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绾的心跳如鼓,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机械般的回头,我看到了一条长约二十五米左右的黑色巨蟒。
那双蛇眸中透露出的冷冽让她的血液几乎凝固。
她想尖叫,但声音被恐惧扼杀在喉咙里。
巨蟒的力量惊人,它的身躯如同钢铁般坚硬,将她牢牢束缚,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叶绾绾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她拼命挣扎,试图从巨蟒的缠绕中挣脱,但一切都是徒劳。
她的肺部像被抽空了空气,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巨蟒的鳞片冰冷而坚硬,紧紧贴着她的皮肤,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黑暗,最终,在一片死寂中,她的生命之火悄然熄灭。
洛離魈的双手紧紧握着巨蟒粗壮的尾巴,尽管他的身体因为失血而虚弱,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屈。
巨蟒感受到了他的力量和决心,它那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忌惮,尽管愤怒,却不敢轻举妄动。
洛離魈的脸上血迹斑斑,他的呼吸急促,但仍然保持着对巨蟒的控制。
洛離魈的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地触碰着巨蟒那冷如寒冰的尾尖,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
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带着一丝戏谑,却又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哀伤:“怎么说……也是……我宠着长大的……咳咳咳……留个全尸……找个地方……埋了……免得……变成一个……孤魂野鬼……”
他的咳嗽声中带着血丝,每一句话都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但他仍然坚持着,用那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向巨蟒传达着他最后的请求。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对叶绾绾的深深牵挂。
巨蟒那双深邃的蛇眸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感,它静静地注视着洛離魈那副狼狈不堪的身影,仿佛在进行着某种无声的交流。
随后,它那巨大的头颅轻轻摇动,似乎在表达着某种决断或是同情。
它缓缓地松开了缠绕在叶绾绾身上的躯体,那曾经致命的束缚现在却变得轻柔而尊重。
巨蟒用它那强壮而灵活的身体,像一个忠诚的仆人般,弯下身来,成为洛離魈的支撑,让他能够依靠着站起来,尽管它的鳞片依旧冰冷,但这一刻,却给了他一丝温暖的力量。
洛離魈的身体颤抖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支撑起自己虚弱的身躯。
他的手指在竹笛上轻轻移动,尽管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笛声依旧悠扬而深情,曲调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哀愁。
这古怪的调式,仿佛是与另一个世界的语言,召唤着那些徘徊在人间的孤魂野鬼。
随着笛声的回荡,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重起来,那些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被这曲声吸引,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带着一种淡淡的蓝光,聚集在这片荒凉之地。
他们用仅剩的力量,在地上挖掘,泥土翻飞,不久便形成了一个深坑。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叶绾绾的尸体放入坑中,然后一捧捧地将泥土覆盖上去,形成了一座简朴而不起眼的小土坟。
随着幻魂曲的悠扬旋律,这些孤魂野鬼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缕轻烟,缓缓地飘入洛離魈腰间的双鱼玉佩中,仿佛找到了一个新的归宿。
洛離魈收回竹笛,他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像一根被折断的树枝,直挺挺地跪倒在小土坟前,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无力。
巨蟒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它那巨大的头颅轻轻地蹭了蹭洛離魈的脸,似乎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安慰和心疼。
它的眼中似乎也流露出了一丝悲伤,仿佛它也能体会到洛離魈心中的那份沉重和痛苦。
叶绾绾穿着那件华丽的婚服,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却在最重要的时刻选择了追随洛離魈而去,留下王竹溪孤零零地站在喜堂上,成为了和县茶余饭后的笑谈。
毕竟,哪有新郎在新娘尚未拜堂便让她消失无踪的荒唐事?
晏契、矫柔和怜寂三人晚些时候抵达,听闻这桩奇闻,他们三人面面相觑,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怀疑这是否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恶作剧,或是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矫柔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明显的不信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质疑:“这确定不是恶作剧?洛離魈不可能这么蠢吧?他可是个奸诈狡猾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大事上犯糊涂?”
晏契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和感慨:“英雄难过美人关,三年前,他可是为了叶绾绾与天道作对啊,差一点就把规则给斩灭了。他的行为虽然冲动,但多多少少应该不是见色起意,而是真心所至。”
怜寂则显得更为冷漠,他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种超然,语气平淡如水:“他爱干嘛就干嘛,反正我们来的目的和他也不一样,只要那个人类还在就行了。”
他的话语中没有太多情感波动,仿佛这一切的纷扰都与他无关,他只关心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王竹溪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他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上。
他从礼堂里走出来,看到门口晏契、矫柔和怜寂三人正在低声讨论,心中的怒火更是不打一处来。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愤怒:“没事在这里堵什么呀?这路是你们家的吗?给我滚开!”
他心里的怒火如同沸腾的岩浆,翻滚着、咆哮着。
他心想:可恶的叶绾绾!明明都答应嫁给我了,明明都答应和他分手了,凭什么还追出去?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成为和县的笑柄?
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要你好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能喷出火来,他的手指紧紧握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心中的痛苦和屈辱让他几乎窒息。
矫柔听到王竹溪那充满怒气的话语,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缩小成饰品的金乌圣枪,仿佛下一刻就要拔枪而出,将王竹溪化为灰烬。
他的手指在枪柄上轻轻摩挲,金色的光芒在指尖隐隐闪烁,气氛一触即发。
幸好晏契及时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迅速伸出手,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晏契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和善的微笑,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平息一切风波:“看你这样子,应该就是新人吧?大婚之日,哪有出家的道理?大婚之日,乃是吉日,如此愤怒的话,恐怕会引来众神之怒哦。”
王竹溪听到晏契的话,脸色更加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的情绪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
他的声音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充满了愤怒和羞辱:“叶绾绾那个死女人明明都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跟人跑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要面子的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和对尊严的捍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紧咬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显然是被愤怒和失望的情绪所支配。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整个人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爆发。
晏契和怜寂在漫长的岁月中培养出的默契,让他们无需言语便能心领神会。
他们的眼神交汇,只是短短一瞬,便传递了千言万语。
晏契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温和的笑容,他的声音平静而富有磁性,继续对王竹溪说道:“这件事的话不是很简单吗?这女人她其实就是不爱你,故意想让你难堪的,沉住气,不然真的就如了她的意了,那不是更吃亏了吗?”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看透世事的睿智,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复杂和情感的微妙。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似乎在告诉王竹溪,愤怒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而冷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怜寂的竖瞳突然转变,金色的双瞳如同两颗璀璨的宝石,散发着神秘而高贵的光芒。
王竹溪猝不及防地被这双美丽的眼眸所吸引,他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被某种魔力所牵引。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大脑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变形,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旋转。
晏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关切和戏谑:“你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看来是被那个女人刺激的不深啊,我们带你去休息一下吧。”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王竹溪的同情,同时也不失时机地展现出他们愿意提供帮助的善意。
晏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似乎在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王竹溪的耳边似乎有无数声音在回响,但它们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一片混沌之中。
他的意识像是被抽离了身体,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感到自己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眼前的世界在旋转中变得一片漆黑。
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听到了家人焦急的呼唤声,那声音充满了担忧和关切,但很快,就连这最后的呼唤也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他的身体无力地倒下,与坚硬的地面接触,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而他的世界,彻底陷入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