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良贞听着:吾乃承玉皇之命,携子女以赐予汝,愿汝悉心抚养之,俾其享福寿。
言毕,忽现二人,一武夫金甲风流,一丽女翠袖花冠。共抱良贞于庭前,谓曰:"勿怖,汝即东斗之星女也。夫人惊觉,汗湿衣襟。"
尹夫人梦中惊起,腹痛不已。见夫君正欲解衣就寝,急呼:"郎君,勿急,妾恐分娩将至。
遂将情事详告,都督喜而命速备。召产婆及婢仆,勿延缓。俄顷,异香满室,烟气缭绕。
夫人方坐草,异香盈室,外传报月华。都督惊喜交集,疾步出庭观之。
碧空高朗,彩云千片,香风拂面,桂影摇曳,五色霞光映月,祥云缭绕,仙乐悠扬。
都督心悦,以为吉兆,即更衣,燃烛以谢神。
深深四拜而起,但闻香房欢声。仆妇稳婆呼报喜,夫人产一女子。老爷闻之心烦忧,立于神前不动。长嗟一声吾运薄,今朝偏生女簪裙。心凄惨,意沉郁,复见婢女报喜音。
启老爷:稳婆云夫人痛楚不绝,料想乃怀双生。顷刻必诞一男儿,先以喜讯奉告。
都督闻之大喜,果应吉兆也。亥时生女裙钗,稍候更产一男。急点烛,焚香谢神赐福。未入室视爱女,子时复生男儿。锦衣罗带备,赏赐收生人。开绣帐,近床问夫人安否?今日双生男女,宗祠香火可续。星官玉女同产,皇甫家赖上苍佑。
尹氏夫人悦,即唤乳母抱儿郎。双双呈于夫君前,都督审视详。但见二童貌端庄,锦绣覆体宝带缠。颜似桃红初沐雨,眉如柳叶微含烟。双垂耳珠天生美,朱唇一点鲜。目似秋水清且秀,鼻如悬胆异凡常。绣服斜披映香颊,翠袖轻掩玉腕。二娇娃相类,粉妆玉琢皆妍。
老爷览二子,宛如双璧在手。嘱咐乳母慎养,劝勉夫人康健。四方报喜谢神恩,施财塑像表虔诚。车马盈门庆,三朝满月设宴。又聘乳母抚育,因未知男女,官府喜事繁,府邸荣光备至。周岁共长成,五岁已聪慧。入学从师习儒道。
又言此男一女,生性聪颖。盖因生时兆,女名长华姐,男名少华弟。
女儿如虎子,男儿如麒麟,夫妇心乐。今朝遂愿,子女双璧。一日诏书至,命赴京师。晋爵提督帅,统辖滇南郡。
只为远地来扰攘,江山甫定赖能臣。纶音一降急难留,总督赴阙谢恩深。选日举步携家眷,迢递万里行。逢州过县官迎,凛凛封疆臣。绣旗到处欢心,金钺临朝尊。
至滇即宣令,始理政务于官厅。诸官不献礼,三日后巡行。断事分明曲直,为官清正有才德。查私弊如明鉴,惩贪官以安民。真如冰立吏,果若镜中行。
子女俱已壮,各年十二矣。手舞珠玑随意发,口吐龙蛇自出。学问充栋梁,才高八斗非轻。侍亲尽礼孝,待下无骄矜。姊弟皆习武,退堂求师训。父喜子与女,教以兵书文。女习刀剑猛,男练戟技神。母怜其志,常劝勿过争。
年方十五,天赋异禀,风姿英奇,令人敬仰。
此女年方十五,容颜绝美,龙凤之资,不凡之姿。眉如远山青,目若秋水涓涓。行时谨小慎微,坐处唯忠孝言。兰襟蕙质,智谋非凡。总督遇难,必得解难。
其行将去,四方震动。文才绝伦,武艺超群。一骑破敌,双刀敌众。静处绣阁,闲时骑马。将门之后,果有凤雏。
公子生辰月满,与姐同诞。眉如柳叶,颊似桃花。怀壮志,报国。坐骑如虎,持戟如龙。
将门之子,非凡俗也。男女皆英豪。父母爱之如宝,悉心培育。
昆明县内,尚书孟士元,丁忧未满,年三十九矣。所生一男一女,公子嘉龄,十九岁矣。妻章飞凤,将门之女,武艺超群。士元早登科第,暂归祭祖。半年后复职。
妻子已育子,名曰魁郎,不赘述。
