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皓的记忆中充满了模糊和空白,他只记得自己是被天赐背回去的,那是一种既温暖又安心的感觉。
时间对他来说仿佛失去了意义,他不再听到十五那充满戏谑的笑声,那曾经让他感到既烦恼又亲切的声音如今却成了他怀念的对象。
楸槐这个名字,也像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别人的谈话中消失了,不再有人提起。
矫柔没有再来找他质问关于彼岸花的事情,那些曾经让他头疼的问题如今似乎变得无关紧要。
怜寂也不再出现,用他那调侃的语气询问他关于蛇虫毒蚁的事情,那些曾经让他感到尴尬的瞬间现在却成了他渴望的回忆。
天赐也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很久很久没有来看过他,那个曾经在他身边默默守护的身影如今却不见了踪影。
在这个孤独的时刻,只有鸠鹊还愿意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给予他一些温暖和陪伴。
鸠鹊的存在成了他在这段灰暗时光中的一束光,让他感到不再那么孤单。
谢景皓再次被那场噩梦纠缠,深夜中,他无法逃脱梦境的束缚,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枕头。
鸠鹊坐在床边,看着谢景皓那无助的身影,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力感。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轻轻地把谢景皓抱在怀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任由他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鸠鹊在心里默默地想道:“也真是个可怜人啊,原本只是因为想活命而说喜欢小天赐,留在这里后,却看到了那样的一幕……换做是谁都会在心里留下阴影吧。”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无奈,他轻轻地拍打着谢景皓的背,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鸠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在谢景皓耳边轻声细语,尽管知道谢景皓可能听不进去,但他还是不停地说着:“没事的,都过去了,我在这儿,别怕。”
谢景皓的身体在鸠鹊的怀里微微颤抖,他的哭声渐渐变得微弱,但泪水依旧不断。
鸠鹊知道,这样的伤痛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愈合的,他只能默默地守护着,给予谢景皓尽可能多的关怀和支持。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鸠鹊成了谢景皓唯一的依靠,他的怀抱成了谢景皓暂时的避风港。
谢景皓哭着哭着,把目光移向了鸠鹊,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着好让人揪心。
鸠鹊实在是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说:“只要你不哭,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尽可能回答你。”
谢景皓咽了咽口水,问:“楸槐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鸠鹊看着他这可怜的样子,是真的没忍心拒绝,叹了口气,说:“现在是妖元年,妖元年之前,有一千年被称为天地年,楸槐的故事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天地年379年,楸槐还不叫楸槐,叫陆时祈,年20;塔纳托斯也不叫塔纳托斯,叫陆穆风,年18。
陆穆风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肆意奔跑,他的身影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矫健。
然而,就在他得意忘形之际,一不留神被地上的草丛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陆时祈紧随其后,看着弟弟的窘态,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道:“你这样在平地上都能摔,将来可怎么找媳妇啊。”
陆穆风不甘示弱,迅速爬起,拍拍身上的泥土,反击道:“哼,你这个闷骚怪,整天板着脸,我看你也找不到真心爱你的媳妇!”
两人的笑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阳光下,兄弟间的打闹显得格外温馨。
陆时祈把他一把捞进怀里,就地而坐,捏着他肉嘟嘟的小脸说:“我的弟弟长的就是可爱,也不知道未来会便宜哪家的小女孩呢,随便放在哪里都是最养眼的。”
陆穆风小脸被他捏的生疼,不满的抱怨道:“你不要再捏我的脸了,都给我捏变形了,你要是把我的脸捏的不好看了,我能撕了你!”
陆时祈被他的话给逗笑了,说:“就你这个年把刀都拿不起来的小废物,撕了我?我看应该是我对你单方面碾压吧。”
陆穆风一脸不情愿的被他蹂躏着小脸,陆时祈眯着眼睛,笑着说:“就你现在这样子,未来就算不找个女孩子娶了,要是被哪家漂亮的帅小伙看上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给嫁出去的,太像个小姑娘了。”
陆穆风顿时就炸了:“你更像!你跟上一个黄花大闺女!不许说我长得像女孩!我是男子汉!”
