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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第二章

石卒

副官跟着一块跑上楼去,迟方宵按着门把,门打不开,门从里面反锁了

迟方宵:副官给老子把门踹开

人没在房内,房间的花瓶碎了一地,血从地板一路到卫生间门口,同样这门也反锁了

副官还是一脚简单破门,满地的水,南惹整个泡在浴缸里,手腕的伤口,染的浴缸水一池粉红,白色的丝绸睡裙,海藻般的长发在水里摇曳,她像一只濒死的白色蝴蝶一样,浮在浴缸里

迟方宵急忙关掉水阀,捞出南惹,用毛巾裹住伤口说:立刻马上把军医给我去带过来,要快

南惹,南惹,别睡你醒醒,一边喊一边按着南惹胸腔,你吐出来啊,把水都吐出来,南惹,醒醒啊,迟方宵害怕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南惹呛咳着把水吐了出来,迷迷糊糊的说: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他们去了,你不是坚信我爸爸是始作俑者吗?那就让我跟着去了呀,这样你不就更痛快了么?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扯手腕上的毛巾

迟方宵按住南惹,大叫道:人呢,怎么还不来,都死了吗?

副官小跑着带着军医进了门

迟方宵按着南惹头也不回的道:快,给她来一针安定

军医急忙打开医疗箱,一针推入,没一会儿南惹缓缓的闭上了眼,闭眼前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迟方宵赶忙抱起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军医上前小心解开手臂上的毛巾,三条扭曲的伤口缓缓的还在渗血,迟方宵看的一阵心惊,她是真的没打算活啊,这么大的伤口

军医一边消毒一边问:督军你看这伤口这么严重,我.....

迟方宵直接插话道:缝仔细点,她 爱漂亮

转头又对副官道,你现在立刻去把小婉和蓉儿调过来吧,她们看着我放心些

副官会意的点点头出门去了

迟方宵走向了床的另一边,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自家花园里,缠着她妈妈撒娇说还要在吃一块小蛋糕的样子,真的讨喜极了,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就那样撒娇,那时他就想,别说小蛋糕,就算是蛋糕店他都恨不得买给她,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世叔不会骗我,但是南惹说的那些似乎也没错,可是啊.......错已经铸成了不是吗,迟方宵,一子落错,满盘皆输了

她就一直那样睡着,但恬静的脸上布满了愁云,她身边的氛围都似乎染上了一份破碎感,这个易碎的美丽琉璃应该怎么保护才能把她留在他身边呢,她怕是已经把我恨到骨子里了吧,年少的彼此之意永远回不去了吧,那个曾经骄傲的南家大小姐,她的骄傲是他亲手捏碎的,南惹,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亲吻她的手背,将手放进被子里,轻柔的整理好被角

副官进门,看了眼他们家督军,那满眼的流露出的不舍和心疼,看来又是个多情种

迟方宵抬头问:怎么样,人带过来了吗

副官嗯了声说:小婉和蓉儿已经在房外侯着了,卫兵十分钟后到位

迟方宵:叫她们进来先把这里和卫生间收拾一下,等会儿缝合完了给南惹也换身衣服,脏了的床单也换了,她爱干净,还有什么事直说吧

副官想了说:那我还是先吩咐让小婉和蓉儿去打扫吧

此时军医也做好了最后一针收了线,打上点滴,他才站起严肃的说:南小姐的伤口我已经缝的很仔细了,但是因为是瓷片划的伤口难免有些不齐整,留疤怕是必不可免了,后期注意好好养护应该也还好,没有伤到筋脉,但是她失血有些多得好好调养,七天后我会在过来拆线,注意忌口腥辣发物,消炎药和前三天的输液还是要做的,你看是我回头跑一趟还是督军安排人拿药自己来

迟方宵犹豫了一下说:把药配好拿过来就行,记得在留点止疼药和安定

军医:可以是可以,但是安定这种药物,督军你也知道对身体有害,短时间内,能不用就别多用,南小姐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如果可以能去找个信得过的老中医,配点安神的药效果也差不多,这样损伤还小

迟方宵送走了军医,小婉跟着去取药,副官去找中医配药

蓉儿收拾了床铺给南惹换了衣服,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失血过度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孩子,心里有了一些疼惜

迟方宵进门看到守着南惹出神的蓉儿问:这么看着你的新主子干嘛?

蓉儿拿过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南惹湿湿的头发没有回答,反而问迟方宵道:督军你要擦么?