此女初诞,母梦神姬入室,知为女也。
此妇将娩,遂延一乳母归家,以待哺育。此女姓窦,其夫苏小溪,乃一饱读之秀才也。
窦氏怀妊时,梦见二青衣人携女至室,谓曰:“汝夫小溪,昔尝雪中勤学,未忘儒事。命不当贵,今特送女与汝,使享半世福泽。言毕,遂去。不料生子甫出,父即逝矣。
窦氏因夫早逝,孤苦伶仃,辛勤度日。女名映雪,以寄夫志。不意儿甫满月,苏门伯叔强逼再醮。窦氏心系夫意,不愿背盟,欲寻安身之所,愿为乳母。
正遇孟家求乳母,夫人视之甚合。以其亦儒妇,故异视之。许携幼女同居,不弃妆奁。家人皆呼之为苏娘子,以便于分娩室内。
未几,孟夫人产一女,红光满室,兰气四溢。命之抚育,爱如己出。此女名孟丽君,红光映室始生。生具玉骨,兰心蕙性。
七岁吟诗若锦缎,九载挥毫作诗文。篇章珠玑胜兄长,字字珠玑类父风。应对如泉涌心明,语言清正性聪灵。晨云夜月增词韵,玉版霜毫抒情衷。绣户深沉人不识,春闺明媚迹可寻。少壮十五居闺阁,未有红丝系心结。
佳人苏映雪,年长犹美艳。明眸皓齿非俗颜,玉貌珠唇出群英。常伴绿窗绣,恒随芳径吟。相亲相爱处,同心居香阁。孟府金枝显,刘家事已明。
朝廷有元侯刘捷,表字捷才。纳妇顾氏,广蓄姬妾数。生二男二女,长子奎光,雁门关总镇。次子奎璧,年方十六,武艺娴熟,尚未成官。皆正夫人所出。
长女燕珠,已适王孙帖木儿为妃。次女燕玉,年方十五,未婚配。燕珠出自顾氏,燕玉乃吴氏遗女。今刘公携姬妾居京师,顾夫人与次子奎璧、幼女燕玉,居于云南。
顾氏夫人与次子,家居安逸真。此子豪放好射猎,蹴鞠任意行。武艺超群俊杰,仪容美且贤。良缘须才女,不愿轻结姻。
知尚书兵府女,容颜绝世美。文章满案新,诗句盈窗旧。落雁沉鱼真,羞花闭月美。奇男愿婚女,爱慕心切煎。密告母求合,今生必此缘。夫人子皆允,急欲媒孟宅。
燕玉虽侯门女,幼失慈母怜。赖乳母江三嫂,朝夕相依护。同居绣房似母女,夫人不问此女颜。
芳容秀美非俗,性情柔婉亦非凡。诗书略通一二,女红尤先。每感薄命劳心苦,常悲青春泣泪涟。孤帏独坐思,凄凉暮院望远山。但愿不负平生志,得遇风流少年。
不表佳人刘燕玉,姑议顾氏欲完婚。嘱咐弟宏业,往见孟士元。请托香闺女,愿结良缘两。同乡勿相弃,况又美少年。如若心允诺,即刻行聘约。
顾君任鸿胪,病归家数载。今至孟府,求结良缘。不烦媒妁,直告孟公。与孟公友,常赴华筵。闻有女才貌,愿与子结。
遣秦布政书,尚书府致意。求联姻,望垂怜。布政奉命,速至孟府。总督令,不敢迟延。鱼轩至,前导不敢前。
秦公至府前,见已有一轿停。命家人传语曰:“秦布政至。”
家人入正厅,报尚书孟公。时顾公已至,待坐未发。闻报藩台至,共出迎。秦公下车,入厅礼坐。
香茶献毕,孟公问:“方伯何来?”秦公未及答礼,先言求亲。曰:“卑职今至,为求小姐。督台有命,愿结良缘。女才貌双全,闻名遐迩。贵公子年方十五,武艺超群,文才出众。英雄气概无人比,志在四方。虽未显赫,必能显达。常侍宴席,所言非虚。女郎才貌双绝,配之得当。如蒙应允,喜不胜言。布政言毕,恳切陈情。少华非俗客,三思可决。
孟公未答,顾公大笑曰:“奇哉!秦公至矣。”
今朝亦欲为媒,愿结良缘。不意先言,感藩台之美意。
尚书笑曰:“小女丽君,愿早结姻。少华公子,英雄之后,与督台交好,无嫌。唯路途遥远,需时考量。既来提亲,当复佳音。
孟公谢之,秦公起欲去,尚书留之,问顾:“何家之亲?
