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先扣响了那人的门。却不听有人回答,只好推门而入。
床上的人似乎还沉浸在美梦当中。倒不奇怪,外界的光亮能照进来的有限,借着烛火才更清楚些,也难怪还睡着。
我用身上的铃铛在他耳边晃了晃。果不其然的醒了。
这铃铛是主人家防止我在沙漠迷路特意给的,与旁的铃铛不同,它的声音非常之响,并且还有点难听刺耳。
那人皱了眉,语气凶狠,里说了句什么,才坐起来。我猜……他在骂我。
看见我时,又换上昨日的表情。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只让他再次蒙上眼睛,牵上绳子,带着他离开石窟。
他走后,我重新打扫了这房间,直觉告诉我烛台上的蜡烛燃了一夜,那些蜡水溢到了烛台上,我拿起更换的时候,却不曾发现那底座沾染半分。
倒是写地上细细看去,有蜡水凝结的痕迹。
我顺着那痕迹走了一圈,随身就看了看放着古籍的地方,没什么异样,箱子也没有被掀开的痕迹。
他转了多久我不知道,只是还好没有去到主人家住的地方打扰。
午时,同主人家进食时。我讲到这件事,那张像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眉头微蹙。
“他只在石窟内转了转,倒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拿走。”
我连忙解释,却不曾想过,他为何只是转了几圈,而什么都不曾带走。
“唉。”
主人家叹了口气,不曾再吃下去。我默默的扒着饭,大概是做了什么错事,让他不开心了。
可是,哪里有补救的机会,自那天之后我很少再见到他。
又是尘土飞扬的一日,漠上的风近来愈发的狂烈了。我虽不曾再出去,却也知道那些旅人也惧怕这样的天气,没有几人踏入漠中。
好不容易几月后平静了些,我像往常一样坐在背风沙的矮凳上想着晚上的饭食,远远的看见一大队的人马似乎要走向这里来。
直觉告诉我,他们不是商队。
我连忙去寻主人家,可洞内却没有他的身影。我一时慌乱,入了石窟内最大的殿堂。
借着顶端照射下来的阳光,我分辨出那是比我高了好多倍的佛像。连抬头都不能看清全貌,它就那样静静地矗立在此处。
我一时看过去,竟然失了神,学着主人家平日礼佛的样子,跪了一拜。
我没得什么办法,也只能强硬着头皮出去“接待来者”。
他们将骆驼和包裹都放在了院外,为首的正是前几月我从沙漠上捡回来的男人。与我交谈的人却不是他,是另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那人的话也是极其蹩脚,我只能模糊分辨出来几句。大概意思是想让我带领他们进去石窟内部参观。
我警惕的看向他们,手中握紧了袖口中的匕首,并不答应这样的请求。
那个曾经受我照顾的男人,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小块金黄色的圆片,伸手要递给我。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小玩意儿。
“我不需要。”也看不上。
他见我不搭理,也不自找没趣,将东西又收回口袋。
只是让我面前的男人再与我交谈,商量着能否让我带他们进去。
不可能,没有主人家的同意,谁都不可以进入石窟。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他们非要越过去,我也只能让他们见血了。