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夫人听了微微一笑，连连说道：“傻孩子，放心吧。姐姐在皇后面前说几句话，你这冤家就能娶到新娘了。现在就谢生身母亲，只怕到时候娶了亲就变了心。不想想父母的恩德深重，你肯定会听枕边人的话。任由媳妇欺负长辈，只护着妻儿而不敬重双亲。”

奎璧笑着说：“母亲怎么这么说呢？孩儿我是个知书达理、有孝心的人。”说完急忙把信封装好，娘儿俩谈笑一直到深夜。

天亮之后就叫来家人，赏赐给他几十两银子作盘缠。用锦帕把信封装得严严实实，叮嘱他在路上不要弄丢了。另外还有一封信一起带着，送到京城国丈的府上。要求日夜兼程赶路，限期半个月到达京城。家人领命后急忙收拾行装，从万里之遥的云南不分昼夜地出发了。

孟尚书夫妇自从皇甫总督离开之后，心中一直牵挂不已。没想到在腊月的最后一天，他们收到了京城的消息，得知皇甫敬已经投降了外国，并且全家都被押解到了江陵县。这个消息让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心惊胆战。

尚书夫妇感到非常彷徨，私下里伤心落泪。他们原本以为皇甫敬已经平安无事地结婚了，却没想到命运如此坎坷。他们曾经以为自己的女儿已经逃脱了危险，却没想到现在又要面临生死考验。他们深知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必须想尽办法营救皇甫敬一家。

为了保护女儿的安全，孟尚书夫妇决定隐瞒这个消息，不让女儿知道。他们担心女儿知道后会伤心难过，甚至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因此，他们嘱咐家中的中年苏氏母，一定要瞒着丽君小姐和映姑娘，不要让她们知道这个消息。

孟尚书夫妇深知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必须想尽办法营救皇甫敬一家。他们担心女儿知道后会伤心难过，甚至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因此，他们嘱咐家中的中年苏氏母，一定要瞒着丽君小姐和映姑娘，不要让她们知道这个消息。

孟尚书夫妇深知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必须想尽办法营救皇甫敬一家。他们担心女儿知道后会伤心难过，甚至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因此，他们嘱咐家中的中年苏氏母，一定要瞒着丽君小姐和映姑娘，不要让她们知道这个消息。

且说闺阁之中这位多才的女子，常常回忆起东征的那件事情。听说朝鲜很是厉害，不知道边境之外的情况是怎样的忙碌。经常差遣婢女去求取京城的邸报，可是父亲却故意隐瞒，反而把邸报藏起来。只说邸报里没有别的事情，不需要小姐仔细去看。

她怀着无限的忧愁悲伤之事，暗自埋怨自己红颜薄命。只恨命运不好，难以到堂前去询问爹娘。低下头在安静的书案前沉吟，眼神凝望着辗转依靠在深床边。裁好红色的信笺后拿起笔，白雪纷飞的时候暂且举起酒杯。忧愁进入纯洁的心中像风中的飞絮，从梦中醒来看到月光照在罗帐和窗户上。春天消逝如同楚地的花朵，容颜消瘦，怨恨像锁住巫山的云雾，翠眉总是紧锁着。

自从结下这门亲事就增添了许多长远的忧虑，倒不如慢慢地挑选夫婿。如今又增加了许多疑难的事情，反而觉得整天思绪繁忙。小姐常常暗自忧虑，苏娘也感觉忧愁满怀。

自从在梦中订下了三生的约定，一颗心就全归了皇甫郎。每天早晚都要拜上三炷天香，祈愿保佑皇甫郎平安健康。虽然两人在闺阁中相伴，但难以向千金小姐倾诉自己心中的委屈。只能是对着对方皱着娥眉长声叹气，各自的心事都藏在自己心里。

皇甫少华自从到了熊家已经有两个月了。他本就有着英雄的性情，哪里经受得住这种拘束的痛苦呢？

整天闷闷不乐地坐着，思绪不断，愤懑之气在心中激荡难以消散。一盏孤灯陪伴着夜晚的床榻，满庭院的残雪映照着轻薄的丝绸。心中悲伤已经感觉到年华流逝，落泪的时候又恰逢故乡遥远不可及。这一天正对着窗户独自坐着，思前想后皱起了眉梢。

“啊唷，母亲、贤姐呀，自从江陵一别我就开始逃难，想必钦差已经到了。谋反这样严重的罪行应该会被依法惩处，全家肯定会被押解到京城的。少华枉为奇男子，难以拯救母亲和姐姐的灾难。如今安然地住在熊家，不知道母亲正遭受着怎样的悲哀。”