仪堂忙言:“愚甥刘奎璧,年十六。父侯居京,母慈乐业。才貌兼备,忠孝皆备。愿报国恩,未嫁。愿结良缘,以成美事。如蒙允诺,奎璧即婚。方伯先生,愿为媒妁,如何可行。
孟公思:“难决也,侯门贵重,难以拒也。丽君贤淑,宜配少华。难言之,须待司马公。
孟公沉吟良久,忽有所悟。
今朝共议婚姻,恐难遂愿。慕才子之智广博,但愿一言以定。祈请示吉辰,以赴佳期。司马孟公含笑应诺:“约于初四,届时恭候。”正值季春二日,明日来府。二士起身告别,共乘马车而行。孟公归家,报夫人以实情。司马府中忙备,静待佳婿至。
不言孟府事,唯陈秦公情。大轿疾至皇甫府,直入东角门。望见总督迎,不敢遽起。总督扶起,秦布政侍立。总督归座,秦公欠身启:“卑职来复命。奉书知婚事,亭山欣然问。布政答曰:“已允婚。”总督喜形于色。既定吉期,多谢巡抚。赌射宫服,少华恐未能随。
秦公离座,谓公子英豪,刘家虽武艺高强,亦应配孟女。秦公言罢,拜别封疆大臣。正冠三拱,乘轿归府。总督入内室,少华闻之默然。
总督问少华,明天可否出行。作为男子汉,掌握天下,靠才华扬名。射宫袍不是难事,更不用说出身武将之家。第一箭要射中树枝,第二箭射中心,第三箭射断红线,取下袍子穿上。三箭都要小心,不要丢脸。如果输给刘奎璧,会被笑话。
少华听后,低头微笑,既然已经邀请刘奎璧,为何还要比拼。我们本是世交,不应因婚姻而争斗。如果一人赢,双方都会尴尬。请求大人考虑,我不愿为了小名而去。即使去尚书府,也只能屈居人下。
少华说完,准备离开,旁边的尹良贞生气了,你这个无知小儿,怎么可以这样。父亲是总督,镇守云南,是朝廷的栋梁。生了一双儿女,都是英才。为了宫袍的事情,怎么能输给刘家。真是可笑,浪费了堂堂男子气概。
尹夫人不悦,长华小姐温柔地说,梨花般的面容,柳叶眉带着笑意。她说,初四那天,一定要去孟家。知道的会赞美你的仁义,不知道的会嘲笑你。父亲在云南,不能在众人面前丢脸。如果输了,就让他赢,不会怪你。如果刘奎璧赢不了,你就独自展示才能。
长华小姐说完,总督点头赞同,少华表示接受。约定时间到了,去孟府射箭比赛。告诉家人,刘奎璧会来。刘家的公子很骄傲,要准备好。
少华到了初四这天,一身装备齐全,头戴紫金凤翅盔,身穿绿罗衣。带着四个随从,前往孟府。
扬鞭催马蹄旋,金翼云衣美少年。四家丁左右随,手持羽箭共冰弦。銮铃响处疾驰去,远望刘郎先至矣。公子见之急举手,刘兄欲往何处乎?
