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轻轻推开门,房间内昏暗的光线与外面的晚霞形成鲜明对比。
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粥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弥漫。
他的目光落在谢景皓身上,那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谢景皓的面容苍白,眼下的黑眼圈和红肿的眼睛透露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情感的风暴。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显得更加脆弱。
天赐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景皓,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我给你做的粥,你不会也不吃吧?”
他期待着谢景皓能像往常一样,带着笑容扑过来大口吃他做的饭。
然而,谢景皓只是淡淡地接过粥碗,动作轻柔而缓慢,他的眼神依旧迷茫,仿佛心神不属。
他的嘴唇因为哭泣而略显干燥,此刻微微张开,小口小口地吃着粥,似乎连品尝的力气都已耗尽。
天赐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怜惜和疼痛。
天赐的动作温柔而细心,他的手掌轻轻抚过谢景皓的后背,每一次轻抚都像是在传递着安慰和温暖。
他的眼神低垂,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远的问题。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谢景皓小口喝粥的声音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随着最后一口粥的下咽,天赐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将白瓷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然后,他没有犹豫,主动靠近谢景皓,将自己窝进他的怀里,这个动作让谢景皓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手臂环住了天赐。
天赐抬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谢景皓,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要因为别的事情影响自己,情绪固然重要,但是身体的本钱不是情绪。下次不能再不吃东西了,很容易让人担心的。”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谢景皓的关心和责备,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担忧。
谢景皓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当他看清楚现在的情形后,他的手放肆地伸到天赐的腰间,感觉到天赐并没有反抗,他便抱得更紧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闷闷不乐:“天赐,你是造物主,我只是一个不知名的人类,那个所谓的天道,会让我们在一起吗?造物主的话,应该算是神明了吧?”
他的问题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似乎在寻求一个确定的答案。
天赐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但也只当小孩子玩闹,任由他抱着,对他的问题进行解答:“塔纳托斯和西迪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物种,塔纳托斯他小时候是人类,西迪从始至终都是魔族,两大种族本就无法互相成就未来,天道阻止他们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
“我过去和你一样,都是人类,现在也只不过因为主上的出现而被改变而己。”
他的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透露出对命运的接受和对现实的深刻理解。
谢景皓把下巴靠在天赐的头顶上,想到了昨天晚上鸠鹊告诉自己的关于楸槐和塔纳托斯这对兄弟过去发生的种种,他感觉鼻子一酸,强行把眼泪压了下去,带了点哭腔问道:“我是不是一个累赘啊?总是让你们担心……”
他的声音颤抖,透露出内心的脆弱和不安。
天赐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们九个都没有人明确表出对谢景皓的态度,甚至是连他自己都还没摸清楚自己对谢景皓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又是以什么样的情感,所以他现在根本无法回答谢景皓的这个问题。
他只是静静地抱着谢景皓,让这份沉默成为他们之间最深刻的交流。
谢景皓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鼻子再次轻轻抽动,似乎在确认自己的感觉。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打破了房间中的宁静:“天赐,我是不是闻错了?你身上……为什么这么香?”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迷惑,仿佛这股香气是一个谜团,让他不禁想要探究。
天赐听到这个问题,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轻松,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的声音平静而肯定,带着一丝神秘:“我可没有闻到,再等等吧,很快你就能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暗示,似乎有一个秘密即将揭晓。
谢景皓被天赐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弄懵了,他的眼睛睁得更大,脸上写满了疑惑。
但他鼻尖环绕的那股香气是真的存在的,也是真实从天赐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是一种清清凉凉的香气,让人感到安心,不刺鼻,反而很好闻,很让人着迷。
他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那香气似乎更加浓郁,让他的心情也变得宁静起来。
谢景皓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呼气都带着灼热的温度,仿佛能点燃周围的空气。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天赐,寻求那一丝凉爽的慰藉。
他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天赐,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以此来抵御那股从内而外的燥热。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这回肯定在饭里下药了!为什么啊?你不知道这样很难受的吗?”
天赐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炽热触感,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似乎在这种亲密的接触中找到了一丝安慰。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一丝慌乱:“我没有在饭菜里下药,我只是在洗澡的时候用诱情草跟着一起洗了而已,你闻到的香味,也是它散发出来的,你现在发情了。”
谢景皓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他的身体放松下来,不再支撑自己的重量,而是完全依靠在天赐身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引诱我,你这是喜欢吗?可是喜欢不是这样的……我不喜欢这个样子的你,真的很像……很像那一场噩梦……”
“你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了……”
天赐的双手紧紧抱住谢景皓的脖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沉思。
他自己也不确定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但他知道,他现在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把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说出来:“我这个应该是喜欢吧,可能吧……以前没有过。”
“阿爹阿娘他们相互喜欢,阿娘会给阿爹做饭吃,阿爹会抱着阿娘睡觉,可能他们那个就是喜欢吧……”
“哥哥说,喜欢就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是自己不反感的人,是自己非常在意的人,是自己特别想保护的人……”
“啊……景皓,可能就是这个人吧……嗯……”
谢景皓狠狠地在天赐的脖子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他的动作中带着一丝愤怒,咬住天赐的脸颊,语气中充满了指责:“你是那么的讨厌亲人的存在,现在却用亲人的话,用亲人的行动来解释自己的喜欢,我真的怀疑你真的想把我送进地狱!”
天赐任由谢景皓咬自己,他没有反抗,也没有闹腾,表现得十分乖巧,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喜欢景皓,可以把自己交给景皓,景皓一直都说会一直喜欢我,可是那天为什么要跑?”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期待,似乎在等待着谢景皓给他一个答案。
谢景皓一听天赐又提起那一天晚上,他的情绪变了,毫无顾忌了,丝毫没有节至,完全没有一丁点怜香惜玉。
鸠鹊悠闲地靠在椅子上,手里的瓜子壳随着他的动作不时掉落。
他听着那屋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微小的声音,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在楸槐和许德拉之间游移,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楸槐靠在树干上,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很沉。
而许德拉则被绑得像个粽子,尽管一脸委屈,却也显得楚楚动人。
鸠鹊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年轻就是好啊,连百八十岁的老骨头都能玩得这么起劲。我可不想被爱情拖累,还是单身自在,免得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得安宁。”
他继续嗑着瓜子,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