“咳，燕玉芳卿呀，在小春庭内见到你的芳容，你放我逃生却违背了兄长。你留下画扇给我情义不薄，我收到你的香巾也感受到你浓浓的情意。我们私自订下的婚姻全无凭证，可你兄长与我有深仇大恨这是要论公义的。你处世并不是愚笨低贱的女子，可出身偏偏在恶人家里。想来是你的兄长使出奸计，你应该也知道其中的缘由。你的母亲早亡没有力量，自然难以劝说兄长。我家虽然被你家所害，少华我也不怪你礼数不周。但是如果将来我能够考中功名，少不了要报仇杀了你父亲和兄长。这姻缘大概只能成为虚幻的梦了，画扇和香罗都成了空物。可惜这份感情无处倾诉，不能和你像鸾凤一样和谐相伴。”

“咳，我皇甫少华为什么会如此颠沛流离呢？已经是十六岁的人了，却没有一件事情能够有所成就。”

“通过夺袍才刚刚定下美好的姻缘，聘下了多才的孟丽君。在花园中留宿又遇到了燕玉，又用画扇订下了之前的姻缘。谁知道不能成就美好的伴侣关系，到如今，已经成了逃避灾难的人。只怕等到功成名就的时候，两位妻子早已经属于别人了。英雄虽然不贪图欢乐之事，但这种羞辱之心反而难以平息。可怜我的父亲在朝鲜难以救援，母亲被关进牢狱我却不能相随。我本是出生在世代功臣的家庭之后。反而被人当作奸邪反叛的家族之人。想我皇甫少华，长久以来怀着忠心想要报效国家。到如今，空有一片赤胆忠心却没有名声。虽然兄嫂很是关切我，但我的心中反而不得安宁。”

“啊唷皇天呀，恨我白白活了十六年，人间的大事一件都没能完成。忠贞孝顺之意就不要提起了，伦理常情也不必说了。这四季的衣衫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三餐的茶饭又怎么能吃得安心呢。冤屈像海一样深却没有能力去报仇，只恨我和仇家共存于天地之间。”皇甫少华想到这里，一腔悲愤地拔出了龙泉宝剑。三尺长的青锋剑刚刚出鞘，就来了一位英雄美少年。

惊吓得叫了一声，让他不要寻短见，走上前抱住询问情由。“啊唷贤弟呀，为什么要做寻短见的事呢？”

少华一见到他就泪水沾湿了衣服，扔下宝剑低下头。熊浩拉着他一同入座，轻声呼喊贤弟怎么如此痴迷。“你这身体还要做无数的大事，为什么要轻易伤害自己的身躯呢？请把心中的事情如实说出来，愚兄跟你好好商量。”

少华公子长声叹气，半天没有说话，然后细细地告诉他。“恩兄呀，小弟我已经十六岁了，闲住在兄长府上怎么能安心呢。承蒙兄长的关照，两个月来居住在这里得到兄长全面的照料。一直叨扰兄长心里本就很是歉疚，又深深挂念父母不能心安。如今的打算难以再隐藏了，想要到山东去走一趟。打听父亲是生是死，得到确切的消息才能安心。现在闷坐在书房里，一想到恩情和仇恨就心痛心酸。不知道恩兄能否答应，小弟想冒险前往边关。如果能够救得父亲回来，也不枉我皇甫家有我这样一个男儿。”公子说完心里凄惨悲切，眼泪像雨一样落下，打湿了脸庞。

英雄听了这番话后长声叹息，双眉紧皱，神色不悦。沉思半晌才开口说道：“请你今天好好听我讲。这个时候你要是去山东，难道不知道官府画影图形，躲避起来很困难吗？要是想留在这里两三年，我也深知你的心意难以安定。功名富贵倒是其次，像这样父母有冤仇，怎么能容忍仇人还在世间呢？不只是你心里恼怒烦闷，我熊友鹤也常常愤怒得想要冲冠而起。看看东海那边的朝鲜国，那些旁门左道很是厉害。我们以后要是动用武力，建功立业恐怕很困难。想要征讨消灭朝鲜国，除非能得到奇异的法术传授。我熊浩既然是武举，自然应该为国家效力前往江东。虽然没有经天纬地的才能，但已经立下封侯拜相的誓言。趁着现在正好处理国家大事，我怎么肯在平江悠闲度日，空等岁月流逝呢。如今你甘心忍受痛苦，不如和你一起去访仙求道。

