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像被驴子踩过似的,已经不堪忍受翻转个身,捂着头挣扎着睁开眼睛,在挣扎着坐起来。
眼前恍恍惚惚的,只能看到一盏油灯在眼前晃,微弱的光晕柔和成一片,朦朦胧胧,似上好的轻纱绸缎。
抬手揉了揉疼痛的额角,在终于感觉好些了之后,眼前也变得清晰起来,四处观察了下,不由嗤笑出声。
这地方倒是熟悉的很呐。
嘴角还没完全养起来,就听得牢门打开的声音,望去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金光瑶。
薛洋站起身来,副手踱步走到金光瑶面前,眉眼弯弯,笑意满满。仿佛在自家庭院中散步般悠闲,“怎么要放我出去了?”
“嗯”金光瑶点了点、头绕过他,镜子拉了个椅子坐下,抬手就去拿桌上放着的茶,不加思考就往嘴边送,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手一僵,原本送到嘴边的茶又生生放下了,“住的还习惯嘛”
薛洋已经转过身,看见金光瑶变了的脸,呵呵笑了两声,道“习惯怎么不习惯。”语气欢快,让人听了却不怎么愉悦。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可以出去了?”金光瑶手撑着头望着薛洋。
“那你说啊。”薛洋漫不经心的说,他对这个问题丝毫没有任何兴趣,反正金光瑶不会让他一直待在这里,金光善更是不会。
“......”金光瑶被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来,瞧着宣扬这派闲适的模样,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来。
“常萍已经被迫承认栎阳常氏灭门一事与你无关了。”
“哦。”
“出去后要做什么?”金光瑶问道。
薛洋回过身定定望着金光瑶的眼睛,嘴角的弧度一直未放下,“找晓星辰。”说罢,头也不回的踏出了牢门。
“真是小人。”金光瑶站起身来跟在他身后话中讥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彼此彼此。”
山下的市集热闹的过了头,人挤人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薛洋走在路上,看着身边成群结队经过的人,听着他们刺耳的笑声,突然觉得自己孤身一人与这热闹的氛围实在是格格不入,比之他应当留下几滴热泪来冲淡着嘈杂的氛围。又想了想,觉得不对这样做岂是他的风格
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深深叹了两口气,低头突然看到自己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目光沉了沉。
他明明是死了才对,在鬼城的时候,因为阿箐那个鬼丫头被捅了几个窟窿。又被蓝湛削去了左手早就应该失血而死,没想到他竟然因此活了过来。虽然是多年前的自己,不过也好,晓星尘还在。想到这不自觉笑了出来,两颗小虎牙尖尖的露在外面,看着倒是像那不谙世事的少年郎。
“卖糖葫芦嘞,糖葫芦...”叫卖的小贩儿从身边走过,叫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这实在是件恼人的事情。
薛洋眼疾手快的拔了一圈下来,正要往嘴里送,眼角就瞧见那小贩停了下来,一脸不满的看着他,“公子还没给钱。”
薛洋闻言更觉得恼火,脸上却是不显,反倒是换了一张笑脸,然后蹭一声拔出降灾。
锋利的剑刃贴着小贩的喉咙,那小贩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这一个不小心就命丧黄泉。
薛洋用漆黑的健身拍了拍小贩的脸,笑的天真且无辜,拉长了语调。声音跟脆了蜜似的,甜的腻死人“我吃东西啊从来不给钱的,你要是想要我就给你好了。”话虽这么说,可手上已经暗暗用了劲儿,闪着寒光的剑,就像随时要从小贩脸上割下块肉来。
“不用,不用,这是小的送您吃的。”小贩赶紧摇头。
薛洋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降灾,又拿了一串糖葫芦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滚吧!”
小贩听的这话如同大赦,再不敢多停留一分。
薛洋看小贩仓皇而逃的背影,笑的不可抑制,心里也暗叹:真是世风日下呀,想当初我在蘷州的时候吃东西何时遭受过如此待遇?唉,世风日下啊!
笑够了,宣扬转过身,脸上的笑容突然自住,旋集又恢复了常态,依旧是一个市井小流氓的做派。懒懒的开口,“哟,这不是晓星辰道长吗?真是好久不见啊。”
面前站着的人身姿挺拔,身穿白色道袍,背着双霜华,容貌俊美,一双眼睛也是有神。
“薛洋”晓星辰对于能够在这里看见薛洋似乎觉得奇怪,奇怪后又带了几分怒气,道“你为何会在此?”
“道长是想问我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吧?”薛洋自是明白晓星辰话中含义也不遮掩,笑着道,“自然是常萍知道栎阳常氏的灭门与我无关喽。”
这话说的实在不要脸。
“如何与你无关!”晓星辰心里明白,终是兰陵金氏拿常萍的前途做威胁。逼着人说出这番口是心非的荒诞言论,但知道归知道,质问也是要质问,就想出出心里头的不愤。
“这我也不知道,道长不如去问问常萍”薛洋好心的提了意见。
“你随我一起去!”晓星辰握住了霜华的剑柄,冷声道。
薛洋笑盈盈的看着他,“道长是要在这里打吗?似乎不大合适吧。”
晓星辰闻言道也觉得不妥,人群熙攘,出手必定会伤人,友谊之下便一路跟着薛洋同他出了集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