前路惊动刘奎璧,回首顾盼即回鞍。彼此相迎礼毕,同骑而行谈寒暄。刘家公子欣然问,谁先挽弓者?盖前世姻缘定,失衣之人,勿须羞愧。今日吾幸,必得安矣。
皇甫少华自谦不敢当,理应让位于兄长。况吾武艺非人上,定当君家独领先。
奎璧闻此心窃喜,愿皇天助得姻缘。祈百步穿杨技,得宫袍加身。未知孟家千金,是否合吾心田。若得月老怜,嫦娥配良缘。心悦玉鞭挥,与少华并驾齐驱,共理尚书事。
孟尚书这天早上命令厨师准备宴会,在双鹤亭里招待客人,挂上了皇帝赏赐的大红色蜀锦宫袍和钱袋。一切都准备好了,父子俩刚吃完早餐,喝完茶后,门公孟宁进来报告说刘荫袭和皇甫公子来了。
召夫人速至春明楼观,隔帘窥二郎。韩素心笑颜,起整衣裳。命婢女速召少夫人,入室端详。婢女应诺,急趋苍松堂,喘息入内。
飞凤听到消息急忙移动脚步,整理头发,叫侍女看守房门。仆妇们心急如焚,担心不能看到射箭。现在射箭是个好机会,不如锁门跟过去,让我们也能开心。大家都私下议论,飞凤回来锁上门。侍女们很高兴,跟随主母前往。
章氏掀起帘子,告诉姑娘外面已经来了两个英俊的年轻人,很快就要开始射箭比试。她想和姑娘一起去花园看他们。
孟丽君方坐,闻呼,微笑曰:“勿邀君往。”
飞凤又叫苏映姐一起去,佳人答应后,低声道:“千金在等呢。”奶奶叫我去,一会儿再回来。苏映低头整理衣服,慢慢跟着飞凤走。
苏娘子,一起出去看热闹。夫人已经在楼上坐着,看着花园。大家一齐坐下,打开窗户,拉开窗帘,透过花枝。乳母映雪靠栏杆,其他丫鬟也靠在栏杆上。等到一声令下,大家一起进去看射箭。
孟尚书接见两家的继承者,在大堂上见面,稍微聊了一会儿。孟尚书先进园亭,然后嘉龄才进去。
翰苑陪着进了后花园,两人各自走在前面。还没进花园,就已经闻到香气了。奎璧抬头一看,觉得景色很美。
小径上生着青草,曲折的石栏旁铺着玉石台阶。叠起的小山后面藏着锦绣树木,层层古树笼罩着薄雾。细柳随风摆动,花瓣落在水中。微风吹过水面,带着露水的荷叶轻轻摇曳。蝴蝶飞来飞去,黄鹂鸟叫声清脆。竹影摇曳,静谧的庭院挂着珠帘。春日里露水含苞待放,春风荡漾。美景无限,真是百花盛开的好时节。
夫人坐在珠帘里,听到声音向下看。美丽的佳人苏映雪,靠着栏杆,眼神流转地观看。看到远处的嘉龄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少年。先看了左边的刘家儿子,确实仪表不凡。
只见到他,英姿飒爽十六岁,全身穿着华丽。鱼鳞甲迎着阳光,长袍绣着龙纹。脸色白皙嘴唇红润,眉清目秀很有气质。仪态庄重,一边说话一边走。
再看右边的,更加出色。只见他戴着紫凤金冠,羽毛在动。额头上的明珠闪耀光芒。金色腰带,绿色衣服。腰间藏着宝剑,刀鞘下挂着雁尾形的刀。脸如梨花带雨,眉毛像柳叶,眼神冷淡。唇色红润,耳朵上挂着珍珠。身姿挺拔,面容美丽。
行动如松树般优雅,站立如山峰迎接太阳。举止稳重,谈吐大方。胸怀壮志,才华出众。英勇无比,气度非凡。
韩夫人想:哇,太棒了!这两位公子真优秀。右边的少华王姓,比左边的更出色。他只有十五岁,英俊潇洒,仪表非凡。