迟方宵接过毛巾说:蓉儿我没有信得过的人了,你以后和小婉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护住她

蓉儿抱着沾着血的床单轻笑了一声说:能护住她的只有你,但是,督军,似乎,苦难和风雪也都是你带给她的,同样是女人我心疼她

是呀,蓉儿说的没错,可是迟方宵心里有一种直觉,他这次回到上海这种感觉愈加明显,他有预感他可能真的错了,可是他身上背着迟家上下五十几条亡魂,他不敢赌,他怕输

他拿着毛巾温柔的擦拭着她的头发,此时他的眼里满是缱绻,褪去了所有锋芒和冷厉,此时此刻他就是她曾经的宵哥哥

小婉拿药回来正好遇到蓉儿,看到抱着床单的蓉儿疑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之前做梦都想离开情报科,现在离开了怎么又不开心了?

蓉儿摇摇头说:没事,可能是看到南小姐这样想到我那个死去的亲妹妹了

小婉放下药抱了抱蓉儿说:没事你还有我呢,以后我们只需要保护好南惹小姐就好,不用再被上级送来送去的当玩物了,我们的好日子要开始了

蓉儿呼了口气调整了状态嗯了一声

张少梁在家里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的满脑子就想着怎么救出南惹

副官见情况不对,刚到嘴边的话,又闭嘴咽了回去

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少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坐下伸手拍飞了茶杯道:怎么回事?现在是连你也要给我藏事了是吗?

副官瑟瑟发抖的说:迟方宵他带着南惹住到了南公馆,而且现在他们调兵了,目前防守挺严的,但是调兵前迟方宵的副手还火急火燎的带过军医去了一次,进去了时间大约有一小时左右,好像是谁受伤了

张少梁愈发紧张了喃喃自语道:不行,肯定是南惹受伤了,她不能在呆在迟方宵身边了,她会死的,在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我得想办法把她救出来,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副官想了想说:少帅,你还记得小婉吗?那个情报科的,之前你救过她一次,她和内个叫蓉儿的好像被迟方宵调到南小姐身边去贴身照顾了,如果我们把她们任何一个搞定,那救出南小姐就简单了

张少梁摸着茶杯喃喃道:小婉,小婉,情报科小婉,有点印象,是不是当年差点被送去给朱大志那个小女人?我有点印象,那个蓉儿怕是不好对付,她是迟方宵捡回来的,那个小婉给我细细查一下日常,策反她我想我应该有点办法

副官说了声明白,我会吩咐手下人去做的,对了,大帅那里来电报说,军需的事情先别着急下手,喊你先拖住,他三天内回来到时候再处理

行了,行了,那先按兵不动吧,但是器械库那边也让他们准备着,免得让外人以为我们不尽心,着重点先放在南公馆和那个小婉上吧,张少梁说完按了按太阳穴,起身上楼去了

躺在床上他想起了当初那个穿小洋装的小妹妹,因为害怕打针哭的梨花带雨的,那小模样可委屈极了,他拿着糖盒子靠近她,小姑娘泪眼汪汪的样子,一下子就刻进了他心里,趁着俩老妈子聊天时,他主动靠近那个还在输液的小女孩,他掏出了自己兜里的奶糖,剥开放进了她嘴里,小女孩湿漉漉的眼睛瞬间亮了,后来他爸妈婚姻割裂,他被妈妈带去了外婆家,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很好哄的女孩了,直到妈妈去世,被爸爸接回,那年正好是她十三周岁的生日,她在众人面前落落大方的弹着钢琴,一曲结束我开心的握着手里的一瓶奶糖靠近她,但是她却甜甜的叫着迟方宵哥哥缠着他,让他给她一个奖励时,我明确了这辈子的宿敌,我想我把奶糖给她,她肯定能记得我吧,但她只是笑着说谢谢将我的礼物随手放到了礼物堆里了,是呀,五年了,五年改变了很多吧,南惹,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你等我啊

回忆在朦朦胧胧的困意里中断,张少梁继续在梦里守护起了他的女孩

一周后,火车站内

张振天拍着张少梁的肩膀道:好小子可真是长大了,你的部署也很周到,少御啊,好好和你大哥学着点,你小子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还是这么没有长进

张少御脸色有些许不悦道:爸,这在外面呢,你当这么多外人面前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啊

副官眼见局势微妙起来道:张大帅,少帅已经让人在老宅准备好宴席了,该到的人应该都已经到了,我们还是先返程吧,别站这儿了

张振天立刻说:老傅啊,这一年多没见了,我们一辆车吧,好好叙叙旧

张少梁明白副官是他爸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但是毕竟都是实打实的自己人,也就没有多说直接上了自己的车,没一会儿张少御也从另一边挤了上车

张少御臭着脸说:爸那边坐不下了,我只能和你挤挤

张少梁对这个姨娘的儿子也没什么好脸色,要不是他妈不要脸的勾引怀了他,她妈妈也不会和张振天婚姻破碎,后来还郁郁而终,毕竟今天也是张振天刚回的日子不好闹僵,便也没搭理他,只是阖眼假寐

