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皓的目光被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铺所吸引,这家店铺的门面装饰精致,木质的招牌上刻着“御宣访”三个大字,透露出一种古典的韵味。
店铺的窗户上挂着细密的竹帘,透过帘子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摆放着整齐的纸张、毛笔和墨水等文房四宝。
店内的光线柔和,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以保护这些精致的文具免受直射阳光的损害,同时也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购物氛围。
店内的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店铺的门口摆放着一些刚刚完成的书画作品,展示着店家的品味和水准,也吸引着路过的行人驻足欣赏。
谢景皓的目光被那些精美的人物、山水墨水画所吸引,他静静地站在店铺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迷离和沉思。
画中的人物栩栩如生,山川壮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古老的故事。
他的心似乎被这些画中的意境所触动,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落和失落。
画中的宁静与美好与他内心的纷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不禁失神,仿佛自己的灵魂也被吸入了那一幅幅画中的世界,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这个时代的画画技术这么好的吗?这么想来,我也很久没有画画了……
也不知道在现实世界的朋友们怎么样?他们要是突然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伤心啊?
奶奶要是找不到我了,该会哭的有多伤心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我好想继续画画……如果真的一直回不去了,我想把奶奶的样子画下来啊……那样至少还让我知道,在那个时候有个人在等我吧……
谢景皓眼中是无尽的忧愁,道不清的悲伤从心底涌出,不知不觉,他只感觉鼻子一酸,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么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天赐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抚过谢景皓的面颊,仿佛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柔而细致地拭去了他眼角的湿润。
他沙哑着声音说:“不,是,什么,都,顺,着,你,来,了,吗?怎,么,又,哭了?是,想,画,画,吗?进,去,吧,我,陪,你。”
谢景皓的目光在低头的瞬间变得深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目光深邃地看着天赐,好像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戏谑,直接当着大街上,来来回回的行人们的面,将天赐从地上抱了起来,轻松的像在抱一个洋娃娃一样。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抹调皮,语气中充满了玩笑和亲昵:“就你这个小身板也会画画呀?你怕不会连画笔都拿不起来吧?小朋友就是小朋友,怎么就是这么喜欢跟大人比成熟呢?不会就别装会了嘛!”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天赐身材的调侃,把行人是看的一懵一懵的,但是他们在长期的暴政之下,已经形成了阴影了,一个二个跟见了鬼似的,跑的比狗都还快。
天赐没有多大表情,好像只是配合一般的登了登腿,然后就放弃抵抗了,说:“怎,么,现,在,就,不,悲,伤,了?”
“看,你,对,这,家,店,铺,里,面,画,面,的,喜,欢,程,度,你,也,会,画,画,吧?要,不,然,进,去,给,我,画,一,幅?”
谢景皓听了他的话,沉思了片刻,好像是在权衡利弊,最后还是把小小的天赐在怀里掂了掂,然后才十分轻松快活的往店里面走。
“你这也太轻了吧?也怪不得你长不高呢,饭又不吃,肉也不吃,蔬菜不吃,水果不吃,啥都不吃,这唯一吃的还是血液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
“我说你下回要是再只喝血,不吃一些食物的话,我就把你绑起来,然后给你灌吃的,如果逛不下去的话,我就先给你灌药!”
“灌春药!”
“等药效发作了,你就全身软绵绵的,到时候我看你还吃不吃!”