夫人观之心悦,凤旁大赞之。婆母曰:“两家子皆少年英豪,必为英雄督抚。凤仪龙姿,当拜相位;珠庭广额,必升坛上。今朝共夺宫袍,定易胜杨。皇甫少华,吾女婿也,凤冠霞帔,必周全矣。
不表夫人楼上事,露台前,看呆映雪女婵娟。两痕红晕生香颊,一点春情上眉间。天呀!须怜才子配佳人,祈保英豪皇甫门。天下风流独此子,何需请刘公。堂堂品貌真堪羡,凛凛丰姿实可钦。若得入刘家室,岂非凤侣群?愿天助英豪力,勿负美孟丽君。
吾千金,沉鱼落雁之美,非俗尘所能及也。闭月羞花之貌,独步群芳之上。勿言丰姿绝世,犹存清真之情。良缘若遇风流才子,正乃天生之匹。
叹吾年方十五,寒儒未结姻。母携入相府,寄望夫人怜。今逢少年郎,令吾心生幽情。虽未见其颜,犹怀期望。若能共侍妆台,岂不乐乎?未知苏家女,日后如何。如得为妻,必不负深心。
苏娘心内思,婢女们喧嚣不已,急欲见公子,催促入室。乳母在侧,轻声告诫,勿妄言,未知其人。
露台之上丫鬟一声呼喊,惊到了园中两位俊朗英杰。错把上方呼叫小姐之声听岔,二人齐齐偷眼瞧个分明。只见一座高楼之上,靠着栏杆站着好些个人儿。
后面有一位年轻的少女,轻轻搀扶着老妇,姿态轻盈。一头乌发巧妙地挽成盘龙发髻,翠色的鬓发向两边分开,薄如轻云。斜插着宫花更添几分俏丽,早早地笼着罗袖更显婀娜多姿。香囊垂挂在银红色的袄服上,宝带低低地垂落在黑色的裙子上。面庞微微泛红,像是刚刚施过脂粉,腮边带着深深的红晕好似饱含深情。翠眉淡淡的,宛如远山,星眸盈盈,恰似清水。小小的珠环垂在玉耳之上,纤细的手指正整理着罗襟。娇柔的身躯半掩在垂杨之后,那娇美的容颜在掩映下更生出百种媚态。
两位公子看罢之后,刘奎璧内心意乱神迷。暗自偷着赞叹、沉吟,心想:这难道就是孟丽君小姐吗?刚刚隐隐约约听到上面有人呼喊小姐,难道真的是那位千金小姐?她有着羞花闭月之貌,实在是惹人喜爱,沉鱼落雁之容,确实令人惊叹。虽然世上有不少倾国倾城的美人,但还从未见过如此婀娜多姿的女子。要是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也算是风流之事,不负一片痴心。
他斜靠着栏杆向下看去,心想:难道她不知道射箭比试是为了婚姻之事吗?老天爷啊,我刘奎璧也是堂堂男子汉,娶妻就一定要娶这样的娇美女子。哪怕今天拼尽全力,不夺到宫袍绝不另作他想。如此佳人要是难以到手,日后又怎能掌管兵符呢?不仅众人会轻视我,恐怕就连那美好的春光都会嘲笑我。恨透了那个皇甫少华,他一身武艺,胸怀大志。今天既然来到了尚书府,肯定会逞威风,不会让我得手。我刘奎璧要是不能取胜,从今往后就和他恩断义绝。同样在世为人,都被称作英杰,全看今天在这花园中的这场比试了。他要是得到了宫袍就会颜面有光,我要是输了这比试就声名扫地。真可谓是“既生瑜,何生亮”,这让我心烦意乱,没了主意。
刘奎璧默默沉思暗自忧虑,皇甫少华公子心中也满是疑惑。“哎呀,真奇怪啊!既然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在高楼上看外面的人呢?大概这个美貌的女子不是小姐吧,刚刚是误听丫鬟的称呼了。奇怪的是这个女子面容如此美丽,百般娇美动人,让我心动。但是她为什么站在楼上呢?看来必定是千金小姐。多半她是深闺中的女伴,所以才敢靠着栏杆看我们。要是这样的佳人真的可爱,能娶到像她这样的女子也是合我心意的。”