一路倒也安稳,谁也没在搭理谁

另一辆车里,副官回复着各种事宜,只是说道南家变故,张振天才开口道:可惜了,本来南家是最好的钱袋子,南家那丫头也是亭亭玉立的,这次还被迟方宵那臭小子摆了一道,物资供给最是劳民伤财,他这招可算是下的狠啊,联系一下旧部看看能一起凑出多少,这样也好让我们张家省心些,既然南家不可用了,再看看别家的 富贵 小姐,毕竟少娴嫁的这个只换了两个铁矿,我们现在可用的钱财不多了

副官明白他的大帅可从来没有什么孺慕之情,只有绝对的利益才能打动他,非要说有点的话,也就是对少帅还有点赏识吧,他想到这里,只说了句,大洋百货家的千金倒是快 回国了

嗯,大洋百货啊,他爹确实有意拉拢,但是他女儿我调查过,肤浅的粗俗丫头,不配少梁,可配少御,先接触看看他家诚意如何吧,对了,老傅啊,之前和你交代的事,你没忘吧?张振天的话犹如炸雷在副官心里炸开

副官犹豫了片刻道:大帅的吩咐,我哪儿敢忘,但是局势来看,还没到时候

张振天悠悠道:没事,不着急,这局棋我们布局这么多年,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差错了,虽然有些变故但也没太大出入,就按照我之前和你说的继续做吧

副官沉重的点头

下人们乌泱泱的站了一院子,看到缓缓开来的车队,才打起十二分精神

此时大厅里也聚了不少客人,当然也包括迟方宵

张少梁跟在张振天身后一一介绍着,直到见到迟方宵才又拿出笑面虎的姿态,两父子还真是如出一辙的假惺惺,张振天立刻迎着双手上前握住迟方宵的手道:迟家那小子吧,真是多年不见都成大小伙子了,你家当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当时我在外面也没办法赶回来帮帮忙,好在如今你也长大成人了,还这么有出息,迟兄弟他在天之灵肯定也老怀安慰了,你和我们家少梁年纪相仿,又在一个军部,以后可要互相帮助扶持呀

一顿输出下来,迟方宵也伪善的笑着道:伯父哪里的话,我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爬到这个位置也实属不易,以后还得靠伯父你们多帮扶呢

张振天心头一顿心想好小子,是个有城府的,赶忙讪笑道:那是自然啊,来来来,今天来者皆是贵客,我们落座开席吧

迟方宵暗自背过手紧握成拳,眼底满是压抑住的情绪

张少梁还贱贱的补上一句:哎?你的副官呢?今天怎么没来啊?

迟方宵没解释反而补刀道:那就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吧,你俩样貌上倒是他更像你父亲多一些,撇下这句话就快速走开了

张少梁一口气提上来又撒不出去,恼火的紧,又看了眼远处的张少御更不痛快了,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对副官使了个眼色一起向后院走去

副官疑惑的问:少帅就要开席了,我们不能离开太久

张少梁拨弄着手边花盆里的花问道:怎么样,今天迟方宵在这里,能把南惹救出来吗?

副官眉头猛地一跳道:少帅,就因为迟方宵没在南公馆,所以才更难救,他走之前把身边最得力的副官留下了,还调了两倍哨兵过去,围得和铁桶一样更难办了

张少梁掐下了那朵含苞待放的花道:我就知道把他弄出南公馆没那么简单,他出来了人也没那么好救,罢了,先别轻举妄动了,免得打草惊蛇了,除非一击必中,不然失败了他会防的更严,对我不利,回席面吧

南惹在药物作用下这些天都是迷迷糊糊的,但是在小婉和蓉儿的陪伴下状态倒是平稳些了

小婉接过汤碗,捞起一勺小馄饨吹了吹,南惹吃了一口疑惑的问:他今天不在家吗?