陆时祈看着弟弟那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陆穆风的小脸在他的手里变得更加圆润,仿佛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气球。
陆时祈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继续逗弄道:“看看你这小模样,要是不找个好人家,岂不是浪费了这副好皮囊?”
陆穆风挣扎着想要脱离哥哥的魔爪,却无奈力气不够,只能任由他摆布。
“你再这样,我可要告诉妈妈了!”
陆穆风嘟着嘴,威胁道。
陆时祈闻言,终于松开了手,却依旧不放过他,轻笑道:“告诉妈妈也没用,你这小模样,连我都忍不住想要逗逗,别人见了还不得抢着要?”
陆穆风揉着被捏疼的脸颊,嘟囔着:“我才不要被抢,我可是要成为大英雄的!”
陆时祈看着弟弟那认真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拍了拍陆穆风的头,柔声道:“好,我的小英雄,哥哥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成为大英雄的。”
陆穆风听到哥哥的鼓励,心中的不快瞬间消散,他挺起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那当然,我可是要保护哥哥和妈妈的!”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下,兄弟间的情谊如同这温暖的阳光,明媚而持久。
陆时祈的眉头紧锁,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悠扬而神秘的笛声,心中警铃大作。
他知道这笛声背后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陆穆风还沉浸在刚才的玩闹中,对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感到困惑。
陆时祈没有时间解释,他迅速拉起陆穆风,几乎是拖着他跑进了隐蔽的山洞。
山洞内部幽暗而潮湿,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盘踞其中,它的眼睛如同两颗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陆时祈将陆穆风推向蟒蛇,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舍,但他知道这是保护弟弟的唯一办法。
“许德拉叔叔会保护你的,阿风,听哥哥的话,不要害怕。”
陆穆风被蟒蛇的尾巴轻轻缠绕,感到了一丝安全,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他望着哥哥的背影,声音中带着颤抖:“哥哥,你一定要回来,阿风会乖乖的,等你……”
陆时祈没有回头,但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他必须去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同时确保弟弟的安全。
陆时祈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急匆匆地穿过族群的聚集地,却发现族人们手持武器,脸上写满了决绝和贪婪。
他试图以温和的态度询问情况,希望能够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暴动。
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落下,一把锋利的斧头已经破空而来,直指他的面门。
陆时祈的反应迅速,他的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去,但斧头的速度更快,它划破空气,带着死亡的呼啸,最终狠狠地嵌入了他的小腹。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几乎无法呼吸,不敢相信这是他一直信任和保护的族人所为。
他的身体因为斧头的冲击力而向后倒去,但还未触及地面,一把锋利的镰刀已经瞄准了他的下颚。
镰刀的刃口冰冷而锋利,它无情地撕裂了他的皮肤和肌肉,几乎将他的头颅一分为二。
他的下颚仅靠一丝软组织勉强连接,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地面。
陆时祈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他想要发出痛苦的呼喊,但带刺的鞭子已经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身上。
鞭子上的倒钩撕扯着他的皮肉,每一次抽打都像是在撕扯他的灵魂。
他的身体被钉在十字架上,四肢被牢牢固定,无法动弹。
族人们像是被恶魔附身,他们的眼睛里只有贪婪和疯狂。
他们用锤子砸向他的骨头,用小刀割断他的舌头,汲取着他的舌尖血。
他们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人类的底线,他们不再是他熟悉的族人,而是一群被贪婪驱使的野兽。
有人因为嫉妒而瞎了一只眼,他拿起匕首,直接刺入陆时祈的左眼,让他也失去了光明。
陆时祈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他的身体和心灵都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
他的痛苦无人理会,他的哀嚎被族人们的嘲笑和贪婪所淹没。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神巫的谎言,他告诉族人们陆时祈的舌尖血可以治愈一切疾病,甚至可以让人长生不老。
这个谎言点燃了族人们心中的贪婪之火,让他们变得疯狂和残忍。
陆时祈的身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的生命在族人们的贪婪和疯狂中慢慢流逝,他的灵魂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