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章临迁便把谢识年放了下来。谢识年倒也不留恋,“biu”的一下自己飞出了章临迁的怀中。
章临迁没想到他离开自己的怀抱会这么兴奋,有些生无可恋的揉了揉眉心,轻轻“哎”了一声。
谢识年以为他不舒服,连忙跑过来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章临迁被问的略微有点懵,脑子里想回答谢识年说不是,嘴巴却回答谢识年说自己头疼。
谢识年一听慌了,拉着让章临迁就往他家里拽,“你,你家有,药吗?没有的…话…我去买。”
章临迁假装头疼的扶了扶额头,眯起眼,道:“啊!厨房的医药箱里应该有。”
“好,好。”谢识年让章临迁先躺床上有什么事叫自己去弄,零零碎碎的事情都安顿好后,他转身便要去熬药。
“等下!!”谢识年前脚刚出房间门就被章临迁突然叫住。
他盯着谢识年焦急的神色怔了会,随机露出一个笑容,“厨房要是找不到的话就去二楼有个专门的医护室看看。”
见章临迁没什么事,谢识年也是舒了口气。他点点头,转身又道:“别,别乱动,我很快回…回来。”
谢识年走后。
“要是……让他成为这个家的另一个男主人,也不是不可以。”章临迁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他看着眼手里的手机,盯了些许,轻点两下屏幕。
凌晨两点整,12月25日,圣诞节。
恍然,昏暗的灯光竟有些晃眼,章临迁抬手遮住双眸想要躲开,奈何光离他太过遥远,躲不掉、也碰不得。
时间过得好快,他母亲已经死了两年了。
两年前,稳坐了二十年章夫人的位置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剥夺了。
说来也好笑,章父被迷的团团转,章母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死了。
“……”
两年前的圣诞节,万家灯火通明,当所有人都在欢庆时,章临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哭了好久。
两年了,章母的墓碑被摆在主宅里人人皆知,却无人问津。两年的时间,她曾爱惨了的男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一时间,谢识年已经把药给章临迁端过来了。
章临迁撇过头看着他,眼角还有一丝泪。
白衬衫真干净,总不能被自己这种连母亲都保护不了的人给玷污了吧。
章临迁张了张口:“谢识年,你让我抱抱好吗?”
没等谢识年回答,章临迁整个人像软了似的突然扑向前,张开双手抱住了他。
他勾唇笑了笑,“你身上好香。”是清新的草木香,我从来没有闻到过。
一闻便一醉方休。
谢识年从进门起便注意到了章临迁不在状态,他反手环住章临迁,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们先,先喝药……好不好。”
回过神,章临迁才发现自己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干脆闭上双眼,一口气全闷了下去,然后快速跑进浴室,关上门,把药全吐了,但嘴巴里那苦涩的味道却依然存留着。
章临迁简单刷了个牙,又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出去。
刚打开门便见谢识年抬了抬下颚示意他伸出手,接着神神秘秘的在章临迁手里放了个东西。
章临迁挑眉看着他。谢识年郑重其事地向他解释道:“是……是糖,甜的,怕,怕你苦。”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笑道:“识哥对我真好。”章临迁停顿一下,又道,“既然你对我这么好,那应该不建议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吧~”
谢识年莫名感到事情不太对劲,但还是道了声“好”。
章临迁:“你以后说话别结巴了行不行?”
“?不。”
难得又被拒绝,于是章临迁……撒泼打滚。
“啧 哎呀,你不结巴说话很可爱啊,所以能不能不要说话结巴了吗。”章临迁励志要滚到谢识年答应为止。
谢识年无法,墨迹了几分钟后,还是答应了,“那只在你面前不结巴,行吗?”
看着谢识年软趴趴的模样,章临迁此时只想一口把这只小羊吃进嘴里,但是理智胜过了欲望。
“客房里的床没有铺床单和被套之类的,睡不了,会着凉的。”
为了让谢识年和自己一起睡觉,章临迁也是费尽心思也要把他留下。
“那我现在去铺。”谢识年毫不留情。
章临迁急了,“昨天大扫除被套都被保姆洗了,现在是冬天干的比较慢,还没有可以用的。”
“保姆吗,那我去问问她们有没有。”
章临迁看他执意要睡客房,只好硬着头皮道:“她们回家了,今晚只有这一个房间了,你不和我睡就只能睡地上了。”
本以为这样说就足以天衣无缝,结果谢识年抬手拿起章临迁旁边多余的枕头就放在地上。
章临迁一脸不可置信,“不是,识哥你睡地上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睡啊??”
谢识年抱着被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章临迁欲言又止,“你今天就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头还痛着呢,就一个晚上。”
说起头痛章临迁直接命中谢识年现在的软肋,他只好道:“好。”
章临迁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安慰,“想睡里面还是外面?”
谢识年盯着床看了好一会,“里面吧。”
章临迁比了个“OK”的手势,“要洗漱吗?”
“不了,今天太晚,明天还要上学,早点睡吧。”
睡眠质量不好的谢识年这次睡得很沉。章临迁趁他睡着,偷偷吻了吻谢识年的额头,人畜无害地笑了笑,“晚安。”
晚安,希望你能做个好梦。
还有,圣诞节快乐。
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