些如坐针毡,脸一下就被羞红了,两手合拢冲大家抱歉。
段渝年轻笑地说:“抱歉,迟到了。”
我本想冲他发发脾气,明明答应好的,居然来晚了,可以看到他的发丝湿漉漉的,瞬间就哑声说不出话了。
“怎么了?你要是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
“外面的雨很大吧。”我略有歉意地说。
段渝年一愣,明显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随后笑道:“你不用觉得抱歉,这事我的问题,是我先答应你的话却没有完成,应该是我的错才对。”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或许可以请我去你家喝个茶暖暖身子。”
我眨了眨眼,问道:“可以吗?”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我眼里瞬间来了光,忙着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我带着他将画展转了一圈,最后他停在一幅画前,那是家里的“爱妃”,娇娇的猫逆着光,毛发被光照成一层软绵绵的浮光。
段渝年看着画,我在旁边有些尴尬,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其他的画都是我带着他简单过一遍,唯独这一幅他突然站住了,那幅画是看见时就画了,个人觉得还是很好看的,但是我是在不知道段渝年怎么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的看法。
我的手指紧张地搅在一起,像是等待死神的宣判,突然听见他说:“这是你家猫吗?”
我一下没回过神,结巴道:“啊、啊对,是我家的猫。”
“你很紧张。”他开口道。
“或许吧。”
我的头又低了低。
他耐下性子,温声问;“为什么紧张?”
我感觉头都要低到地底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就是莫名其妙。明明找人看病的时候还好好的……
段渝年伸手掐住我的脸庞,“抬头,说话。”
我眼泪都要急出来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
“在别人面前也是这样吗?”他说。
我摇了摇头,慢吞吞道:“不是……”
他捻了捻指尖,莞尔道:“那看来只对我紧张,你怎么回事啊小画家,心理素质不太行。”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朝着脸涌去,憋半天也没憋出来一句话,本来就不擅长和别人交流。
他又笑了,轻轻的,像是羽毛一样扫过我的耳朵,好痒。
“好了,不逗你了。”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又说,“发丝好软。”
完蛋,这下脸肯定红透了。
这股热劲一直持续到出画展,丝丝小雨打在脸上,凉凉的,硬是把热劲压回去了。
我跟着他上了车,本想坐后面的,但是刚打开后门就被“啪”的按回去,我吓了一跳,抬头就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他打开前门,说:“坐副驾驶。”
我拽着衣服,顺着他的动作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