听说武昌城内的事情，近来百姓们都在传颂。从黄鹤山前经过的时候，看到有神仙住在山边。有时候听到他们传递酒杯一起饮酒，有时候听到他们相对交谈讨论事情。人走近的时候却全然没有影子，不知道楼里是什么神仙。我想以前费文祎曾经在此停留，然后身登黄鹤飞升上天。莫非他有意传授仙法，所以在楼中变化让人观看。况且省城离这里不远，和你一起去做神仙吧。要是诚心求仙何必带着奴仆，我们一起步行游历黄鹤山。倘若有一天真的能领悟仙法，拜求神仙指示扫平战乱。不知道你的想法是否和我相同，只要心诚事情必然能成。”熊浩说完这件事，少华又惊又喜，感谢上天。

感激兄长不吝惜宝贵的教诲，这样的话如此清晰明白是很好的建议。既然仙源近在咫尺，小弟应当独自去寻找仙人。兄长家中事务繁多扰乱心绪，怎么可以抛却不管到外面去呢。嫂嫂独自在家难以料理家务，兄长还是应当留在家里陪伴她。少华我跋涉应该自己承受辛苦，兄长想要同行小弟心中不安。

熊浩听了这话只是冷笑，立刻变了脸色开口说道：“我因为贤弟你是真正的知己，把你看作同胞兄弟一样毫不嫌弃。没想到相伴了两个月，你仍然把我当作莽撞之人看待？英雄的志向是能够成就大事的，儿女情长之事怎么会放在心上？如果君家你这样说的话，我‘小孟尝’这个在县里的绰号就是虚假的了。明天就和你一起出发，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不当回事。劝你从今往后不要再有顾虑，我们兄弟情义是实实在在相关联的。”英雄说完双眼流下泪来，公子站起身来跪在他的脚前。

“恳请恩兄一定要饶恕我的罪过，无知的小弟说出了愚蠢的话。承蒙兄长相待没有嫌弃和猜忌，我怎么会多心又乱说呢。实在是因为兄长家中只有嫂嫂在，怎么能因为朋友就抛弃田园家业呢。既然承蒙兄长如此关切之情，哪里有独自去访仙的道理。”熊浩端正神色赶忙回礼，连连说不敢违背你的意思。当下两人商量妥当，准备一同游历黄鹤山。豪杰站起身来急忙进入屋内，告知娘子这件事情的缘由。“求仙不在乎迟早，就在今天出发走一趟。”

徐氏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妾身怎敢擅自阻拦。只是担心家中无人管理，内部事务暂且难以处理。”熊浩回应道：“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妥当，不会有烦恼。家中自有贤妻，只要你谨慎公正，就可以安心。我还会拜托岳父经常来帮忙，可以放宽心。吕忠不去跟随盟弟，也可以留在这里。他为人忠诚能干，可以指派他管理家园。寻山访道的功夫很大，难以确定归期。或许有缘能再次相见，如果无缘就只能回来。贤妻本是温柔善良的女子，难道不希望丈夫成名吗？希望这次能够如愿以偿，一家人团聚欢庆。贤良的娘子心中喜悦，丈夫的功名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担心妾身怀有身孕，临盆时不知是男是女。这种情况下吉凶难测，不知道能否平安归来。

熊浩皱着眉头只是点头，回答说凡事都由上天决定。“贤妻自己要多多珍重，生死之事何必要提前说出来。家业还有盈余，比较富足，要多做善事救济贫寒之人。倘若产后身体没有问题，不要在意生的不是男孩。”娘子低下头称是，指尖偷偷地抹着泪珠。

一夜无事，天亮了，两人打点行装一同去访仙。换上布衣和小帽，一条鸾带系在腰间。各自带好干粮，把钱钞都放在袋内。徐氏娘子的家就在附近，听说女婿要离开家园。徐公步行亲自来送行，仔细询问才知道是去访仙。熊浩与妻子道别让她保重，少华向嫂嫂辞行感谢她的周全照顾。英雄不贪恋夫妻情意，只是殷勤地托付岳父。又把吕忠叫来亲自嘱咐，老人家连连答应，独自承担起家中事务。人心都是想要安乐的，于是就住在熊家宅院中。