蓉儿立刻笑着坐到床边道:督军有点事出一趟门大概快回来了,出门前看你还睡着就没说

南惹看了看勺子里的馄饨说:我不想吃了,想下楼透口气,你们陪我下楼走走吧

小婉放下碗,蓉儿拿了个披帛道:这会儿有些起风了,下楼走走的话还是披着点吧,别受凉了

南惹下楼,副官立刻警惕的从沙发上起身

蓉儿忙说:没事,可能是躺着太久了,想下楼走走,不用这么紧张我和小婉也在呢

虽然蓉儿这么讲,但是副官也不敢怠慢丝毫,南惹走到客厅的相片前,看着合照出了神,拿起合照走到钢琴架边将相框搁置琴架上,入座,起手弹起来哀伤的乐

迟方宵刚到门口听到钢琴声急忙进了屋,她端坐在钢琴前弹的认真,只是后半段节奏稍快她扯到了拆线没多久的伤口,乱了节奏,他忍不住上前拉起她说:你刚拆线,别弹了

看到她抬头泪眼盈盈的模样注视着,迟方宵顿时只觉得酒气都出了一半,只问蓉儿:她吃饭了没

蓉儿道:没呢,督军要不要再陪着一起吃点?我和小婉这就去做。

瞬间客厅安静的可怕,迟方宵伸手理了理她有些滑下的披帛,南惹开口道:迟方宵,我想吃奶糖了,你以前送我的那种

迟方宵想了一下问:奶糖吗?我叫他们去买,还有别的想要的吗?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迟方宵!南惹问

迟方宵顿了顿道:你不会还想着要走吧?南惹,你以为你还能去哪儿?

是呀,家破人亡,乱世之下,我还能去哪儿呢?说着说着南惹激动起来,眼泪 扑簌簌的滑落,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迟方宵看着眼前的人,他觉得她好像留不住她了,她好像随时都会碎掉一样,心不由得揪痛起来道: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你哥哥的下落了,是死是活你也得亲眼见见吧,你也不想他回来时,感受一次你如今所受的一切吧

南惹像是突然有了一丝生机一样问:你是说真的,你是说你已经派人去找了吗?

迟方宵答:是的,估摸着快有回信了,但如果你还是这样要死不活的德行,我不介意让你这辈子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南惹抹开眼泪,直起身体,俨然恢复了一点傲气的样子说:那我一定不会让迟督军失望的,希望迟督军也别让我失望,还有这个家里太冷清了,你让她们重新布置一下,把花园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药也很苦,没有奶糖我今天就不喝药了

正好饭菜上桌了,南惹缓步走向饭桌,迟方宵也陪着吃了些

正巧去买糖的副官也差不多回来了,把买来的每种糖都铺开放在了茶几上

小婉路过时都惊呆了,糖还有这么多品种呢,看了眼其中一款熟悉的包装,她随手拿了三颗放进了自己兜里

蓉儿看了眼难得平静的俩人老怀安慰的说:真是难得有这么风平浪静的时候啊,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就此......

副官冷冷道:你真是情报科的吗?这么明显的局势都看不出来?

小婉也摇摇头的说:让副官见笑了,这丫头脱离本职工作生活中就是缺根筋,我会好好注意她的

南惹坐在窗台边看书,迟方宵端着药碗过来了,南惹看了眼褐色的药水就皱起了眉,漂亮秀气的眉毛拧巴到了一起

迟方宵见状掏出了奶糖放到桌面上,南惹疑惑的看着包装出了神问:换包装了吗?你以前给我的好像不是这个。

迟方宵愣了一下说:以前可能是有人备好的吧,我不大记得了

南惹撇嘴讥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兜里揣着糖走,见我在医院哭的好不可怜还剥开塞我嘴里呢

迟方宵这时才觉得不对劲,他感觉南惹说的人,好像不是他,他小时候并不爱吃甜的。也没有带着糖的习惯,如果是南惹记错了人,那她从小爱粘着他走,喜欢他是不是也是她弄错了人,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始后怕起来,如果连这都是她搞错人了,那她哪怕是死了也会离开他吧。

思及此迟方宵只能温柔的捋了捋她的鬓角说:那是因为你小时候总体弱换季就最容易生病,我只能带着糖去哄你,回头我在去看看吧,是哪个糖,这些是今天副官买回来的,他可能不熟悉这些东西

南惹闭眼一口气闷了那碗药,拿糖纸卡页合上了书本 。 迟方宵看到那个糖纸才想到,这是越城特有的一种奶糖,张少梁外祖家就是越城的,他平日也偏好甜口,所以南惹小时候无意间接触的喜欢的是那时候的张少梁,只是她并不知道那是谁,她一段时间没见到那个人记忆有些模糊了,他俩家因为生意接触起来后,她就下意识的认为我是张少梁,所以起初因为我喜欢她对她好,她粘着我,并不是喜欢,而是因为她以为我是送她糖哄过她的张少梁,那些她以为我送的糖,也并不是我家的备礼而是那些都是张少梁送的,他想明白了这些后拿着空了的药碗被重重的摔碎在了厨房。可是,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呢,他是来拉着南惹一起下地狱的,让她一起感受他家破人亡的同感,他可以禁锢她,可以蹂躏她,唯独不能在爱她了,而且照情况看,她至始至终爱的也并不是自己,如果她知道这一切,如果她知道....不,那就别让她知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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