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两天天气热，出门的人少，三边坡闹事的人也少了，没人闹事，医院到落得个“清静”，要是在以往，绝对不可能让人白占着床位在医院里睡大觉。

但拓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翻身下床打算回达班，走出两步想到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医院，又转身回去。前一晚还半死不活的女人这会儿已经醒了，听到但拓走过来的声音，原本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的眼睛转向盯着但拓。

“谢谢你救我。”女人的声音比昨天有力了许多。

“不用谢，是你求着我救你的。”但拓报臂站在床边，考虑着就这样把人丢在医院行不行，反正人都醒了，应该没他什么事了。

“你是中国人？”但拓看着女人，她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地方的感觉，可能是觉得粗糙的三边坡养不出这样看上去精致的人。

“对，第一次来这里。”

“中国那边不是管的很严？你还能干这个。”但拓说着，眼神落在女人的肚子上。

“你看出来了？”女人被对但拓的话感到意外，她还什么都没说，就被这个男人看穿了。

“没干过还没见过？三边坡干这个的人多了克了，这些人都没得什么好下场。”但拓很讨厌d品，他家庭的一切不幸都是源于那个染上d瘾的父亲，连带着他对跟d品有沾边的人没什么好脸色。但拓昨晚看到她肚子上的伤口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女人用身体藏d，下意识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我的命是你的，我可以帮你做事，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嫌弃，不要跟着我。早晓得你是干这个的我就放你死在竹林里了，求我也没用。”但拓皱着眉，点燃了一支烟，他的脸被飘起的烟雾挡住，让人看不清表情，但是话里的嫌弃是明晃晃的。

床上的女人听了他的话也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我以为这边的人都把那个东西当金子，没想到也有人讨厌。我也不想和那个东西沾边，但是要么走d要么死，我不想死。”

“我15岁就开始干这个了，一开始只是帮人带点小货，装在兜兜里就能藏住了。”

“这两年查的严了，要更隐蔽的方式才行。”

“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容器，然后他们就把我肚子划开，我的肚子就成为了新的兜兜。”

“你讨厌d品，我比你更讨厌。我巴不得那些人全死了！”

“这道口子在我肚子上半年了，每次都是还没愈合又撕开，要不是我这次跑掉了，它还没好我就先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床边的人。

“但拓。”

“但拓……谢谢你，你不让我跟着你也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名字就行，我会报答你。”

“我叫黎离。你走吧，我等会儿就走，不麻烦你。”

但拓手里的烟还没燃尽，听完女人的话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不知道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救错人高兴，还是因为女人说的不会跟着自己松了一口气。

“行咯，你在医院里好好养伤，我晚上再来看你。好不容易捡条命就不要想这些了，你都说了你的命是我的，那你就好好活到起，我等你报答我。”说完话但拓转身离开医院。

回达班的路上听着车载广播放着节奏欢快的音乐，心里莫名开心。

我叫黎离……但拓不知道是哪两个字，但这个名字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但拓回到达班就被一群兄弟围了起来。

“哥，那个小姑娘咋个样了？”貌巴第一个凑上来围着但拓问东问西。

“拓子哥，貌巴说你捡了个女的回家。怕是捡了个媳妇吧？哈哈哈哈哈。”细狗的发言更是直击要害，说的但拓拳头都硬了。

“人呢？都不带来给我们瞧瞧。”小柴刀在车里看来看去没找到人，也凑上来起哄。

“哎呀，我咋个之前没发现你们一个二个都那么八卦。人呢人呢，人在医院头的嘛，要看自己开车克看。围着我整哪样！”但拓把围着他的人拨开，大步往屋内走去。

“哦哟——拓子哥不好意思咯。”听了但拓的话细狗起哄的声音更大了，“从回来就一直在笑，也认不得在笑哪样。”

但拓瞪了细狗一眼，伸手拿了个糯米饭团塞在他嘴里，臭狗嘴还是堵起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