两位英雄一同出门，平常的打扮也很风度翩翩。还没有出发访道就心如钢铁般坚定，不怕人间路途艰难。避开赵家兄弟的耳目，从另外的路进入城关。

熊浩和少华一路朝着城里走去，因为来来往往的过客非常多，所以也没有士兵前来盘查询问。等进入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他们走近一个守备衙门的时候，看到有许多人围在那里观看。左边的墙壁上张贴着一张告示，还挂着一幅小像，原来这是为了告知四方之人，要捉拿钦犯的。皇甫少华心中十分惊恐害怕，悄悄地拉了一下结拜兄长。熊友鹤刚一回身，就已经被众人看到了。众人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很是奇怪。

几个人一起转过身来，问道：“朋友是哪里人啊？”少华还没来得及回答，熊浩就满脸含笑走上前去说道：“在下祖祖辈辈都住在本地，我姓秦，名字叫做逢真。我这个表弟是云南来的客人，长期在江湖行走，名叫范昆。只是因为听到有告示的消息，所以前来查看个清楚。今天看到这个钦犯的画像，竟然和我表弟长得很像。怪不得诸位乡亲都围在这里查看，可别吓坏了年轻人。”英雄说完呵呵笑了起来，那些观看的人都没有出声。

皇甫少华听到这些话，赶忙改了口，用云南口音对众人说：“哎呀，各位啊，我本是客商，可不要怀疑我是皇甫少华。今天和表兄来看告示，满脑子还想着要是能抓住他就好了。没想到画像和我这么像，差一点就被当成当今的钦犯被抓了。真是还没得到赏银来填饱肚子，就要先把性命丢了。”少华说完也笑了起来，那些民众和士兵相信了他的话。大家拍手欢呼说得罪了，然后立刻就四散开来，不再喧哗。少华公子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去寻找偏僻的住处。

熊浩和少华走到幽静偏僻的地方后，在一棵松树下的一块石板上坐了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少华低声说道：“多谢兄长相助。刚才如果不是这样回应的话，现在我可能已经在监牢之中了。”友鹤摆摆手说道：“贤弟小声点，古话说得好：隔墙有耳，现在就算是树林外面难道就没有人吗？”

兄弟二人在松林里休息，拿出干粮慢慢吃着。友鹤说天色快黑了，得赶紧赶路去寻访仙人。少华公子站起身来，一路怀着虔诚之心前行。脚痛腰酸全都顾不上，气虚气短也不停歇。眼瞅着红日朝着大海落下，飒飒的寒风吹起傍晚的云彩。树木的影子稀稀拉拉，村庄旅店很少，天色黯淡下来，夜晚的寒意渐深。谁知道太阳落山后阴云密布，看不到东方月亮升起。正在忧愁没地方去的时候，前面村子隐隐约约有红灯。慌忙快步走到跟前，轻轻叩打门环呼喊主人。

里面的老者听到有人借宿，叫童子拿着蜡烛来开门。原来是一位儒雅之人，礼貌谦恭地像对待宾客一样招待他们。把他们让到草堂刚坐下，又拿来铺盖安排他们休息。兄弟二人感谢之后就休息了，这位秀才读书读到五更天。第二天殷勤地留他们吃早饭，二人求仙心诚不愿意吃荤。问清楚去往黄鹤山的路后，从囊中拿出银钱酬谢主人。辞别之后起身再次踏上求仙之旅，一心赶路，满怀赤诚。

走着走着又到了黄昏时候，远远听到茅庵传来钟磬的声音。找到寺庙前请求借宿，僧人善良又把他们当作宾客留下。素斋吃了两顿，味道很不错，第二天酬谢之后又出发了。到处为家，十分自在，遇到人就问还有多远的路程。着急赶路难以避开凛冽的西风，赶路也不顾夜里雪深。

走到第六天快傍晚的时候，远远看到前面有山林。奇异的山峰远远看去青得像黛色，峻岭高耸，云雾缭绕。两位英雄心中暗喜，难道前面有仙人吗？正在思索着赶路，只听到从深林里传出咳嗽声。一位白发瘦脸、面容苍老的人，手里斜拄着一根拐杖。面带笑容走上前来招呼贵客，问他们想要到哪里去。少华仔细告知求仙之事，老翁惊讶地呼喊让他们停下。“黄鹤山虽然距离不远，但是那里毒蛇和猛虎常常成群出没。二位这样妄想有什么用呢，只怕到山上游玩会丢了性命。”