天赐听着他胆大包天的发言,不仅没有感受到排斥,甚至空洞洞的胸腔在这个时候有了一些些反应,微弱的心跳声,隔着皮肤传了出来。
他把耳朵贴在谢景皓的胸膛上,并没有刻意又仔细的去听,便能十分清晰的听到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这股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从耳朵内穿过,穿过脑神经,让他一直沉寂着,心脏也被牵动,跳动了起来,节奏有愈发加快的形式,可这样下去会失控的。
天赐强行挣开他的怀抱,不自在的走在前面,就那么站在屋檐下,说:“我,就,站,在,这,里,给,你,画,画,侧,面,就,好。”
谢景皓随意地挑选了一个离天赐站的地方不远不近的舒适位置,悠然坐下,姿态从容。
拾忆立刻心领神会,他轻盈地走到墨石旁,细心地转动着墨条,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进行一场静谧的仪式。
随着墨汁在砚台中缓缓化开,室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谢景皓的目光在画纸和天赐之间游移,寻找着最佳的构图。
他手中的画笔如同指挥家的棒,轻轻一点,便在白纸上勾勒出了天赐的轮廓。
他边画边聊,语气中带着艺术家特有的自信和从容:“你看你,正脸多么英俊,线条分明,如果画侧面,就得用点巧思了。”
他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得给你加个暗调滤镜,那种深沉的黑,才能衬出你的特别。色彩嘛,不能太张扬,要在低调中显出不凡,就像你一样,在这黑暗中也能熠熠生辉。”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天赐特质的深刻理解和巧妙的比喻,让人不禁对即将完成的作品充满期待。
天赐静静地站着,身体保持着一种僵硬而完美的静止状态,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他的双眼虽然睁着,却显得空洞无神,所有的注意力和活力似乎都已经从他的身体中抽离。
对于绘画,他实在是觉得乏味至极,因此选择了成为模特来打发时间。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的耐心也很快消耗殆尽,于是他施展了自己的特殊能力,让灵魂悄悄溜出躯壳。
他的灵魂在无形中穿梭,回到了妖道,去处理那些紧急而重要的事务,只留下一具空壳在画室中,继续充当着谢景皓笔下的模特。
鸠鹊坐在梳妆镜前,他的动作细致而有条不紊,左手轻捏着刚从脸上揭下的人皮面具,是真真切切的他的皮肤,完完全全的一张人脸。
右手则灵巧地握着一支精致的化妆笔,笔尖轻轻探入一碗细腻的腌制水粉中,那水粉经过特别调配,既能紧密附着在人皮上,又能展现出自然的肌理效果。
他专注地在人皮上描绘着,每一笔都细致入微,从眉眼到唇线,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力求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镜中反映的他的脸,没有了人皮的遮掩,露出了皮肤下清晰的经脉和肌肉纹理,就联系小而不可分的毛细血管,也暴露在外,仔细看,还能看见森森白骨呢。
天赐的灵魂悄无声息地穿过了空间的界限,进入室内。
他的目光平静,对于眼前鸠鹊的奇异行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异,显然已经对此司空见惯。
他的声音平和而低沉,带着一丝戏谑:“你下次还是锁个门吧,景皓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要是让他知道你是个画皮,还不得把他给吓个半死。”
鸠鹊的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逗和戏谑,仿佛在享受这种轻松的调侃。
他的声调轻快,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意图。
“原来是天赐弟弟回来了呢~天赐弟弟,快过来看看,六哥哥现在的样子好看吗?还是说天赐弟弟喜欢六哥哥之前的样子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摆弄着手中的人皮面具,似乎在展示着自己的杰作。
天赐看着鸠鹊那真实的纹理,那蠢蠢欲动的血管,那鲜活明亮的毛细血管和血液群体,毫不吝啬的给出答案:“都好看,都漂亮,都喜欢。”
鸠鹊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微笑,他对自己的手艺充满了自信。
随着最后一笔的完成,他小心翼翼地将人皮面具贴合在脸上,动作轻柔而熟练。
镜中立刻映出了一个俊美无俦的少年,那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生动和完美。
他的眼睛在镜中自己的倒影上流连,欣赏着每一个细节,从眉梢到唇角,都透露出他对这张新面孔的满意和自豪。
“你说我该弄个什么样的身份呢?”
他的手指轻抚过脸颊,感受着那几乎与真实无异的触感,随后转向天赐,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玩味。
天赐十分娴熟的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说:“现在不是给你审美的时间,时间有限,还是他一点正事吧。”
鸠鹊瞬间收起那股散漫的气质,十分严肃的说:“我会潜伏起来的,根据大哥的预言,要不了多久,百万兽劫便会降临了,到时候不仅是毁天灭地的存在,更是……”
天赐直接出声打断他:“画皮的感觉怎么样?还生疏吗?”
鸠鹊知道他在故意转移话题,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已经成为画皮几百年了,就这一点基本功夫,早就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鸠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问:“你和那个人类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最近老跟那个人类密在一起?”
天赐被这个问题拦住了,就他目前来讲,能够清清楚楚的把一些重要的事情记住,并且完整的复述出来,已经是个天大的成就了,现在还要理解这一些没头没脑的问句,他更是感觉脑壳一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