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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又见故人

鬓边不是海棠红——锁麟囊

那天之后,我打听到商细蕊所在的水云楼戏班子现下在北平梨园唱戏,于是我闲来无事便去喝喝茶,却不想今日碰上位“老朋友”

傍晚时分,我身着素白连衣裙,理好发髻挂上珍珠发饰出门,提着小包优哉游哉地逛在人声鼎沸的北平闹市区.进了梨园,已经有不少看客一边品着茶水一边静静欣赏着戏曲,其中听说不乏有商细蕊的大戏迷,特地跑到这里来听戏.

因为今天是我头一次逛梨园,所以并没有招呼上平日里的朋友玩伴.我在二楼挑了一个不甚偏僻的看台落座,接着点了一杯白水和荷花糕.

我几乎从不喝茶,可能因为我的脑神经比较敏感,白天又爱胡思乱想,导致我一喝茶晚上就睡不着觉.

自木栏向下望去,台上正在唱着《失空斩》,我虽对戏曲不甚感兴趣,但许是其本身气质的引人入胜,听着听着便也沉浸其中了.

只是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后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宁小姐?”我闻声回头.

一个打扮颇为华贵板正的青年男子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他面目清秀俊朗,白皙英俊,眸中即便有些许不明的意味,给人感觉也一点不反感.

“宁小姐,真的是你.没想到再见到你会在这里.”

男人仿佛确认了什么一般,嘴角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意,然后又像是发现了我的呆若木鸡,便主动自我介绍了起来.

“宁小姐不记得我也很正常了,我叫程凤台,之前我们在康桥大学有过几面之缘的.但一年前你突然辍学,连傅芮都不知道你的消息,今日再见真是令人十分意外.还希望我刚才没有吓到你.”

听他说完我倒是反应过来了,这个程家二爷好像之前确实在我们学校,只是我曾经话少,也不太记得除了傅芮她们几个舍友之外的什么人.看着程凤台末了歉意地问询,我放下杯子坐直身体,旋即绽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奥奥,我记起来了,真是没想到今天能碰上程二爷,失敬.”

“宁小姐不必多礼,是我唐突了.只是一年前你离开的毫无预兆,傅芮几个也想知道你的去处,不知宁小姐是否方便向我这个老同学透露一些呢?”

程凤台落座在我对面不远处的椅子上,大有要跟我重忆校园生活的架势.我在心里默默哀叹一声,却也不能赶他走,只得故作轻松地为他答疑解惑.

“害,之前家里出了点事,事发突然,不过现在已经解决好了,但至于复不复学家里还没决定,平日里闲来到处逛逛.倒是您程二爷,我可听说你现在都是经济学法学双学士了,前途无量啊.”

程凤台垂眼勾了勾嘴角,道,

“宁小姐不必同我客气,都是老同学,咱们就像朋友一样相处不行么.我还记得上学那会儿你说过你觉得长小姐不好听,大家都叫你宁小姐或者亲近些的叫你阿宁,当时我就觉得宁小姐颇为有趣.只是那时没什么机会接触,现在既然重逢了,便也是缘分不是,不如交个朋友吧,日后宁小姐有哪里我帮的上的,也好开口.”

程凤台脸上带着真诚和友好,我也大方地回道.

“程二爷,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是这么平易近人.再见当然是缘分,那我就有幸得了二爷这么个朋友.朋友之间称呼无所谓,只不过我都忘了当时我有这么矫情.”说罢我冲他笑笑.

我跟程凤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也不似我想象般尴尬,倒是程凤台不愧是商人,话语间总让人感到轻松自然.

程凤台说他后天晚上要在汇宾楼举办一个宴会,邀请朋友参加,我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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