公子听了这话微微冷笑，说道：“不需要老丈为我们担忧。求仙之人难道还会害怕蛇盘在脚上吗？我有剑，又何惧老虎伤人。”友鹤高兴地说：“正是如此。”然后潇洒地拉着少华的手继续前行。回头再看那深林之处，寂静的荒郊已经看不到那个人了。心中暗暗吃惊，觉得很是奇怪，心想这分明是在考验自己是否虔诚。“今天一定要遇到仙人，如果遇不到的话，不妨一直走到明天。”

穿过几层盘山路，抬头忽然看到一位佳人。乌纱帕子把头罩着，穿着白色的衣裳和裙子。如云的鬓发轻轻披散，面容如玉，星眸微微转动，美妙含神。金莲小脚走得稳稳当当，玉笋般的手指动起来轻盈无比。面带笑容走上前来招呼贵客，问道：“在前面可看到我的父亲？我因为贪看一双飞鹤，在山前迷了路找不到亲人了。如果你们可怜我，就请为我指引一下回到家门的路吧。”少华和友鹤心中疑惑，这山野之中怎么会有如此美人？难道是仙翁来试探，所以又变成女子的模样。兄弟二人想到仙家法术，立刻就端正心态，不为所动。

那女子拉着他们的衣服流下眼泪，说道：“贵客真是太无情了。我因为迷路难以回去，就想跟着你们二位一起走。”说完就依依不舍地跟在后面，说话声音如莺啼燕语般温柔。少华怀疑是山中妖怪变化的，拔出龙泉宝剑大喝一声：“无知的女子，我一心求仙，怎么会被女色迷惑？哪里来的山精野怪，还不快走！”

宝剑拔出指向那女子的衣服，女子惊慌地闪动身子。在地上翻滚了三四圈后，立刻变成了一只白狐狸。它穿过大树，跳过长溪，急匆匆地跑得像飞一样。公子这才收起宝剑，对兄长说：“兄长可看到了？”英雄不禁心中惊恐，赞叹幸亏两人求仙的诚心没有动摇。刚刚遇到老翁阻拦，又碰到美女来迷惑。多亏咱们二人意志如铁，求仙的信念无比坚定。说完高兴地继续赶路，在草丛中行走时把帽檐压低。

匆匆忙忙走到一块平地上，远远望去，黄鹤仙山已经不远了。正走上前想要行礼，一阵阴风吹过，沙石飞扬。几声虎啸穿透树林，满山谷的蛇从地下爬出。白色的蟒蛇跳到空中想要缠绕头顶，斑斓的老虎扑过来想要咬住衣服。少华一看到这种情形心中惊恐，仰天长叹，感觉很不舒服。

“啊唷神仙呀，我皇甫少华想要救父亲，怎么会吝惜自己这一条小命呢！今天就算被猛虎和毒蛇害死，也绝不离开这座山。”

他悲切地呼喊着，泪水双流，缓缓地登山，一刻也不停留。转眼间毒蛇钻进地下，立刻老虎也回到山岗。英雄大胆地抬头望去，看到中间有一座黄鹤楼。黄鹤楼高耸入云，气象非凡，天空中的云影好像在它周围沉浮。红色的栏杆曲折环绕着芬芳的树木，彩色的栋梁高高撑起，映照在大地上。正想要俯身向上朝拜，只听到，一声鹤鸣在山头响起。楼中的窗格发出咿呀的响声，一位仙人讲述事情的缘由。

只听仙人说道：“熊友鹤、皇甫少华听着！我是黄鹤散仙，早就知道你们二人与我有缘，所以我在这座山现形一个月。差遣土地化作人形，让白狐变成美女，又布置一座蛇虎阵来吓唬你们。可喜的是你们来意虔诚，没有邪念。既然已经见面，少不得要上楼相见。”

二位英雄又惊又喜，抬头看到一位神仙。头戴云冠身着道服，双袖下垂，面色白皙，长眉之下有着五绺长须。超凡出世的风姿十分不俗，超尘脱俗的品格果然非凡。三花聚顶，神功高强，五气朝元，法力完备。端正地站在堂中，身体半遮，旁边一只鹤自在地飞旋。少华和友鹤心中既惊又喜，一起叩头拜谢神仙。说道：“弟子诚心前来学艺，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经过两次试探心中也没有改变，感谢仙师显露圣颜。希望仙师收留我们做弟子，拜求仙法以雪冤屈。”兄弟二人拜完之后登上山顶，径直登上高楼的第一间房。只见里面十分洁净，有石床、石凳和石栏杆。仙师早已经坐在中间，仪态潇洒，相貌不凡。二位英雄急忙跪下叩拜，恭敬地听仙长坐在座位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