两位公子一同偷偷观看,翰林院学士连连招呼他们进入亭子。一到花园抬头看时,孟公已经移步起身相迎。两位英雄深深作揖行礼,被让进亭台之中坐定。一道香茶被人送到,二十四盘干鲜果品摆放得整整齐齐。孟尚书父子殷勤地劝让,点心过后又重新饮着细茶。只看见园公在亭子下面禀报,有一个人上前向大人禀告事情。
禀告老爷得知:现在有左右邻居家的男男女女,听说尚书府通过射袍来招女婿,都想要请求老爷开恩,放他们进园子里面看看,不知道老爷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司马听到消息后笑容满面,下令将公子引入内院。厢房宽敞,要求大家安静地观看两位才子。仆人们迅速行动,带着男女一起进入内院。苏娘看到有人进来,便退回到珠帘后面。
尚书起身迎接,命令家丁准备椅子,让他们坐在庭院前的廊下。吩咐人准备好马车,不要拖延时间。
司马高兴地说:“两位公子中哪位先射箭呢?我来为他们敬酒。”
少华公子谦虚地说:“刘兄先请上马吧。”他说自己没有才能,不敢冒犯对方。
刘郎谦让说:“请兄先上马吧。”司马说:“不必客气,刘公子,请快点。”奎璧恭敬地回答,拿起弓箭,孟尚书亲自递给他。他骑马时有些慌乱,周围的人都很兴奋,不停地叫喊,让他不要停下来。
只见无数柳树遮住天空,绿色叶子在阳光下闪烁。一棵高大的树上挂着一件宫袍,随着风摆动,好像云彩一样。既然到了花园,怎能不先展示才华。只见他骑着白马,瞄准柳条,拉弓射箭,发出响声,击中了挂在树上的衣服,引起一阵欢呼。
“哇,太棒了!刘公子真是神射手!”
大家都欢呼起来,尚书站起来称赞刘公子的箭术。翰林也称赞他是真正的英雄,皇甫将军也出来祝贺。
在楼上看得清楚,夫人都很高兴。他们称赞刘公子是个英雄,担心这是个好机会。飞凤在一旁微笑,认为这还不够。如果能射断红绳,才能证明他的武艺。韩夫人同意,决定看天意来定婚事。
看到刘奎壁的表现后纷纷称赞,刘心中十分高兴,舒展双眉,又拔出一根雕翎箭。仔细瞄准,看得真切,背身射箭,箭像流星一般朝着红色(目标)飞去。只听当啷啷一声,箭穿过金钱的孔眼,欢呼声震动天地。尚书非常高兴,连连催促(他),快点去射那红绳,不要停歇。毕竟是侯府的公子武艺高强,哪里用得着发愁做不了那挂袍之人呢。
孟尚书极为高兴,连连催促(他),快点去射那红绳,不要耽搁。说到底,侯府的公子武艺出众,何必担心做不了那挂袍之人呢。一众奴仆在园子里观看,暗自悄悄地称赞(这位公子)为姑爷。刘府的家人们也都很兴奋,纷纷呼喊公子不要迟疑。孟大人亲自坐在庭前观看,说道:你快施展百步穿杨的神威吧。如果三箭都能射中,披上宫袍,就可以威风凛凛地返回家门了。刘府的奴仆们齐声呼喊,督府的家人们则各自带着嗔怒的情绪。暗自咒骂刘府的人夸下海口,难道说,我们家公子不如别人吗?算起来还没有射出三枝箭呢,就看你们家能不能夺得(宫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