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相逢（44）

来到河边，小九并未见到相柳的身影，只看见毛球立于一根细小的树枝上。

她施法飞上毛球前方的一根大树枝上坐下。

毛球瞧见她，立即展翅飞来。

朏朏（小九）“毛球，来来来。”

朏朏（小九）“我给你看你现在主人脸上画着九只眼睛的模样。”

语气中充满兴奋。

她将毛球抱入怀中，毛球好奇地盯着她，似乎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她从怀中掏出猩猩镜，展示在毛球眼前。

朏朏（小九）“看！这就是你现在主人九只眼睛的模样。”

朏朏（小九）“好不好看？”

毛球叽叽喳喳地回应着。

小九听不懂它的语言，但从它的面部表情来看，就像在哈哈大笑。

她揉了揉毛球圆润润的脑袋。

朏朏（小九）“真傻。”

语气中带着宠溺。

她高兴地将毛球傻乎乎的模样记录进了猩猩镜。

倏然，一阵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从枝头飘下。小九吓得急忙将猩猩镜藏回怀中。

朏朏（小九）“相柳，是你来了吗？”

她四处张望。

只见相柳从圆月中翩然而至，白衣白发，在空中降落，如同一朵雪花一般轻轻地落在她面前。

他面无表情，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紧紧盯着她。

毛球从小九怀中挣脱着飞出，逐渐消失在小九视野外。

朏朏（小九）“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相柳“洗过澡了吗？”

他的目光从小九脖颈开始，一路向下移动。

玟小六虽然看起来一副穷酸样，但给予她的却都是最好的，上好的衣料，精致珍贵的头饰。

朏朏（小九）“洗过了。”

虽然疑惑，不明白相柳问这个的用意，但小九还是很诚实的回答。

随着字音落下，小九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相柳就已单手拖住她的脑勺，两人的距离拉近。

他们如此贴近。

近到相柳能够清晰地听见小九心跳的声音。

呼吸交织。

凝视着小九那抹诱人的红唇，相柳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冲动。

正当他俯身靠近，几乎就要触及那片温软之时，却猛然侧过头去，锋利的尖牙刺入她的颈项，贪婪地吸取着她那甘甜如酒的血液。

小九疼得龇牙咧嘴。

却意外发现今晚的圆月格外美里，和小时候跟阿娘一起看的一样美。

……不知过了多久，小九开始感到头晕目眩，眼前的圆月变得模糊不清。

朏朏（小九）“你还要吸多久，我头昏。”

朏朏（小九）“我只知道你有九个脑袋，可不知道你有九个胃。”

相柳停下，嘴唇依然贴着她的脖颈。

相柳“现在知道了，害怕吗？”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小九脖颈，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后仰。

她摇了摇头。

朏朏（小九）“不害怕。”

相柳松开她，伸手拭去唇角的血迹。

两人一同坐在树枝上，仰望着头顶的月亮。

朏朏（小九）“你知道吗？这个月亮我小时候见它，它就长这个样，现在见它，它还是长这个样。”

朏朏（小九）“可为什么人不能一直是一个样呢？”

她想起了玱玹，想起了女宓，想起一百年前拒绝自己心意的相柳，还有遇见相柳前什么都不怕只怕蛇的自己……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相柳注视着小九泛起淡淡忧伤的脸庞。

相柳“你这一百年，经历了什么？”

朏朏（小九）“你想知道啊？”

双眼闪烁着光芒。

她猛然靠近相柳，整个身子都贴了过去。

朏朏（小九）“那你先帮我办一件正事。”

相柳“说。”

他伸手轻推小九。

意识到到两人身子紧密接触的小九，默默坐直了身体。

朏朏（小九）“我想问一下南槐街上的娼妓馆是你们的吗？”

相柳“你问这个做什么。”

相柳眉头微蹙。

他没想到她不仅不认识涂山璟，甚至连邹屠氏在清水镇的家产她也不知道。

朏朏（小九）“串子想娶里面的一位姑娘。”

唇角微微上扬，相柳含笑的凝视着她。

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

相柳“你想让我帮你放人？”

朏朏（小九）“那娼妓馆不是你们的吧？”

相柳“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邹屠女宓。”

朏朏（小九）“！！？”

小九瞪大了眼睛。

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

朏朏（小九）“什么意思？”

相柳没回答小九的问题。

只是淡淡开口。

相柳“名字。”

朏朏（小九）“我不要你帮忙了。”

说罢，小九抓住一旁的树枝，就要下树。

相柳面露愠色。

他没想到她来找他就是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相柳“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朏朏（小九）“串子是我的家人，他的事当然是正事。”

她双手抓住树枝，望着到地面的距离，心里有些害怕。

突然，她抓住的树枝断裂，整个人坠落下去。

她闭着眼尖叫。

朏朏（小九）“啊——”

就在她即将落地的刹那，相柳从树枝上飞速而下，迅速拦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他真是怕了她了。

明明有灵力却不会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